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綁架(下)
薇洛一個人在屋子里呆了很久。 這是一座豪宅,顯而易見,而倫敦的時髦街區左不過就是那些,她可能只要出去了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但十分可悲的是,對于離開這個該死的房間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她再一次試圖撬窗時,門打開了,而這是因為給她準備好了熱水。 薇洛感到自己還是害怕得哭了出來。 不,她不可以經歷這些,她的教養不允許她經歷這些,絕不可以…… 被特意叫上來服侍她的女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可以沐浴了。 薇洛被她嚇了一跳,憤怒地一把推開她道:“不!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回家,你們不能這樣隨意地在大街上綁人,上帝可是在看著呢!你們的惡行會讓你們下地獄!” 女仆望著女孩流著眼淚口不擇言的模樣,目光中也不禁浮起了幾分憐惜,但作為一個仆人,首要一條就是要學會適當的裝聾作啞,她這位臨時的意大利雇主明天就要離開了,在那之前她可不準備給自己惹上任何的麻煩。 薇洛見她一言不發,更生氣了。 她避開了女仆又要來幫忙的手,道:“你也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了不洗,我一刻也不要呆在這里,讓我回家!你們非要這樣逼我的話,我也許會做出一些什么來也說不定?!?/br> 大不了她就一死了之,讓他們去頭疼該如何不留痕跡地處理掉她的尸體。 聽她言語之中好似在威脅,女仆的神色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她無論如何也不愿服從,女仆只好走了出去,輕輕喚了一聲“隆戈先生”,便向那個男人復述了她剛剛說的話,提醒他這個女孩可能發狂攻擊公爵。 男人只得親自進去跟她說:“你既然不愿意讓女仆幫你,那就由我來幫你,你要是實在抵抗得厲害,我還可以再去叫兩個侍從進來,他們一定都很愿意接受這份美差的?!?/br> 薇洛梗著脖子高傲道:“我絕不,我說了,我……”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他真的向著自己走了過來,她嚇得不行,只能趕忙驚聲制止:“不要!別過來!你出去!離我遠點!” 但他仍在繼續靠近。 直到他與她只隔寥寥的幾英尺距離,她終于崩潰地服從:“我……我洗……” 他轉身離開后,她只能讓女仆脫下了她層層迭迭的衣服,將自己放進溫暖的熱水里,因為過于的憤怒、委屈,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女仆在一旁悄悄地抱走了她的所有衣物。 直到洗完,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沒了,而他們唯一給她提供的就是一件輕薄的絲綢長袍。 如若不是不穿這個就沒有東西遮掩身體了,她大約是死也不想穿的。 然后,她的晚餐便端了上來。 薇洛冷冷地抬起頭看向高大的男人:“我想已經到了晚上了,你的主人呢?怎么還不來見我?” 他對她的態度倒是忽然間和善不少:“不用著急,小姐,他很快就來,我想你現在一定肚子餓了,先用餐吧?!?/br> 薇洛確實是還挺著急地想要見到他的主人的。 雖然她非常害怕面對這個會派仆人在街上綁架女性的紈绔子弟,但在根本無法跟他仆人溝通的情況下,她也只能去指望一下他了。 她知道她打扮得太糟糕了,導致他完全誤解了她的身份。窮人,窮人需要去在乎些什么呢?她也不是沒不小心瞧見過仆人間令人臉紅的打情罵俏,而且他們是外國人,尤其還是來自意大利這種凡是好基督徒都應該小心回避的國度,他們一向沒有英國人的美德,通常都很荒唐,他以為她肯定有過幾個男孩,不會介意臨時充當妓女賺筆外快,好買條漂亮的新裙子出去招搖。 她會使他相信她的身份的,就算是外國人,他的身份也總該講究些禮儀,他不可能會不清楚,引誘出身名門的處女普遍會受到社會的譴責,所以,只有那種最卑鄙最沒有出息的流氓才會做這種事。她沒其他辦法可想,只有這微弱的希望了。 如若實在不行,她絕望地想,她不會任人宰割的,她什么也不害怕,她會誓死捍衛自己的榮譽。 * 在她焦灼的等待中,他們送上來的食物漸漸涼透,她始終什么也沒吃,哪怕它們香氣撲鼻,非常誘人,她的肚子現在也確實很餓。 她實在太厭惡這個地方了,它使一切都變得無比惡心,令人作嘔。 她只讓自己勉強喝了杯水,味道略微有些怪,但她先是被手帕堵了嘴,之后又一直在哭哭啼啼大喊大叫,喉嚨實在干得發痛,也顧不得這些。 將水杯放下后,她就撐著腦袋,繼續干坐著,一邊等人過來,一邊斟酌自己究竟該如何說服對方。 但莫名其妙的是,她明明是才喝過了水不久,她的嗓子卻很快就又開始發干,甚至連空氣都仿佛忽然變得燥熱了許多。 她受不了,下意識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試圖緩解這份難受。 清涼的水順著她的喉嚨滑進體內,讓她渾身舒暢了一瞬,但好像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那并沒有成功地舒緩什么,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就像是將一顆火種扔進了她身體里,然后它正一點一點向外燃燒。 她這到底是怎么了? 她過去從沒體會過這樣特別的感受,一種無解的渴望,浮在她的皮膚上,徘徊在她的身體里。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難道是那些無恥的意大利人在這水里給她下了什么毒藥?因為她拒絕他們就要用毒藥來虐待她? 她猛地將面前的東西都甩到地上,想要沖過去拍門,詢問,但她的頭越來越難受,身體也越來越沉重,她根本無法讓自己走過這一小段路。 她躺倒在床上,身上的皮膚逐漸燙得嚇人,連衣服穿在身上都令它發癢發痛,她幾乎就要控制不住想要將衣服扯下來的欲望,好在她僅存的理智一直告訴她絕不能做這么不體面的事。 她只能緊緊地抱住手臂,指甲幾乎陷進了rou里,整個人逐漸蜷成小小的一團,仿佛正在找尋著一個zigong。 她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近乎絕望地向全能慈愛的上帝一次又一次祈禱,希望祂能拯救她,結束她的痛苦。 而這時,那位姍姍來遲的意大利公爵也終于打開了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