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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清亮亮的,咬字爽脆。 “是我?!蹦舶惨部吞椎貓笾晕⑿Γ骸澳闶恰??” “我叫陳喬,敖總的助理?!惫媚飺P了揚手里的東西,“敖總今天在外地開會趕不回來,聽說莫小姐生病又放心不下,就讓我來代勞了——方便讓我進去嗎?” 莫安安原打算把東西接下就請對方離開,但進屋的請求是陳喬提出的,她又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只好把門開大,把人給讓了進來。 陳喬剛一進屋,便動作迅速地換上了自備的一次性鞋套。她問莫安安能否借用廚房,獲得首肯之后很有條理地洗手,把粥和其他菜品擺在桌上。 這一餐不止有蝦仁粥,盤子里還裝著蒸得松軟的鱈魚柳和兩小份素菜。陳喬話不多,只非常委婉地告訴莫安安老板給她額外發了補助,條件是要她照顧病號好好吃飯,完不成任務補貼就要告吹。莫安安聽她說話的語氣不像在調侃,只得壓力很大地在陳喬的注視下把盤子里的食物吃干凈了。 吃完飯,陳喬又要去收拾殘羹,莫安安爭執不過便作罷。她看著陳喬像完成正經工作一樣認真地把向日葵插進換上清水的花瓶,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那個……他今天是去了哪里開會?” “他”當然是指敖衡。陳喬了然道:“地點在M城,航程兩個小時?!?/br> “重要的會議嗎?”莫安安蹙著眉問。和敖衡的電話打到后來他似乎被人催促了幾次,她不想因為自己而給敖衡工作帶去麻煩,不管是出于主動還是被動。 “我跟醫院這邊業務接觸多一點,總公司的事不大清楚?!标悊陶f,“應該是重要的吧,聽說有高規格領導出席——原本出發的時間要更早,還是因為敖總昨天臨時有事才推到了今天?!?/br> 莫安安坐在沙發上,沒說話,垂著單薄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在內疚自責。 陳喬不清楚這女人和老板的關系,她看著莫安安愁凝眉際的樣子,下意識地聯想起捧心的西子和葬花的黛玉,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很想問問她在憂愁些什么,但略一躊躇又覺得不妥。于是用冷水冰了毛巾,擰干遞給了莫安安,告訴她另一件事:“敖總讓我轉告您,他明天下午回來,到時候希望莫小姐能兌現約定?!?/br> 說完這句話,陳喬不滿地皺了皺眉。敖衡原話并不是這么生硬,他特意把兩天的行程縮短到一天大概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約定”,電話里他提到莫小姐的時候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嚴厲的boss,甚至帶著點討好??上偛潘D述得變了味道。 好在莫小姐沒計較這些,她只是愣了一瞬,隨即點點頭,說:“我知道了?!?/br> 陳喬舒了一口氣,叮囑莫安安注意休息,別忘了吃冰箱里預留的晚餐,又含蓄地問莫安安能不能在敖衡面前對今天的工作給個好評,見莫安安欣然應允,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藥物和食物很快起到了效果,陳喬離開后莫安安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是在下午四點。 她原本是做著一段夢的——一段十分香艷的夢。背景是間寬敞華麗的酒店套房,窗簾遮了一半,露出半面烏蒙的天空,玻璃上掛著熱氣遇冷凝成的水珠,每有幾顆匯在一起,就會融成一道小小的河流,從窗上蜿蜒著淌下來。 莫安安眼睛望著那些不斷聚集的水珠,卻只是木呆呆地望著,神思并不在自己視線所及處,而全沉浸在下半身的快樂里。她身后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邊抱著她zuoai,一邊深情款款地吻她的頸。他的手很大,這樣抱著她就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在她腰間求索的時候,那股狂熱的勁頭明明是要摧毀她,卻又那么地憐惜不舍,生怕把她弄壞了。 他們做了一陣,男人沒把東西拔出來,很親昵地用臉頰蹭著莫安安,哄她和自己接吻。唇舌交接,莫安安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氣味。 這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事實上,熟悉的不止是吻的氣息,還包括角落里那張漆木扶手椅,墻上那副復刻的希施金風景畫,綿軟的咖紅色地毯,以及一段飄揚著的,曼妙的樂聲。 莫安安從夢里醒來?,F實沒有什么酒店套房,也沒有和她zuoai的男人。她穿著睡衣躺在自家的臥室里,頭頂是已經被焐熱了的毛巾,只有手機在響。 La?Vie?En?Rose,夏衍仲的電話。 電話顯然響了有一陣子,因為莫安安找到手機時夏衍仲已經掛了,而在此之前,他已經播過了好幾次。莫安安看見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提示,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串疑問:究竟是手機鈴先響,還是她的夢先開始?她是聽到了手機鈴才夢到了敖衡嗎? 可惜夢跟現實的時間線難以進行參照比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莫安安正看著手機發愣,夏衍仲又打來了電話,上來就語氣很沖地問:“怎么現在才接?” “……我在睡覺?!蹦舶舱f。 “早上我去上班的時候你在睡,下午打電話還睡——”夏衍仲將話硬生生地卡下了半截。從昨天晚上開始莫安安就很不對勁,那會兒他喝了酒情緒上頭還會花心思哄她,現在他簡直要被工作逼瘋了,聽見妻子只是躺在家里舒舒服服睡大覺,心里只萬分地不痛快?!安徽f這個,你現在去打開電腦,把文件夾里一個材料發到我的工作郵箱?!?/br> 莫安 安按照夏衍仲的指示去開電腦,找文件給他發過去。夏衍仲這天想必是在公司吃了癟,脾氣臭得要命,他自己記錯了保存文件的位置,卻一直埋怨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