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車停了,她們到了碼頭。還要坐船才能到酒店,碼頭上已經有幾個人在碼頭前的草棚里等她們,船是共用的。碼頭是酒店的私人碼頭,從碼頭開始本土風情的氛圍營造就已經開始,草棚前后連接著小小的停車場和碼頭,就像是夢境的分界線。無處不在彰顯,私人的小比公眾大要高級。 楊蕾他們也剛到沒多久,坐在草棚也只等了一會兒,小轎車還是比面包車速度快一點的。除了楊蕾他們夫妻,還有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楊蕾正在逗小男孩說話,她老公冰著一張臉看著波浪起伏的海面,小男孩的父母對有人逗自己的孩子是很歡迎的,在旁邊添油加醋只怕楊蕾逗的不夠盡興。林思和趙慧的車一到,他們都停下了自己的生活,把目光都匯集到了一處。他們五個人注視著由遠及近的兩輛車,注視著從車上下來的兩個女人。楊蕾的丈夫冷哼了一聲,小聲的說了一句:“好大的架子!讓這么多人等她們兩個!”另一對夫妻中的妻子附和道:“就是!”楊蕾和那丈夫都沉默著,不知道他們內心是贊同還是反對。一般來說不說話就算是同意,獨善其身哪有這么容易。 林思趙慧一起走到了草棚里,草棚里的人神色都很冷漠,就連楊蕾也沒好意思親切,只把她的眼睛里包含了一些歡迎,人的態度在集體中很好統一。天色已晚,天氣也不好,大家又不認識,林思想著抱歉就免了吧。趙慧現在和林思是一個集體,當然要以林思的態度為自己的態度,怎么也不能拆自己人的臺不是。 楊蕾老公又是爭先恐后,他在林思她們鼻子尖剛到草棚的時候就站了起來。他一站,楊蕾肯定也要站,那小男孩見楊蕾站,也要求要起來,他父母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了領頭人行動總是很迅速。草棚里陪著他們的女工作人員走過來,說了句還要再等等,又把他們安撫坐下了。等林思也喝了一口那女工作人員送到她手里的熱水,他們七個人在那女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朝著碼頭的船走去。林思謙讓地等到了最后,趙慧又成了倒數第二。 船開了。黑夜中的海上航行,又是雨中,并不是浪漫的事。海洋太寬廣了,不論多大的船,在洶涌的大海上,都只是大自然的小小玩具,更何況他們的船并不是很大。他們的船就像一粒塵埃,漂浮在空中,浮塵上的他們很有命如草芥的意味。 趙慧很喜歡這艘船,白色游艇那是有錢人愛情故事的最好點綴,她也算是坐過游艇,如果再浪漫一點就好了。楊蕾也很喜歡這艘船,如果不下雨,如果是白天,說不定她能說服她老公,陪她到船頭演一演《泰坦尼克號》的經典片段。楊蕾伸出手,和同樣伸出手感受風雨的趙慧相視而笑,她們是挨著坐的,肢體語言看起來像是老朋友,誰也沒有防備誰。 林思在船頭淋雨,船艙人太多,那個帶孩子的女人再三的上下打量她,這么明顯的舉動,還以為她沒發覺嗎?那女人不屑又防備眼神很討厭,小孩子也吵鬧的很。她迎著風雨,斜坐在船頭的露天座位上看著前方,有種自己和船一起乘風破浪,心情很快地就輕盈起來,征服自然的錯覺最讓人膨脹。天與海真合稱,比天與地要合稱的多,男人一定要是天的話,那女人應該是地與海,不能再退讓,到這里就應該寸土必爭。 小小的船在風浪中前行,掌控著船的兩個當地男人手里握著九條命,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趙慧他們并不能分辨當地人的外貌區別,總覺得他們長得都差不多,給他們開船的這兩個男人,是不是就是先拉他們過來的司機,這種想法他們都不會想。旅游勝地的高級度假酒店,是當地人工作的最好選擇,他們碰到的所以的酒店工作人員很珍惜自己的工作,珍惜才會有最好的服務態度,還有滿足也要加上。 車的司機只負責從機場到碼頭,下著雨也要站在車門邊迎接客人的上下,護頭扶車門,訓練得都很好,還都很真心。她們下車時也都真心地感謝了司機,總是真心換真心。 碼頭有碼頭的人,是個女人,可能是因為夜深了,只有她一個人。兩個司機,還有游艇上的兩個男人,都在碼頭女人的管理之下。她語氣柔和,不容質疑,看得出來男人們都很服她。林思就像看到了自己,趙慧就像看到了林思,楊蕾就像看到了他人。 碼頭女人是草棚的主人,迎接客人親切又熱情,一接車一送船。先接車,迎人到草棚稍坐,捧上一杯客人想要的飲品,問候一下行程的感受,再親自送客人到船上。行李有專門的通道,客人們喝茶歇腳看大海,絕對不會被打擾,行李還有專門運送的人。 楊蕾他們坐在草棚,每個人都選了一種飲品,因為選擇很多,留給他們喝的時間都不多了,楊蕾要了牛奶,為了等一下的睡眠。趙慧和林思也被迎到了草棚,林思開始什么都沒要,趙慧還在猶豫,后來都被女主人塞了一杯熱水。趙慧接過來就喝了一口,林思只用杯子的熱氣捂著手,要上船了林思又改了主意喝了一口水。 她們在樓梯上走的時候才看到游艇上的兩個男人,他們在船上翻滾上下就像是船妖,船肯定都開很熟悉,水性也肯定很好。等他們這個小小隊列的第一個人,走到樓梯的三分之二處,他們安靜地站到了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上,等待著。兩個男人,一個站在游艇外,一個站在游艇內,從接他們手里的行李再到接人,一手接一手,行李放在船艙內,客人迎到船艙里。大件的行李早在他們到來前,已經安放在甲板下的行李箱里。所有人都接受了他們的攙扶,風浪讓小船不停地搖搖晃晃,除了林思,她堅持要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