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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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么口信帶給我嗎?”鄧布利多站在斯內普面前,袍子下擺獵獵飄動,他的臉被魔杖發出的光照得發亮。 “不……沒有口信?!彼箖绕湛粗攘艘煌砩系?,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鄧布利多,“我是為自己的事來的?!?/br> 斯內普扭搓著雙手,散亂的黑發在風中飛舞,他看上去有點癲狂,平時抑揚頓挫高傲的語氣,如今卻帶著絲絲懇求的說道:“我……我來是想警告,不,是請求……求您?!?/br> 鄧不利多輕彈魔杖,雖然葉子和樹枝一直在夜風中作響,但他們面對面站著的那塊地方卻十分安靜,他冰冷的問道:“一個食死徒會請求我做什么呢?” “那個,那個預言……特里勞妮說的那個預言……” “啊,對了,”鄧不利多說道,“關于那個預言你告訴了伏地魔多少?” 聽見這個問題,斯內普似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到的所有,這就是為什么,就是因為這個!他想要莉莉·伊萬斯!” “那個預言沒提到女人?!编嚥焕嗾f道,“只提到一個生于七月末的男孩?!?/br>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認為那就是她的兒子,他要去抓她了,然后把他們都殺了!” “如果她對你來說這么重要,”鄧不利多輕蔑的說道,“那伏地魔肯定會饒了她,你能不去為她求情嗎,以她的兒子為交換條件?” “我……我做了,我是這么求他的?!?/br> “你讓我惡心,”鄧不利多說道,這是鄧布利多頭一次發出這么厭惡的語氣。 斯內普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眼神也漸漸呆愣住,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你不關心她丈夫和兒子的性命吧?他們死了,你就得到你想要的了?”鄧布利多帶著嘲諷的語氣斥責道。 斯內普什么也沒說,只是直直看著鄧不利多。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無力反駁什么,因為鄧布利多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刀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他連拒絕、逃避的機會都沒有。斯內普依舊呆呆的望著鄧布利多,好似看到了聽到了那日芙洛特站在他眼前和所說的話:西弗勒斯你有沒有想過,你只救了莉莉·波特的性命,而她的兒子、她的丈夫都死了,她就真的會按你所想的好好的活下去,不會向食死徒報仇嗎?不會變成跟我一樣――一個只知道復仇的瘋子? “那就把他們藏起來!”他嘶啞著聲音說道,是的他決定了,他要的從來都不僅僅是莉莉活著,他要的是莉莉能幸福的活著,“保證她——他們的安全,求您了!” “那么作為回報你能為我做些什么呢,西弗勒斯?” “回……回報?”斯內普張口結舌的看著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看著自己所處的陣營的對立人,他應該拒絕的,然而過了很久之后斯內普卻說,“我什么都可以做?!?/br> 鄧布利多蔚藍色的眼睛盯著斯內普,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放下了剛剛的厭惡,稍稍恢復了平常的祥和,說道:“好,很好,西弗勒斯,你做了一次正確的選擇?!?/br> 聽見這句話,斯內普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他剛剛的得到了現世上最偉大的巫師的保證,哪怕讓他付出所有,他也心甘情愿??烧谶@時,他握緊拳頭的手突然又是一緊,好似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緊忙說道:“我還有件事想要拜托您?!?/br> 鄧布利多并沒有說話,而是示意斯內普繼續說。 “請您一定要盡快行動!” “他們是鳳凰社的成員,我肯定會盡快保護他們的。伏地魔是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 斯內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確實已經開始行動了,但這也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有一個人可能會涉及到這件事,我不想牽連她?!?/br> “她?難道這個人也是要去殺掉預言中的男孩?” “不,不是?!彼箖绕詹辉付嗾f什么,只是否認其他的什么也沒說。 鄧布利多看的出來斯內普想要隱瞞他口中的那個人和有關的事,也就是所謂的不牽連,所以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算作同意了。 …… “勒斯特夫人,下面我將再次跟您確認一下您的遺產分配?!惫澎`閣中的妖精站在特質的臺子上拿著一份文件說道。 坐在底下的芙洛特半瞇著眼睛,倚靠在沙發背并懶懶的點了點頭。 “在您去世之后,根據您的意愿,您的財產分配如下:您所持有的魔藥產業的百分之十五將分配給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百分之十將分給您的jiejie奧瑞恩·布福德,剩下的百分之五將分給您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且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無權干涉這百分之五的股份?!?/br> 芙洛特點點頭,示意妖精繼續說下去。 “您的所有古靈閣存款將被捐獻給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而您所繼承的勒斯特家的隱形財產將捐給……” 妖精剛要將后面的組織名字說出口,卻被芙洛特示意不要說出的手勢給打斷,雖然他們所處的是古靈閣vip私密包房,但若是顧客想要保密不外傳,妖精們還是會遵照的。 “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個?!避铰逄貜亩道锾统鲆黄垦b著淡金色液體的小瓶子,“把這個魔藥在我死后,交給我jiejie奧瑞恩?!?/br> 妖精從臺子上走下來,利索的將魔藥交給了一旁的下手,讓他保存起來,并再次與芙洛特確認遺囑:“夫人,遺囑的內容您是否要最終確定?” “確定?!避铰逄乜隙ǖ?,然后抬頭望向窗外的夜空,看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如幕布一般黑漆漆的夜里,笑道,“今晚上的月亮可真圓阿……” …… “馬爾福先生,我已經檢查過了咱們魔藥產業的所有賬本了,并沒有問題?!蹦幙偟甑觊L恭恭敬敬的對著坐在桌邊正悠閑喝茶的盧修斯·馬爾福說道。 盧修斯·馬爾福抿了一口茶,悠悠的說道:“那圣芒戈比平時竟多出來百分之十的貨是怎么回事?” “這批貨賬本上也記得清清楚楚,的確是圣芒戈醫院買進的,好像是最近傷亡人數增加了,所以才進購的,勒斯特夫人在賬本上有明確注明的?!?/br> “呵?!瘪R爾福放下茶杯冷笑了一下,“傷亡人數增加,還真是個好理由阿。多出來的那批貨可全是高級魔藥,我可不覺得那群圣芒戈醫院里的窮鬼買的起。芙洛特·勒斯特到底又背地里在搞什么!” “用不用把幫勒斯特夫人管賬的那個叫思布尼·布朗(跟芙洛特二姐私奔的那個麻瓜)抓起來問問?”店長提議道。 盧修斯·馬爾福頗為糟心的瞪了店長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抓起來?什么理由抓起來?你有證據嗎?以后做事好好動動腦子!既然賬本上查不出東西來,那廠里制造的訂貨記錄查過了嗎?” “也查過了,沒問題?!?/br> 盧修斯·馬爾福的眉頭微皺,心里有些犯嘀咕,以他多年從商的經驗告訴他這批圣芒戈里多出來的貨不可能沒問題,那芙洛特·勒斯特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難不成是監守自盜?那她盜的東西都被銷到了哪呢?他就知道當初芙洛特搶著要管帳的時候就絕對沒安好心! “馬爾福先生,您說會不會……會不會圣芒戈多出來的那批貨,是……是暗地里供給……供給鳳凰社的?”店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最后“鳳凰社”這仨字只剩下蚊子大點的聲音了。 “噗嗤?!北R修斯·馬爾福被店長的這番話逗樂了,然后嘲諷的看著店長說道,“你覺得以芙洛特·勒斯特這女人的人品,她會幫著鳳凰社斷自己的財路嗎?” 店長思考了一下他那為數不多見到勒斯特夫人的時候,每回這位夫人都是皮草加身,身上的金銀珠寶也不再少數,怎么看也不像是個愿意懸著命跟黑魔王作對的人,于是對盧修斯·馬爾福討好的笑道:“我看不像,那夫人應該是個挺貪財但識時務的人,不可能跟殿下作對的?!?/br> “反正不管如何,給我把這批貨查明白!”他盧修斯到要看看,這次芙洛特又在耍什么花樣,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監守自盜手腳不干凈的事情,等他拿到把柄,她手里的東西,統統都得交出來。 …… 每到月圓之夜的第二天,都是萊姆斯·盧平最痛苦的時候,那肌rou增裂和骨頭重新回位的酸痛感,每每都使盧平痛的下不來床,要整整躺上一天,可今天身上不光沒有絲毫的痛感,甚至還像被按摩過一般的舒爽。 正當盧平從床上坐起疑惑今日的不同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盧平的思緒,門外那人嚷道:“萊姆斯·盧平,外面有人找你,你快出來!” 一聽到有人找自己,盧平趕忙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穿好,收拾整齊后,從租來的床位下來,沒錯,他現在身處的并非是自己的家,而是一個及其特殊的旅館,這所旅館的特殊之處則在于它只有特殊的人才能租住――狼人。 萊姆斯·盧平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準備開門看究竟是誰竟然來這里找他??僧斔蜷_門的一瞬間,坐在門外等候的不是他以為的西里斯·布萊克,也不是詹姆斯·波特,更不是鳳凰社里的任何人,竟然是一位與這里的環境格格不入穿戴貴氣的女人。 萊姆斯·盧平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女人的面龐,有一絲熟悉卻更多的是陌生,他疑惑的問道:“你是?” “老同學好久不見阿?!迸有σ庥膹囊巫由险玖似饋?,走到盧平的面前說道,“我是和你一屆的,斯萊特林的學生,我叫芙洛特·勒斯特?!?/br> “芙洛特·勒斯特?” “我忘說了,我曾經娘家的名字是布福德,芙洛特·布福德?!?/br> 芙洛特·布福德!一說這名字,盧平就瞬間回憶起了學生時代那個及其難搞還知道他秘密的斯萊特林姑娘,不過她好像在五年級就退學了,怎么今天來找他,還能找到這兒來。 芙洛特看得出盧平臉上的疑問與戒備,于是依舊溫和的笑著說道:“怎么樣,今天早上身上不難受吧?!?/br> 盧平搖了搖頭,更加戒備的看著芙洛特,她到底找自己干什么。 “昨夜我托人在你的水里加了點高級的止痛藥?!避铰逄卣f道。 聽見這句話,萊姆斯·盧平就出了一頭冷汗,在……在他的水里加藥了!萊姆斯·盧平的手偷偷握住袖口的魔杖,問道:“你要干什么?” 芙洛特自是看的出盧平的緊張,但也知道盧平不是一個喜歡沖動的葛萊分多,這也是為什么,芙洛特要從他這里找切入點。為了讓盧平能放下些戒心,有助于談話,芙洛特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一些說道:“我不過是個寡婦,我能干什么呀,只不過是想求你幫個忙?!?/br> “幫忙?” “對,僅僅只是幫我一個忙?!避铰逄刂苯娱_門見山的說,“你也知道神秘人一直在追殺波特夫婦對吧?!?/br> 盧平上下打量了一下芙洛特,要幫忙為什么會提到這個事,究竟要干什么。盧平并沒有回芙洛特的話,只是直直的望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受人所托,要我幫忙保護波特夫人?!?/br> “受人所托?誰?” “這我不能說,但是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我與他立了一個誓言,完成誓言的內容,便是要保護波特夫人,所以我希望你帶我見她?!?/br> 這么說萊姆斯·盧平當然不會信,先不說眼前這人是不是食死徒,就光她的為人,盧平可不覺得眼前這個人會是善良的去保護鳳凰社的人。于是拒絕道:“我憑什么相信你不是替食死徒賣命的?你又是如何找到這來的?” “我身上并沒有食死徒標記,至于怎么找到你的,你忘了,你曾經可是一直在布福德家工作的,所以探查你的去向本就不難,更何況你每個月必須得到這來?!?/br> 盧平的確是在布福德家工作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甚至以為自己找到了長久的活計,可沒想到,他最尊敬的學長竟然利用他促使整個安德森家族被食死徒滅門!他帶著悔恨離開了那,可他一直懷疑為什么思布尼學長竟然知道他的鳳凰社身份,可今天芙洛特站到這,一切就解釋了。盧平快速抽出袖口的魔杖,直直的指向芙洛特,怒斥道:“是你,是你讓思布尼·布朗讓我去安德森家買魔藥,陷害他們一家的?!?/br> 看著盧平激動的樣子,芙洛特倒是也沒多緊張,畢竟她來也是做了心理準備的,且不說一個斯萊特林且又與食死徒有或多或少牽連的人,就是平常一個人站在這說要冒著被食死徒追殺的風險保護鳳凰社的人,都未必有人信,更何況站在芙洛特面前可是為數不多有腦子的葛萊分多(芙洛特認為的),這叫什么,不怕莽的,就怕有腦子還莽的。這不,盧平就猜出了曾經的事,開始像她興師問罪了。當然,芙洛特也有自己那不要臉的應對策略。 芙洛特看著盧平,慢慢的眼睛開始發酸,眼眶也漸漸變紅,嘴里發出的聲音也哽咽起來,沒錯,她事先又喝了準備好的哭泣藥水,既然硬的不行那只能來軟的。芙洛特開始抽泣的說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我jiejie為什么成了一個活死人嗎?” 盧平看著眼前竟然哭起來的人,這急轉直下的劇情,讓盧平手足無措起來。 “都是安德森一家害的!他們看我爹死了,就聯合起食死徒要一起吞了布福德家,還給奧瑞恩喂了毒藥,讓她成了昏睡不醒的活死人。我們沒有辦法,我們不想被食死徒殺,只能想辦法讓安德森家跟食死徒反目成仇,他們不死,就是我們亡了?!避铰逄鼐幹乖捲骄幵郊?,哭的也是恰到好處,雖然芙洛特的長相并非是什么美女,也就沾著點秀氣的邊,但那雙大眼睛加上瘦到巴掌大小的臉,帶著淚痕裝著可憐,效果出奇的好,把原本害人的嘴臉一下子就裝成了被害,“安德森家雖然滅了,但我們也沒什么好日子,布福德家的產業依然被食死徒吞并,但是好在撿了一條命。我如今與那人起誓,就是那人答應把我jiejie喚醒,讓她回歸正常生活,我這才冒著被食死徒殺的風險答應他保護波特夫人?!?/br> 平時芙洛特做壞事的時候都沒多大的愧疚心,今日雖然編的統統都是騙鬼的話,但至少目的是為了保護波特夫人,好歹也是救人一命的好事,那就更不要說有一絲愧疚心了,所以自是怎么可憐怎么顛倒黑白了。芙洛特自己都佩服自己這鱷魚一般的眼淚。 盧平似是被芙洛特說動了,他本來就已經被眼前哭的不能自己的芙洛特給嚇到了,更不要說那該死的同情心被芙洛特這一通編造的故事給完完全全控住了,手上的魔杖也沒剛剛舉的那么直了。 芙洛特一看盧平已經有些松懈的猶豫了,于是更是加了把勁,哭訴道:“我也沒辦法,我只認得你,也只能找你,我知道我的身份你無法放心,但是不管怎樣,我可以立誓,甚至是立下牢不可破誓都行!” 盧平更加猶豫起來,畢竟牢不可破誓確實是能保障一切安全的最好方法,如果這布福德真能幫到波特一家,那也是件好事。想到這,盧平拿著魔杖的手竟然慢慢的放下了。 正當芙洛特為自己的成功感到慶幸時,她就突然感受到身邊的一股子殺氣。等她回過神來往后一仰,一道紅色的光正好從她的眼前擦去,甚至臉側的碎發都被削斷了一點。 芙洛特立刻滑出袖口的魔杖,開始抵擋著這突然而來的攻擊。她的心里不猶的罵道:馬上就要成功了,這哪來的瘋狗!等她回過神正視來人時,不得不感嘆她的時機怕是沒找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