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_分節閱讀_103
楊關拿起一包東西,抵到唐汀之手里,“大校,這是實驗室改良優化過的光譜迷彩服,特別為適應沙漠環境做出了強化,把這個穿在外面,應該可以完全隱蔽?!?/br> “哇,光譜迷彩服,這可是好東西?!弊呋鸢涯前鼥|西抖開看了看,外表看上去和普通迷彩服沒太多差別,但是光譜迷彩服的作用,就是能感光,并且根據光譜光差原理隨著環境改變自己的顏色,就像變色龍一樣,能適應任何環境,是埋伏隱藏的好東西。 喬伯也把衣服拎起來看了看,他微微皺眉,“好沉啊?!?/br> 楊關講解道:“為了讓你們的皮膚免受酸性龍血的傷害,這個光譜迷彩服特別融合了你們現在穿的防酸服的功能,而且衣服裝了溫度調節器,雖然重了點,但能抵御零下十度到四十度之內的溫度,避免人體凍傷和脫水?!?/br> 迪諾撇撇嘴,“現在這個季節,這里的最低溫度不會超過零下十度,但是白天就難說了,沙漠里的地表溫度達到七十度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這東西這么重,里面再穿上防彈衣,不帶武器的情況下本身就要負重快十五公斤了,你們就不能研發個輕一點兒的?” 禿鷹諷刺道:“嫌這嫌那,你干脆別穿,光著屁股最輕便?!?/br> 迪諾瞪了他一眼,禿鷹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來。 禿鷹這個人由于自視甚高,而且脾氣暴躁,非常不適合和人相處,他的戰友基本已經習慣了他的屁股,但是對于野性慣了的傭兵們來說,禿鷹好像時時都在像他們挑釁,因為他們對禿鷹的印象格外差勁。 楊關是個很有分寸的人,連忙拉了拉禿鷹,“好了,這沒什么好爭辯的,衣服的重量確實是個問題,不過時間有限,研發人員壓力也很大,這已經是短時間內能做出來的最好的了,各位雇傭兵們朋友們還是穿上吧?!?/br> 虎鯊也把迪諾拽了回來,硬邦邦地說,“聽從雇主的安排?!?/br> 大家也不再多話,都把他們帶來的光譜迷彩服穿上了身,一穿上之后果然不那么冷了,雖然重是重了些,但能把他們所處環境的劣勢減到最低。 楊關道:“衣服里的溫差調節器的電池,只夠連續使用八小時,左邊第一個口袋里有兩塊備用電池,另外,你們本身的行動提供的動能,也能給調節器提供能量,如果電池都用完了又沒時間充電,就靠自己吧?!?/br> 帳篷很快搭好了,這里雖然是沙漠邊緣,環境條件已經比沙漠深處好很多,但是風沙依然不小,帳篷被吹得獵獵作響,好像隨時會被刮跑。 他們分配好守夜人員,就四人一個帳篷去休息了。 由于沈長澤和單鳴的帳篷里還有另外兩個人,沈長澤也沒有太放肆的動作,只是在一片漆黑中親了單鳴一口,然后睡覺的時候一直握著他的手。 那個廢舊的電影城就在獅子山腳下,獅子山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個鉆石礦區,鉆石含量豐富,一直就是各路軍隊爭搶的財富之山,然而這座“鉆石山”并沒有給當地的百姓帶了過一絲利好,反而讓所有人淪為了被剝削的奴隸,他們唯一能夠吃上飯的辦法就是不停地為貪婪的軍隊開采鉆石,就連幾歲的小孩兒也在辛苦地勞作。 這里沒有和平、沒有溫飽、更沒有希望和未來。 虎鯊站在一處避風的石丘上,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電影城,大部分建筑都被風沙腐蝕了,看上去有些殘破,但是蹲著槍在電影城內來回巡邏的士兵,告訴他們這里不但有人居住,而且可能駐扎著一個軍隊。 看來唐凈之和當地軍隊合作的消息是真的,這個情形讓他們必須重新擬定作戰計劃,畢竟如果直接和當地軍隊起了沖突,那就意味著可能要與上千甚至上萬人為敵,他們的目標是唐凈之一伙人,可不想招惹當地的任何勢力。 楊關道:“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唐凈之得到當地勢力的保護,我們不能貿然進攻?!?/br> 虎鯊點點頭,“沒錯,我們不能和軍隊硬碰硬,要想辦法分化他們的力量?!?/br> 唐汀之想了想,“沈長澤今晚潛入電影城,把監控攝像頭布置好,我們現在不要貿然行動,先盡可能搜集對方的信息?!?/br> 一直在敲鍵盤的艾爾這時候把筆記本從膝蓋上掉了個個,讓他們看屏幕,“我把那些巡邏的人的袖章圖案放在網絡上搜索,這伙人叫做‘獅子山同盟軍’,是獅子山鉆石走私軍的一條大蛇,同時還有叫做‘祈禱者‘和‘紅霜戰士’的軍隊在獅子山采鉆石,他們分別霸占了東、西、北三個大的礦點,彼此之間有個非常脆弱的互不侵犯協議,但是幾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沖突,三足鼎立的狀態讓他們無法吞并任何一方,但不代表他們沒有這個野心,所以,我們可以利用這點?!?/br> 所有人都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 100、最新更新 唐汀之設計了一個周密的計劃挑撥三方勢力的關系,打破他們之間搖搖欲墜的平衡。 一隊人在唐汀之的安排下,襲擊了“祈禱者”的一個礦點,炸毀了他們兩輛推土車,并且將這起襲擊制造成“獅子山同盟軍”下手的假象,另一隊人偷襲“紅霜戰士”的營地,造成幾人傷亡。 一夜之間,他們把獅子山勢力最大的三股走私軍給攪了個不得安寧。他們希望看到的結果是祈禱者和紅霜戰士聯合起來對付相對強大的同盟軍,但是如果不能如他們所愿也沒關系,今晚發生的事他們絕不會和平解決,沖突在所難免,無論他們三方怎么起沖突,同盟軍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只要讓同盟軍自顧不暇,他們就可以趁機襲擊電影城。 果然,天還沒亮,獅子山附近不停地有武裝軍的裝甲車開過,電影城內部也被調派出了一支人馬,人數在200人左右,估計派遣去應付他們自己的麻煩了。 當天下午,又調出一撥人,人數同樣是200左右。 但這還不夠,他們相信電影城里一定還有很多同盟軍駐扎,光是他們用鋼筋水泥新砌起來的綿延十幾米的防御工事,就能說明這是一只受過軍事訓練的軍隊,而不是烏合之眾。 在同盟軍把大批人馬調出電影城后,城里防御力下降,當天晚上沈長澤和單鳴決定一起潛入電影城,目的是在各個隱蔽的角落安置監控攝像頭,用以記錄他們的防御工事、巡邏規律和換崗時間,并且描繪出一個最精確的電影城布局圖。 倆人帶上必要的裝備,輕裝上陣,趁夜走下山,往電影城前進。 靠近電影城時,電影城四面建立起的十米高的防御瞭望臺,高亮的探照燈360度來回交替掃射,瞭望臺上有日夜把守的衛兵,這情形跟他們在守衛監獄差不多。 他們早在營地的時候就已經用望遠鏡觀察并記錄了探照燈交替掃射的規律,每次一號探照燈轉到向上120度并且二號探照燈轉到向下160度的時候,它們之間會出現4秒鐘的死角,接著這個死角會在靠近城墻方向的二十五米處再次出現,反復循環,直到兩個探照燈重新旋轉,只要他們能每次都在4秒鐘內跑完二十五米的距離,他們就能在三次以后到達城墻根下,如果時間掌握的好,他們能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翻過兩米高的城墻,進入電影城。 理論雖然如此,但是一個普通人類怎么能在4秒內完成二十五米疾跑,而且要不停歇地跑三個二十五米,也許短跑冠軍可以挑戰,反正單鳴知道自己肯定不行,不過有沈長澤在,這點小障礙他并不放在眼里。 倆人匍匐前進,沙漠死一般的黑暗讓他們的行動暫時沒有被任何發現,遠處的探照燈的光芒,只能射出兩百多米,然后就被黑暗吞沒了。 他們爬到了合適的位置,用夜視儀觀察了一下他們挑選的電影城的北城墻,巡邏的守衛會在一分鐘之后出現,二十四秒后他們就需要往前跑,機會只有一次,不然他們就得等半小時后下一波守衛換班。 沈長澤抓住了單鳴的手,“爸爸,不要摔倒?!?/br> 單鳴摸了摸鼻子,眼里閃現一絲刺激和興奮,“怎么可能?!?/br> 倆人蹲起身,做出開跑前的預備姿勢,然后沈長澤弓起身,倆人慢慢站了起來,秒表對齊,倆人相視一眼,發足狂奔,有沈長澤拽著單鳴跑,單鳴感到自己從來沒跑得這么快過,甚至有些跟不上沈長澤的腳步,他咬緊了牙關把每一步都踏實了,否則一旦一步跟不上,兩個人都會摔倒,那就沒戲唱了,只能往反方向逃跑,而且還暴露了所有人的行蹤。 單鳴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干這種蠢事的。 短短十二秒的時間,他感覺自己心臟都要跑出來了,終于,他們在未被發現的情況下跑到了城墻根下,倆人蹬著粗糙的石墻爬了上去,以最快的速度翻過了城墻,當他們背貼著城墻落地的時候,隱隱聽到了城墻另一面,守衛穿著的陸戰靴前頭的鐵塊踢到了石頭的聲音。 時間剛剛好! 倆人喘著氣,扭頭看著對方,相視一笑。 他們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一樣沒落下,然后就悄無聲息地潛進了電影城。 這個電影城據說曾經拍攝過以二戰為背景的愛情故事,于是電影城的主題是一個剛剛被炮火轟炸過的波蘭小鎮,所有的建筑都具有強烈的歐洲風格,電影城里最高的建筑是教堂頂端的鐘樓,是狙擊手的必爭之地,其次是一個被炸掉了一半的行政大樓,這個行政大樓從結構上講,易守難攻,倒是非常適合掩護。 這電影城里非常雜亂,到處都是破破糟糟的雜物,能夠藏人的角落遍地都是,也不知道是當初設計就如此,還是后來塞拉利昂的戰火又給它“上了妝”,總之這里一片破敗凄涼的戰后場景,沈長澤和單鳴在里面如魚得水,幾次碰到守衛都能找到很好的藏身位置。 不過他們也感到憂慮,這個地方這么好藏人,到時候搜尋唐凈之的難道肯定也很大,誰知道這占地幾百畝的電影城里藏著多少玄機,他們必須想辦法先確定唐凈之的位置再行動,否則肯定會被他溜了。 倆人摸進行政大樓,爬上樓,把攝像頭安裝在了能俯視大樓前街道的地方,一個人安裝,一個人放風。 單鳴剛剛安好,沈長澤就抓了抓他的胳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單鳴豎起耳朵一聽,有人上來了。 這些人都在下邊的街道巡邏,怎么會跑進大樓里來,這大樓破破爛爛的,有些地方的鋼筋都漏在外面,房頂也處處是裂痕,一副危樓的樣子,天花板好像隨時會掉下來,守衛有什么進來的必要?難道他們被發現了? 腳步聲朝他們這層樓走來,樓梯只有一個,想走已經來不及,他們只能躲進黑暗的角落里,看看對方想干什么。 沈長澤朝他做出了一個他們發明的代表龍血人的手勢,然后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單鳴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上來的是龍血人,必須速殺,因為龍血人一定會聞到沈長澤的味道。 腳步聲一前一后地走進了,他們竟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里太黑了,真可怕?!甭曇艟故窃谌鰦?。 一個男聲笑嘻嘻地說著,“這里是最好的地方了,寶貝兒?!?/br> 說完倆人就開始親了起來。 這把沈長澤和單鳴郁悶壞了,這竟是一對男女跑這兒野合來了,可是,這種地方怎么會有女人? 這對野鴛鴦很快就親熱了起來,聲音變得愈發不堪入耳,要是他們知道七八米外的黑暗中有兩個人在看著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嚇得一輩子冷感。 沈長澤很是厭惡地皺著眉頭,單鳴卻是聽得津津有味,盡管網絡已經如此發達,不用花一分錢就能看遍各種女人的裸體,可是男人們依然為偷窺而興奮不已,那種刺激和窺視欲被滿足的快感不是直觀的性行為能提供的,單鳴在這方面也就是個普通的男人。不過他唯一不同的是,盡管聽得很來勁兒,他也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自己還在敵營,于是即使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卻依然能感覺到沈長澤在用不滿的眼神看他。 他知道沈長澤是看得到他的,誰叫他的眼睛是人類的,而對方是怪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