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身無寸縷(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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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冉將濕漉漉的毛巾掩蓋在胸前,背對著他緩緩蹲下身。 她的長發如海藻般纏繞在白皙的后頸上,越過脊背間凹陷的溝渠,緊緊地攀附在秀致的蝴蝶骨上。她在濃重的水汽中淺淺呼吸,像是在清晨的迷霧中振翅,五彩繽紛的露水沿著她凸起的錐骨一路往下滑落,直到沒入深不見底的溝壑,銷聲匿跡。 身后遲遲沒有動靜,李郁冉不解地微微側頭回望。 佟立冬猛地回過神來,輕咳兩聲,走了過去。他拿起花灑,一邊替她打濕沾滿油彩的后背,一邊回味著方才她那雙濕潤的眼睛……像林間驚慌失措的小鹿。 他的心里仿佛鉆進了水汽,糜爛成一沱。 李郁冉的聲音悶悶的,“水沖不干凈?!?/br> “哦,好?!彼麛D了點沐浴露在手心起泡,遲疑著不敢下手,“可能會使點力,疼你就告訴我,我輕點?!?/br> “嗯?!?/br> 佟立冬撥開她的長發,輕輕撫上了裸露的脊背,手心是一片細膩而綿密的濕滑觸感。她的皮膚很柔軟很柔軟,而她那因為瘦削而凸起的骨骼又異常堅硬。 這與佟立冬對她的第一印象如出一轍,柔軟而堅硬。 在他手中,紅色的油彩化作泡沫緩緩淌下,流經的皮膚泛著淡紅的余韻,他又折回去重新揉搓,卻越揉越紅。到最后他甚至分辨不清,那紅色究竟是顏料留下的痕跡,還是力氣留下的痕跡。 李郁冉全程一聲不吭,他忍不住停下問:“疼嗎?” “不疼?!?/br> “那我沖水了?!彼闷鸹?,調試好水溫才淋上對方的脊背,溫熱的水流沖散開泡沫、秀發、甚至于……她胸前的毛巾。 李郁冉渾然不知,可他居高臨下地站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渾圓的側乳,幽深的溝壑,被膝蓋擠壓著幾乎要溢出的乳rou,以及若隱若現的乳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花花的rou體猛烈沖擊著他的視線,他心中的欲望有如腳下橫流的水沫一般,渾濁不堪。 佟立冬深吸一口氣,試圖排出胸口那股濁氣。他轉移注意力道:“李郁冉?!?/br> “嗯?” “你先前說,許多人同你開玩笑,是指像今天這樣嗎?” 李郁冉沒有說話。 他沉默片刻后,輕聲問,“頭發洗了嗎?” “還沒?!?/br> “那你有福了,我來給你按摩按摩頭皮?!?/br> “好,不過……你力道輕點?!?/br> 佟立冬不禁失笑,“剛才被我搓疼了?怎么不出聲?” “不疼?!?/br> “還狡辯?” “真的不——嘶,輕點,輕點?!?/br> “對咯,像這樣,疼就得喊出來?!辟×⒍啪徚Φ?,指尖輕柔地在她的發叢中按壓出泡沫來。 李郁冉哼了一聲,沒再說話,悄悄地按揉著小腿。 她的動作沒能逃過身后人的眼睛,“蹲累了?站著就是,你這身高,對我來說蹲著站著沒區別?!?/br> “不了,毛巾太短?!?/br> 佟立冬說話的嗓音略帶興奮,“你放心,我不看,眼睛閉著給你洗?!?/br> “你想得美?!?/br> “唉好心被當驢肝肺,你就蹲著吧?!辟×⒍炖锖咧?,手里翻騰著泡沫,將她的頭發擺弄成稀奇古怪的形狀。 “幼稚?!?/br> “哈哈,李郁冉,你快到我下巴了。你以后就梳這個發型出門,保證沒人敢欺負你?!?/br> 李郁冉伸手往發頂摸了摸,哭笑不得。她變成了一根朝天椒。 狹小的浴室里,充斥著他們快活的笑聲。 笑了好一會兒,李郁冉發覺顴骨有些疼,便停了下來。片刻后,她輕輕地問:“真的嗎?” 佟立冬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得罪了他們。他們為什么總要開我的玩笑,為什么要……欺負我……”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試圖掩蓋過去,“哎,你小心點呀,泡沫都流到我眼睛里來了?!?/br> 話音剛落,佟立冬竟然舉起花灑對準了她的臉。 細密的水,劈頭蓋臉都是。 她嗆了口水,跌坐在地,不可思議地問:“你做什么?!” 佟立冬蹲下身,湊近看著她說,“想哭就哭吧,何必忍著?” “神經!”她慍怒著推開對方,將頭深深地埋進膝蓋之間,如果不仔細看,難以發現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佟立冬嘆息一聲,輕輕地撫著她的脊背,“李郁冉,你記得嗎?你說如果我暗戀你,會有更多的人開你的玩笑。其實,恰恰相反,你跟我在一起,他們反而不敢?!?/br> 李郁冉聞聲抬起頭,紅著眼望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佟立冬喉口發緊,有種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的預感。他沒出聲,只靜靜地點了點頭。 果然如他所料,或者說超出他所料。因為他看見,李郁冉筆直地站了起來,身無寸縷地面向他,她起伏的軀干、曼妙的曲線,暴露無遺。 他驚愕得竟然有些口吃,“這……這是在做什么?” “佟立冬,你說你絕對不會暗戀我,那我能做的也只有……討好你了,不是嗎?” “你意思是要和我發生關系?” “是?!?/br> “你確定嗎?” “你確定他們不會再開我的玩笑?” “無比確定?!?/br> “我也,無比確定?!彼难凵駡远ǖ孟袷且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