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心幾乎擺在明面上的老虎,建材商理所當然不會同意這門婚事?!?/br> “那怎么還結婚了?”莫安安禁不住問。 “把自己踩進塵埃里的手段,下跪,賭咒,發誓,自殘,你能想到的他都用過;殷勤的手段,噓寒問暖,花前月下玩浪漫的事他也做盡了——他是個有膽量的人,你能想到為討女人歡心,在那個年代,他居然會花大價錢買通管理人員,半夜十二點為他們單獨開通一個小時的星光游樂園么?這些招數見識廣的女孩也未必招架得了,長久封閉在獨自世界里的天真小姐就更不能了,她篤定這就是她一生所求的男人,是她未來幸福的指望,無論如何也要和他結婚。她父親不同意,她就偷了戶口本身份證和他私奔,硬生生把兩人的命運捆綁在了一起?!?/br> “那結婚以后呢?”莫安安急切地問,“結婚以后他們過得好嗎?” 敖衡有一會兒沒說話,房間里靜靜的,莫安安臉上的淚已經干了,她全情投入到了敖衡講述的故事里。 “算是吧,”敖衡淡淡說,“男人雖然一路是靠女人上位,但自己也并非是無能之輩,在新公司的工作做得有聲有色,他岳父從一開始看他不順眼,漸漸轉對他青眼有加,后來逐步把公司大部分業務交與他打理。而女方這里,因為和學生家長戀愛受到了很多流言指點,學校待不下去了,就辭職回家,當起了全職太太。每天就是在保姆的幫助下,彈琴,養花,購物,照顧丈夫和他們的一個孩子,日子過得很平順?!?/br> 說到這里,敖衡突然話鋒一轉:“只是在這兩人結婚第七年,發生了新的變故?!?/br> “男的變心了?”莫安安心跟著一揪。 “不,不是?!卑胶夥裾J,“這一年,女方父親的公司版圖擴張到了零售業,但他本人卻因為勞累和常年不良生活習慣病倒了——人得了突發性腦溢血,幸好救治及時,命保住了,但后遺癥很嚴重,語言功能基本喪失,人癡呆呆的,住進了療養院,自然也失去了繼續主持公司大局的能力。所以順理成章地,男人從公司二把手坐到了第一把交椅?!?/br> 他停頓了一會兒,呵了一口氣:“經濟地位變了,他們的家庭生活也跟著變了。男人開始頻頻加班,出差,不回家,女人就在家里守著兒子盼他回來——她真是有點傻,那個時候還相信男人全心是為了工作,即便在他衣服上發現了口紅印,仍舊斷言那不過是推搪不過的應酬場所的花招,毫無怨言地為他清理收拾。但她的脾氣卻一天天變得古怪,以前只是內向,不愛說話,后來不僅沉悶,還十分暴躁,愛哭。這種情形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四年后,她的父親去世才戛然而止?!?/br> 莫安安把腳并在一起,頭放在膝蓋上,想了想說:“是不是岳父突然去世,讓男方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多給妻子一點關愛?” 敖衡很輕蔑地嗤笑一聲:“怎么可能?!?/br> 他聲音空落落的:“老人去世,男人最后的忌憚也沒了。就在吊唁那天,殯儀館的休息室里,披麻戴孝的女人終于撞破了丈夫跟其中一位女客親密的場景?!?/br> 莫安安輕輕“啊”了一聲,她這時覺得臉上有點癢,一摸,已經爬了一臉的淚。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感同身受,但有過類似經歷的人總是容易共情的。穿過這段故事,她想到的,是夏衍仲開車帶她去的莫爾頓酒店,是今年T市飄下第一場雪時,隔著門,那句“這么快就開始想我了嗎”。 兩邊都沉默了,過了會兒,莫安安輕聲問:“你說她沒有逃出籠子,所以她最后還是沒有離開?” “豈止沒有離開?!卑胶庹f得很平靜,冷冷地,“男人當初追求她的手段她都還了回去,下跪,賭咒,發誓,扇耳光,自殘,求他回家看看他們母子,但那個時候他在外面已經有了好幾個女人,根本不會被她的自輕自賤所打動。在這之后第二年,他就以精神有問題為由,把她送進了她父親住過的療養院——往后,她再也沒有邁出過療養院那扇鐵門?!?/br> 夜已經深了,窗外的燈火只有稀疏幾點還亮著,下過半天的雨,濕漉漉的霧氣從屋外蔓延到了屋內,莫安安的心底也漸覺濕潮潮的。 “那現在呢?”她遲疑著問,“她還好嗎?” 敖衡沒有作答。 這是一段非常漫長的空白,他或許是在抽煙,或許是在思考,也或許什么都沒做,只是在發呆。待莫安安認為他已經不打算再聊下去的時候,卻聽敖衡淡淡說:“她已經不用再煎熬了?!?/br> 莫安安愣了一瞬,緩緩又問:“那……那個孩子呢?”她說,“他還好嗎?” 問完,她情不自禁抓緊了被單。 這一次,敖衡答得要比上一個問題剛才快很多。 “從前可能是不太好?!彼统恋穆曇粽f,“但以后,大概就會好了?!?/br> 民政局<失火(換妻)(南方香葉)| []8680910 民政局 次日清晨,沒等鬧鐘叫響,莫安安就醒了過來。 昨晚臨睡前,她跟May請了一天的假,只說有要緊事需要辦理,打開手機看看,凌晨兩點多鐘她回了“OK”,莫安安合上手機,稍稍安下了心。 前一晚是屬于她和夏衍仲的戰場,但睡夢里,她糾結 的卻并不是她自己的婚姻,而是敖衡口中那個封閉、敏感的女人,臨醒來時她好像還夢見那女人陰郁哀愁的身影,面目模糊不清,但始終在期期艾艾地哭,哭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