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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安全?!鄙踔翛]說要他們到家報平安。 日子還是一樣地過,天轉暖,展出漸多,有不少策展公司開始招人。May跳槽到了一個業內名氣更響亮些的公司,把莫安安也一并挖去了。她重新忙碌起來,白天上班,晚上還需找時間充電適應新環境,與敖衡的約會都需忙里偷閑。很多時候,只是在敖衡那里吃一頓夜宵,然后一起睡一覺,便要匆匆趕赴第二天的日程。 但這好像也沒什么不好,縱然節奏在變,身邊的人也在迎合她的步調。連尼古丁都變得懂事了,終于學會在寵物尿片上撒尿。 夏衍仲的電話最初隔兩三天便會打來,每次都還勸說莫安安考慮基因檢測,在接連碰壁之后,電話漸漸變少,變成一周一次,再漸漸地,兩周也未有一次。四月的一個周三,他終于再次打來電話,這回沒有再提基因檢測,而是說:“再不去民政局辦理手續,申請就過期了?!?/br> “那就找時間去吧,”莫安安問,“明天上午方便嗎?” 夏衍仲沒有拖泥帶水,說“方便”。 三次出入民政局,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他們都平靜了許多。夏衍仲已經不再頹喪,添置了新的行頭,頭發梳得倜儻,見到莫安安,很關心地問:“阿姨的身體怎么樣了,”聽莫安安說還好,說“我車上放了些補樣品,回去你幫我寄給阿姨吧,是心意?!?/br> 排完隊,莫安安和夏衍仲并排坐著,各自看手機,時不時,夏衍仲起身到一旁接起電話,仍是談笑風生。等輪到他們,辦事人員問他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夏衍仲先說“是”,才想起看莫安安,見莫安安不說什么,放下心來,說:“我們考慮很久了,不用再考慮?!?/br> 于是一切順利地辦理停當。 民政局夾逼在三座高聳的寫字樓當中,從正門出來,走了一陣,人仍舊在森森的陰影里。莫安安和夏衍仲邊走邊聊,話語中得知,夏衍仲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是個大三學生,在他們公司做過實習生。 “挺好的?!蹦舶舱f,“挺好的?!?/br> 別的好像也沒什么可說。不是嫉妒,她已經不在乎夏衍仲跟誰在一起,心里的別扭分析許久,想明白大概只是有些茫然——今天的夏衍仲,流著淚要和她復合的夏衍仲,在家里頤指氣使的夏衍仲,每一個夏衍仲都好不一樣,可又都那么鮮明地在她生活里留下過烙印,她竟難以把這些形象一一重合。 她眉微微蹙著,這時,終于從陰影步入陽光,空氣乍然明媚。夏衍仲忽問:“你還跟敖衡在一起嗎?” 莫安安點頭,說是。 夏衍仲腳尖蹭蹭地,猶豫著問:“他知道阿姨的病嗎?” 莫安安笑了:“知道,他應該是最先知道的?!?/br> “就沒說什么嗎?” 莫安安饒有興味抱起手臂:“你覺得他會說什么?” 夏衍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哪猜得到?!庇终f,“他這人還挺爺們兒的?!?/br> 莫安安還是笑:“嗯?!?/br> 走到停車場了,夏衍仲幫莫安安把東西一一搬上車,執意要她先上車,目送她離開才肯走。莫安安推辭兩句,見他主意不改便作罷,拉門坐上了駕駛位。 車平穩地上路,莫安安往前開去,后視鏡里,夏衍仲站在原地,后退似的不住擺手,距離拉長,拉長。她看著那個擺手的人逐漸縮成一個小點,最終,淡出于視線之外。 展覽 生活一旦四平八穩,好像就顯得格外匆匆。轉眼便是入秋,樹上的葉子紛紛黃了,撲簌簌落得滿街。戴口罩的清潔工怎么掃也掃不干凈,路清闊不上片刻,落葉轉眼便又能攢上冒尖的一小堆。 看著此景,人未免會覺出幾分失意。但狗不會,反而很歡喜。 這時若牽著尼古丁出來遛彎,天不熱不冷,蚊蟲減少,地上還有許多枝枝葉葉,它簡直興高采烈了,興沖沖地去撲那些個樹葉,撲出一身臟來,回家少不了被敖衡摁著拿濕巾上下地擦。 幾個月里,尼古丁已和剛撿回來的小毛球判若兩狗,身體迅速地拉長,臉也從扁圓變得削尖。尤其在脫毛期,尼古丁身上的毛稀拉拉的,樣貌像個丑猴子,行動時又宛如一株夏天里的蒲公英,走到哪,毛發便流落到哪。一度從衣櫥任意拉一件衣裳出來,總是能在上面找到長長的狗毛,把敖衡煩得不行,每次換衣服,就恨不能把它打包送人。 但撿回來的狗,養久了多半有點拿它當孩子來疼的心情,煩歸煩,真送人敖衡還是不舍得,沉著臉擇完一身狗毛,他仍要去寵物店買補養膏和磨牙棒。最初敖衡期盼它能長得威武些,不指望像牧羊犬那樣英俊逼人,至少每天帶出去遛的時候不丟臉面。奈何事與愿違,從長寬高三個維度來看,前兩方面它倒是頗有突破,高度上卻始終沒什么變化,腿短短的,體型像柯基,臉又似小狐貍,不知混了幾種血統,但總之,和威猛沒什么關系。絲毫對不起吃下去的那些昂貴狗糧。 盡管這樣,敖衡還是照時照點遛它。早一次,晚一次,若莫安安有時間,兩人便會在晚上吃完飯,一道牽著它在附近河堤散步。若敖衡出差,這事便落在莫安安頭上。 于是,時而是因為狗,時而是因為敖衡,一個月算下來,莫安安往往在出租小屋住不上幾天,水電幾乎不怎么用,月底繳費都是個位數。 可她還是沒退租。租費照時交,任房空著。 莫安安執著地想留下一個落腳處。只因和夏衍仲結束時她已體過會無處可去,那滋味,她這輩子再不想體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