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們終究成了陌路人
看著小花每天歡歡喜喜的樣子,我想她一定很快樂,鄰居的小叔子一定對她很好,過了一周,她把丫頭接了過來,鄰居小叔子對她的丫頭也很好,小花算是嫁好了。她臉上充滿了光彩,人也胖了些。不久她又懷孕了,被當個寶貝似的寵著??此麄兡伳佂嵬?,我的心有些發酸,想想我流掉的那幾個孩子,也不知我以后能不能再生孩子??磥砼诉€是要結婚的,結婚了心才不會那么空虛,突然間很想找個肩膀靠一靠。父母馬上就要搬來了,父母搬來倒不是為了陪我,是因為侄子要上小學了。每次看到父母生活那么節省,還要為我cao心,我就有一種很深的愧疚感。 那天我在店里看書,抬頭看到阿強跟五六個男人從我店門口經過,我的心里砰砰跳,我在心里祈禱,千萬別進來,我怕現在的鄰居看到他,還好他領著幾個人,要是他一個人,讓別人看到,我曾經找了這么一個小個子老公該是多么丟人。還有他穿的非常不得體,一件很長的過了屁股的衣服,顯著腿子更短了??吹剿苯幼吡诉^去我松了口氣??墒撬麄冇洲D了一圈,還進來了。他和他的朋友們都笑嘻嘻的,沖我笑,我面無表情??次也焕硭?,他又帶著他們出去了。是非的鄰居在門口探頭探腦,等他們都出去了問我那都是誰,怎么都使勁往你店里看。我沒啃聲,有個鄰居已經猜出來了說:是你前夫嗎?我說:是,那些鄰居又問:那個是你老公啊,我說;你們看那個像就是那個。有個鄰居說:是那個高個子嗎?我心想反正她們又不認識,就是:是。 我的店里還有男士羊毛衫,時不時的也有男人進來買。過了幾天,阿強一個人進來了,還穿著那個長衫子衣服。他滿臉堆笑問我:生意好不好?我心里著急,怕別人進來看到急于讓他出去就冷冷的說;跟你有關系嗎?阿強臉色變了,看著我那張冷冰冰的臉,什么都沒說轉身走了。我出來仔細看了看,幸好沒人注意,鄰居們以為是顧客進去了?,F在的我不想再跟阿強有什么瓜葛了,他現在看起來還是那么無所事事。 周末,人很多生意忙的時候,我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讓我的心砰砰跳,我不知道是該問還是不問。如果問該怎么稱呼,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我以前的婆婆,因為顧客多,我就忙著招呼顧客。再一看門口,婆婆已經走了,我的心里五味陳雜,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現在見了面難道連招呼都不打了嗎?也不是自己沒禮貌,實在是不知該怎樣稱呼。顧客終于走了,正在我糾結,愧疚的時候,婆婆又來了,后面跟著阿強。婆婆站在門口說;難道不認識我了嗎?連個招呼都不打,我笑著說;認識呀進來做。婆婆說:今天是三八婦女節,我過來買個衣服,我給她推薦了一件,心里在想著要不要收錢,我想要是婆婆掏錢,我就不收了。要是阿強掏就收錢。婆婆驕傲的說;今天是三八節,阿強說要給我送個禮物,我不要,他非要送,這不就出來買了。 婆婆試衣服的時候,問我一個月房租多少錢,我說;六百,婆婆說:也不便宜,我說:都是這樣,沒辦法,婆婆問我掙錢嗎?我說;剛開始做生意,都得熬。婆婆試好了衣服,問多少錢,我說:九十,阿強掏出錢給了我,之后就走了,他們走了,我的臉還紅紅的,我想我是不是太過分了,為什么要收這錢,給以前的婆婆送件衣服不可以嗎?我感覺那錢很燙手。 后來我想收了也好,不收她們以為我對她們還有念想,如果是婆婆一個人來的,那件衣服我一定送給她,可是她帶著阿強,就說明她們對我還有想法,還想讓我跟阿強重歸于好,如果阿強對我沒有心思,就不會帶著他媽來我的店里,他們來我的店里,大概也是想看看我的態度,如果我態度不好,他們不會自討沒趣,如果我很熱情,他們或許會執行他們的下一步計劃。 我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靜,想來想去覺得我做的沒錯,有什么可愧疚的,自己五年的青春葬送在他們家里,給她們洗衣煮飯,打胎,有誰心疼過我,如果她們對生活負責一點,讓家庭溫馨一點,我又怎么會離開,我現在這么愁苦,沒著落,不都是她們害的嗎?區區九十塊錢算得了什么,跟逝去的青春來比,不過是九牛一毛。我收錢,婆婆很不滿意,當時我看到她的臉色變了,以后大概再也不會來了,不來才好。 下午回家,我給mama說了這件事情,mama責怪我不該收錢,她說;好歹你們也婆媳一場。我說:不收,你還想讓我復婚嗎?不收她們以為我在討好她們,再去找人跟我復婚,該怎么辦?母親沒有吭聲,過了一會說;你大概也是太自信了,人家未必有那個打算,我說:絕對有,沒有就不會進去的。 我也感到很愧疚,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薄情了,可是這事不這樣做,會讓人產生誤會,我想以后找機會吧。以后我在街頭遇到了她,或者在醫院碰見了她,就給她給點錢,也算是對今天事情的一個交代,作為一個婆婆她雖然不是很好,也談不上壞,比她兒子強多了,可是在一個家庭生活中,對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人是她的丈夫,不是婆婆。讓我離開那個家的也是阿強,不是婆婆。我對阿強,也談不上恨,只是不可能再跟他那樣的人生活了。 曾經在我離婚三個月的時候,阿強的舅媽去商場里找過我,問我還想不想跟阿強過,要是想過,她就給兩邊說合一下。我說;讓我回去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阿強必須找工作,如果他還像以前那個樣子,我是不會回去的。阿強的舅媽說;你跟他過了五年,不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你提這樣的條件他能做到嗎?我說:做不到我就不回去了?;厝ヒ矝]什么意思。他不掙錢,我在人前抬不起頭。阿強的舅媽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我說;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我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不論是保安,看大門還是別的什么,他只要肯干,我就回去。舅媽說;好吧,我把你的意思傳達一下,要是阿強肯干,我再來找你。我笑臉相送,說:舅媽慢走。我知道不會有結果的,曾經石油公司他都不去,更別說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