純爺們與巧媳婦_分節閱讀_48
“???”王躍海詫異了,“那為啥呀?你還有事瞞著他?” 向嘉丞聽他語氣有點緊張,忙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現在不能讓他知道,等事成了再說。放心吧,你還怕我做什么對不起你戰友的事嗎?” “呵呵?!蓖踯S海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才是兩口子,自己跟著摻合什么勁?他搔搔腦袋,“沒問題,啥時候你給我打電話?!?/br> “好,多謝?!毕蚣呜┖屯踯S海又聊了幾句,掛斷后立刻打給左天,“這個星期四晚上,我想請你吃飯,行嗎?” 左天想了想,沉沉地道:“好吧?!?/br> 說實話,左天真想就此把向嘉丞拿下,但他考慮一宿,沒敢沖動。畢竟向嘉丞在圈子里太有名氣了,朋友也不少。對付袁一諾沒有多少顧忌,對付向嘉丞可不行。接觸這么長時間,左天自認為對這個人也算有些了解。他表面上看著溫柔,骨子里其實強硬得很,又驕傲又敏感,想要得到他,得付出更多的精力。 左天愿意付出,他甚至有些享受。左天幻想著把向嘉丞禁錮在身下,看他流著眼淚苦苦哀求的樣子,那一定很美。左天閉著眼睛,忍不住身子有些發熱,有些sao動,有些急不可耐。他打電話召喚來了那個姓焦的大學生。 這一晚上,左天干得格外賣力,都有些發狠了。小焦白皙的后腰處掐捏得滿是青紫,他拼命咬住床單,咽下口中的嗚咽,雙手緊緊把著床欄桿,承受身后無情的迅猛的撞擊。 正因為小焦是跪著的,沒有看見左天的臉色,要不然他非得嚇一大跳不可。左天的臉色很可怕,咬牙切齒,卻又目光冷酷。他干著身下的人,腦海里卻全是向嘉丞,揮之不去。 總有這么一天的——左天一把揪起小焦的頭發,迫使對方高高仰起脖頸,終于哭出了聲——左天痛快而又恨恨地想,總有這么一天的! 向嘉丞主動提出安排好了地方,相約在一處環境很清幽的茶樓,茶樓其實是馬速的產業。左天猜出來向嘉丞此舉的用意,看樣子他是對自己有戒心了。左天冷笑一聲,并不在意。提防又怎么樣?有些事情,只能是防不勝防。 左天心里打著主意,表面上極為坦然,他坐在向嘉丞面前,笑容甚至可以稱得上明亮,他客氣地說:“不用這么麻煩的,其實我沒往心里去?!?/br> 向嘉丞微低著頭,垂下眼瞼望著手里白瓷的杯子——他這個動作很耐看,流露出幾分溫順清秀的味道,他微笑著說:“那是你脾氣好,我可擔憂挺長時間,昨晚都沒睡好。咱們多年的老同學,要是因為這事鬧僵了,就沒意思了?!彼惶裘?,問道,“你說是吧,左天?” 59、照片 左天一聳肩,故作輕松地說:“我怎么會跟他一般見識,嘉丞,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大家不過出來玩玩,我還不至于吧?!彼麤]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兩個人都清楚。左天始終沒把袁一諾放在眼里,不過是個賣鹵味的。人有錢就會有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是骨子里的,他們竭力不表現出來,竭力要人人平等??上降让??都是扯淡。 對于左天的態度,向嘉丞一直在裝傻,但他今天不想再裝下去了,他抬起頭,明亮柔和的眼睛對上左天的,他索性攤開了說:“我知道,你不大看得起一諾?!?/br> 左天微笑,身子后仰,很自然地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 “在你眼里,他粗魯、沒文化、地位低、滿身市井氣,和你毫無共同語言?!?/br> “我覺得,和你也沒有?!奔热幌蚣呜┌言捳f到這份上,左天也不想隱藏下去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像繼續遮掩也不大可能。 向嘉丞笑了一下,沒有對這句話多做解釋,他覺得解釋了左天也不會聽,重點并不在這里。向嘉丞只說自己的:“左天,但你不能否認,他有些東西,是你沒有的?!?/br> 左天嗤笑,一攤手:“什么?我沒有什么?百發百中的槍法?” 向嘉丞轉過臉,看向落地窗外。天是鉛灰色的,雪花簌簌而下,細細密密、飛飛灑灑,有一種純粹潔凈的美感。行人步履匆匆,車輛來來往往,但卻靜謐得像另一個世界。向嘉丞目光飄遠,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聲音低沉而悠然:“我和一諾從小一起長到大,這個世界上,可能做了解我的人,就是他了。我家里出事,想必你也聽說過。那段日子很灰暗,很艱難,是他陪我一直走到最后?!毕蚣呜┹p輕舒出一口氣,一字一字地道,“沒有袁一諾,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向嘉丞?!?/br> “這算什么?”左天滿不在乎,“報恩?”他身子前傾,凝視著向嘉丞,認真地說,“嘉丞,我現在最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有在你家出事時,陪伴在你身邊。如果那人是我,我也可以保護你、支持你、鼓勵你,而且,我也有這個能力,讓你盡快地重塑自我。袁一諾運氣比我好,他可能對你真的不錯。但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還有許多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事業上的互助、比如共同興趣和愛好、比如同樣的品味和文化底蘊。我就不相信,他能陪你一起去聽交響樂,一起談論索爾仁尼琴嗎,你們之間,能有什么共同語言?” “可是,只有共同語言,也沒什么用處。我看重的,是這里——”向嘉丞指一指自己的心口,“他肯不肯為我付出,而我,肯不肯為他付出?!?/br> 左天伸手輕輕貼上向嘉丞的手背,目光滿是熾熱的深情:“嘉丞,他能為你做到的,我也能。!而且,我不用你為我付出?!?/br> 向嘉丞震了一下,似乎被左天的話驚到了。他咬住唇,有一剎那的失神,好一會沒有說話。左天沒有動,他的手臂直直地伸著,五指張開,按住向嘉丞的心口。他能感覺到那里砰砰的心跳,為他的心跳。左天忽然就為自己感動了一回,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出口就像發了誓、許了諾,再也改不了了。 平心而論,左天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確是真心的,是發自肺腑的,他愿意守護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人,哪怕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那抹月光,終究還是落在了懷里,他愿意捧著它,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一刻,左天當然沒有料到以后發生的事,沒有料到向嘉丞會給他擺了那么大一個烏龍。那時他的反應,和今天的話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連他自己都無法再言說。簡直就像自己給自己甩了個耳光,此時說得有多誠摯,那個耳光就有多響亮。 這一刻,左天看得出來,向嘉丞被觸動了,他的眸光閃爍,像是隱含著千言萬語、千思萬慮、千頭萬緒。左天沉住了氣,沒有再催他。向嘉丞太聰明了,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只能點到為止,過即為不及。 走出茶樓的時候,向嘉丞和左天并肩站在臺階上。外面的雪很密,撲打在面頰,帶來絲絲的涼意。向嘉丞偏頭,對左天說:“你的圍巾沒有系好?!?/br> “是么?”左天下意識地摸一摸脖子上深灰和淺灰漸變的羊絨圍巾,“哪里?” “這里?!毕蚣呜└纱嗥凵砩锨?,伸出雙手幫著左天整理。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左天可以清晰地見到向嘉丞睫毛上飄落的雪融了,剔透得像是淚珠。那雙手在左天脖頸邊摩挲,溫暖得近乎灼熱。左天驟然心跳加速,情不自禁握住向嘉丞的手,低聲喚道:“嘉丞……” 向嘉丞仍是垂著眼瞼,神色中露出幾分悵然,他低嘆一聲,收回手,說道:“走吧?!碑斚茸呦聵翘?。 左天凝望著向嘉丞的背影,手心中那抹余溫流連不去。 向嘉丞開著馬6,使出停車場,從反光鏡中看到怔怔站在臺階上的左天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于消失不見。他呼出一口長氣,車子轉了個彎,勾回到茶樓的西側一處偏僻的胡同里。王躍海低低戴著帽子,蹲在路邊像是等人,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毫不起眼。 向嘉丞把車子停下,王躍海開門上車,坐到副駕駛上,把手機扔給向嘉丞:“喏,你瞧瞧吧?!?/br> 要不就說人家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偷拍水平也是一等一。知道的看見了,不過覺得左天和向嘉丞是一起喝茶的朋友,頂多算得上曖昧;不知道的看見了,倆人就不是一般的黏糊,都可以稱作當眾調情了。 向嘉丞邊看邊笑,沖著王躍海豎大拇指:“行,真不愧是一諾的哥們,夠意思?!?/br> 王躍海撓撓腦袋:“我說嘉丞,你能給我個話不?這是要干嗎呀,我怎么覺得心里沒底?!?/br> 向嘉丞把手機收起來,一拍他肩膀:“放心吧,肯定不是壞事。這么著,你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以后,你就可以向你的老戰友一五一十地匯報了,行不?” “嘿嘿?!蓖踯S海被他說得直不好意思,“其實吧,你倆的事我不該管,但是吧,這照片,嘿嘿……” “我明白?!毕蚣呜┱\懇地說,“你這么替一諾著想,是你的情分。一諾有你這么個朋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br> “那是?!边@一點王躍海沒二話,“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沒得比?!?/br> “總之,謝謝你?!毕蚣呜┌淹踯S海送走,回到制衣店,把手機里的照片挑最惹人遐想的打印出來兩張,其余全部刪掉,用特快專遞郵寄了出去。 左天這一宿又沒睡好,眼前一遍又一遍回放著向嘉丞和他見面的過程。每一瞬間、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越想越覺得夠味,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他想,我該趁熱打鐵,沒準就能徹底擁有向嘉丞,到那時候,再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姓袁的。 左天打好了主意,要過兩天再約向嘉丞出來。他先定了地方,去一個很隱蔽但卻頗為高檔的酒吧。酒是最能亂人心性的,他有點蠢蠢欲動,喝醉之后,什么話說不出口,什么事做不出來呢? 左天的計劃不錯,可計劃比不上變化——向嘉丞居然不在家。制衣店的丹丹給的回話是,向哥去國外學習,行蹤不定,手機放在制衣店里了,什么時候回來也說不好。 左天感到萬分遺憾,可也只能等。哪成想,一等就是一個星期;更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之后,等來的不是向嘉丞,居然是老爺子——左天他爹。 向嘉丞早料到左天不會善罷甘休,他一點沒給那人機會,想示好想使壞,都沒給機會。這一次出國,向嘉丞不但自己走了,還把袁一諾也帶走了。當然他們不是出去學習,也不是旅游,而是肩負一項更加偉大的使命——向嘉丞的孩子,終于在M國出生了。 袁一諾和向嘉丞,都是運用代孕手段,在M國通過代孕mama協會來尋求代孕母親,從而得到了自己的后代。袁一諾對此沒有其他的要求,只提出兩點,一是必須為中國血統;二是mama性格開朗,不能有隱疾。 第二條還好說,第一條相對難度較大,畢竟中國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愿意做代孕母親的并不多,當年袁一諾運氣好,碰到一位各方面都很合適的女子。向嘉丞運氣差了點,最后確定的這位代孕mama,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 所以,向嘉丞一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時,第一個反應先是皺起眉頭。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好半天,也沒看出懷里這個白白嫩嫩的小豆丁,跟自己有,哪怕一丁點的連相。不會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吧?向嘉丞納悶地想,這代孕mama靠譜嗎?萬一抱錯了…… “哎?!迸赃呍恢Z一碰他,“干嗎呢?看兒子看傻啦?”他興味盎然地用食指挑弄小豆丁的下巴,呵呵直笑,“還別說,真像你?!?/br> “像我嗎?”向嘉丞有點疑慮,“我怎么覺得不像啊?!?/br> “這還不像???”袁一諾指著正在睡夢中的小娃娃,“你瞧這鼻子你瞧這眼睛,還是個吊眼梢,哈哈,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br> “???”向嘉丞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假的?我記著我小時候沒長這樣吧?” “切?!痹恢Z白了他一眼,“那時候你長啥樣,你還能有我更熟悉嗎?你也就照照鏡子能瞧見自己,我可是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哈哈,沒錯,像你,是你兒子!”他大手一伸,“來吧,兒子,讓你爹我抱抱?!睆南蚣呜牙镆话褤瞥鰜?,低頭用yingying的胡茬子一頓亂蹭,“小寶貝,小乖乖,大兒子!” 小豆丁嫩豆腐似的小臉蛋被“壞爸爸”給蹭疼了,撇撇小嘴,哇哇地哭了起來。 小寶寶哭出來的第一聲,讓向嘉丞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有點惶惑地瞧著那個扎手扎腳哭泣的小人兒,難以置信地想:我當爸爸了?這是我兒子? 袁一諾晃悠半天孩子還是哭,忙遞給愣在一旁的向嘉丞:“快點快點哄一哄啊,你兒子肯定聽你的?!?/br> 向嘉丞木手木腳地接過來,小家伙聲音洪亮,小胳膊小腿亂劃拉亂蹬。向嘉丞忽然涌上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感動、像是辛酸,像是驚奇,像是欣慰,又或者什么都不像。他感受到小小身體的溫暖和柔軟,那是血脈相連,那是生命的延續。他緊緊把孩子抱住,輕輕地說:“兒子,我是你爸爸……” 小家伙不哭了,握著小拳頭,抽抽嗒嗒地、委委屈屈地,卻又安安穩穩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