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_分節閱讀_109
顧承喜掃了安德烈一眼,忽然發現自己把路走錯了——他以為只要自己出人頭地了,只要能和霍相貞比肩了,就必定能有和對方情投意合的機會。哪知道自己真上進了,真出息了,霍相貞卻又和個小老毛子親熱上了!不是小老毛子,換了別人可能也是一樣。反正自己就是命苦點背,怎么著都是不對! “大帥?!彼诡^喪氣的望著霍相貞,右手幾乎拎不動了沉甸甸的禮品盒子:“咱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您對我是見面就攆,見面就攆,如今大過年的,您給我一點兒面子,讓我和您說幾句話行不行?” 霍相貞很不耐煩的擰起了眉毛:“我不給你機會,也不可憐你。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此言一出,顧承喜立刻像被他抽了個大嘴巴似的,滿臉火辣辣的guntang疼痛。曾經對他說過的情話在腦海中立時響成了一片——給我個機會吧,可憐可憐我吧……聽著是語無倫次,聽著是不上臺面,可都是他的真心話。他是真的想讓霍相貞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自己實在是錯到不能被原諒,那么他求霍相貞權當自己是個叫花子,權當自己是條癩皮狗,“可憐可憐”自己也好。 所以,霍相貞這句話諷刺得好,真有勁,劈頭抽了他個滿臉花!禮品盒子“啪嗒”一聲落了地,他沒松手,是手指頭自己不聽了使喚。 “大帥?!彼D難的又開了口:“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就死活都入不了你的眼?原來我是團長,我比你低,你看不上我是正常;現在我已經是軍長了,我也算混出頭了,你怎么還是把我當奴才,一句好話都沒有?” 霍相貞聽了這一席話,一股怒氣猛的向上一沖,登時怒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你言語如糖似蜜,心腸如鬼似蜮,你說你是個什么樣的人?顧承喜,你不必再要我的評價了,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對于你這種人,也無話可說!” 顧承喜被他罵得氣結:“你——” 一聲“你”后,顧承喜急促的喘了一口粗氣:“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不是人??蛇€有一句話叫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改,我全改,行不行?” 霍相貞直視了他的眼睛:“改?事已至此,你怎么改?憑著你的花言巧語?顧承喜,你跑過來對我糾纏不休,無非是想遂了你那份下流心愿!可是我也說過,我并非你的同道中人,你這新貴的身份更嚇不住我!所以收起你的妄想,馬上給我滾出去!” 說完這話,霍相貞扭頭走向樓門,驚弓之鳥般的安德烈看了顧承喜一眼,隨即也立刻跟上了他。顧承喜眼睜睜的望著霍相貞的背影,先只是呼呼的喘氣,及至看到霍相貞側身像是要關門了,他像受了針刺似的一哆嗦,猛然快步沖了上去,合身用力撞向了大門。只聽轟然一聲大響,兩扇樓門隨之大敞四開。顧承喜跌跌撞撞的沖入樓內,一把抓住了霍相貞的西裝衣領。紊亂的呼吸撲上了霍相貞的面孔,他咬牙切齒的喘息了:“想跟我完?沒門兒!” 話音落下,他一把向下摟住了對方的腰。后方衛士見了這般情景,也是一擁而上?;粝嘭懷劭葱蝿莶粚?,強行扯開腰間的手臂向前一搡,隨即叫了安德烈一聲,轉身就往樓上跑——樓上書房里還藏著幾把手槍! 顧承喜東倒西歪的站穩了,只見霍相貞已經跑到了樓梯拐角處。一個箭步躥出去,他一步跨過幾級臺階,一伸手抓住了安德烈的后襟。安德烈慢了一步,正是再有兩步也要拐彎了,如今冷不防的被他狠狠一拽,登時仰面朝天的摔了下去。衛士們七手八腳的擠了上來,想要先制服這個落了網的。哪知道安德烈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大喝一聲出了手,竟是拎著武裝帶將一名衛士高舉過頭,把人惡狠狠的摜向了樓梯扶手。那名衛士的軟肋正好撞上了硬木扶手,疼得當場慘叫了一聲。安德烈趁著旁人都被自己震住了,扭頭正要繼續上樓,然而腰間忽然一痛,正是顧承喜用手槍狠狠的杵上了他。 安德烈不敢動了,立刻被衛士們反剪了雙手。而顧承喜抬起手槍,對著他的后腦勺就是一砸。只聽一聲悶響,安德烈痛叫著昂起了頭。顧承喜見他沒有昏迷,便接二連三的又砸了幾下。 安德烈漸漸的垂了頭不動了,鮮血順著他的金色短發往下流,滴滴答答的染紅了雪白的襯衫領子。顧承喜現在不敢亂殺霍相貞的人,但是這個白俄小子過于人高馬大了,不處理一下的話,實在是個麻煩。 正當此時,霍相貞大踏步的走下來了。轉過拐角看清了下方情形,他猛然舉起了手槍,勃然變色的怒吼了一聲:“顧承喜!” 顧承喜怕的就是他舞刀弄槍,傷了自己不好,傷了他更不好。一閃身躲到了安德烈身后,他用手槍指了安德烈的后腦勺,同時仰頭說道:“大帥,你把槍放下!你放下我也放下!” 霍相貞一手舉槍,一手扶了樓梯扶手,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梢姲驳铝彝嶂J似的腦袋,兩條腿已經直打彎,他又不能犧牲了對方去和顧承喜斗氣。雙拳難敵四手,他現在真的是只有雙拳,而顧承喜一方則是不只四手。 顧承喜這時用眼神指揮了衛士,讓他們攙著昏昏沉沉的安德烈往樓上慢慢走,一邊走,他一邊在后面跟隨著說道:“大帥,放下槍,我們聊聊。知道你對我有氣,那我不說話了,我讓你罵個痛快還不行嗎?我就是想看看你,看完了我就走,我不賴著你。我也沒對這老毛子下狠手,看著他是滿頭血,其實沒重傷。是他先對我動手的,他是你的人,他陪著你過日子,給你做伴兒,我心里感激他,也舍不得把他打壞了……” 顧承喜口中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話,手指可是搭上了扳機,兩條腿也運著力氣,隨時預備著一個跟頭翻下樓梯——誰知道霍相貞到底會不會把這老毛子的命當回事?萬一上頭甩手一槍,自己糊里糊涂的吃了子彈,那可是死得不值。 迎著霍相貞的目光,他一步一步的向上逼近。從他的角度看上去,霍相貞微微垂了眼皮,正好顯出了黑壓壓的眉毛和睫毛,天花板上的大吊燈在他臉上投射出了濃烈的光影,讓顧承喜在剎那間恍惚了一下,看他是一尊端莊冷酷的神,讓自己怎樣也無法高攀,怎樣也無法企及。自己愛他愛得簡直要恨了他,可恨他的同時看著他,他又還是那么的好看! 他顧承喜是如此的不凡,當然要得到這個最好的男子漢。 這時,霍相貞放下了手槍。 他穿得單薄,西裝前襟敞著,可以看見里面服服帖帖的青緞子馬甲。馬甲太合體了,箍出了腰身利落的線條。顧承喜瞄著他的腰,瞄了一眼,再瞄一眼,目光銳利曲折成了鉤子,一層層的勾開他的衣服。 他看出來了,霍相貞的身上沒有藏槍。而在霍相貞真正放松了持槍的右手之時,他驟然對衛士們下了令:“給我上!” 四名衛士在聽到命令的同時縱身而起,以包抄之勢沖向了霍相貞。一人速度最快,最先下手奪了霍相貞的手槍?;粝嘭戔Р患胺赖氖芰送狄u,眼看槍已脫手,他索性當胸一腳踢開了眼前一名衛士,然后側身扯住身后一名衛士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人砸向了下方的顧承喜。顧承喜險伶伶的躲開了,余下兩名衛士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一起俯身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另有一人卯足了勁,自下而上一頭撞上去,正頂中了霍相貞的肚子?;粝嘭懟瘟艘幌?,單手抓住樓梯扶手強撐著沒倒,可又有一條手臂像蛇似的從后方伸出,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 衛士們都是結結實實的大小伙子,有功夫有力氣有膽色?;粝嘭憭暝蚝髶]出一胳膊肘,正好擊中了身后衛士的肋下。一聲痛哼之中,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登時松了幾分?;粝嘭懻昧Τ堕_他的手臂,然而肩膀一痛,卻是兩人左右夾攻,狠狠扭住了他的雙臂?;粝嘭懤ЙF一般失了自由,驟然扭頭望向了斜下方的顧承喜,他只見顧承喜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 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了,霍相貞在極度的憤怒之中豎起了一層寒毛。身體暗暗的運了力氣,他忽然爆發似的向上一掙。五名衛士被他帶得一起東倒西歪,然而立刻齊心協力的重新穩住了,他們越發兇狠的制住了霍相貞。 與此同時,顧承喜卻是毫無預兆的轉身下樓,一路撲通撲通的跑向了餐廳。 餐廳也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在這里陪著霍相貞喝過酒??繅[著一排精致的西洋式玻璃櫥柜,家里沒人嗜酒,但是洋酒永遠預備得齊全。顧承喜不懂酒,打開柜門隨便拿出兩瓶開了,他一路小跑著又回了前廳。衛士沒有得到新命令,依然拼了命的控制著霍相貞。而顧承喜向上幾步站到了霍相貞面前,彎腰先將一瓶洋酒放在了地上,他隨即起了身,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托住了霍相貞的下巴?;粝嘭懕人吡艘粋€臺階,然而被衛士們壓著墜著,不由自主的微微彎了腰。怒不可遏的瞪著顧承喜,他氣得聲音都顫抖了:“你要干什么?” 顧承喜一言不發的仰起頭踮了腳,在他嘴唇上輕而快的吻了一下。 下一秒,他鉗在對方下顎的手指驟然用力,硬生生的捏開了霍相貞的嘴。洋酒瓶子的細長瓶嘴一直捅進了咽喉,他不由分說的開始給霍相貞灌酒?;粝嘭懲纯嗟膿u晃了腦袋想要躲避,然而顧承喜強行扳住了他的下巴,讓他躲無可躲。洋酒是烈酒,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向下,是亮晶晶的蜿蜒兩道。 一瓶酒見了底,顧承喜彎腰拎起了第二瓶,繼續灌。 這個時候,霍相貞的目光就已經虛了,亂了,兩條腿雖然還能站直,但是身體開始不住的向前傾。洋酒順著他的下巴滴上了顧承喜的手指,再從手指一路向下流進袖口。顧承喜嗅到了洋酒的芬芳,也嗅到了欲望的芬芳,于是滴酒未沾,也醺醺然。 及至第二瓶洋酒也底朝天了,霍相貞已經面紅耳赤的抬不起頭。視野模模糊糊的全變了形,胸中則是燃燒了一團火?;鹄崩钡木凭珴B入了他的血中,他恍恍惚惚的想要思考,可是腦筋停了轉,人也騰云駕霧的飄在半空中。 他一直飄,一直飄,仿佛出自本能似的,他覺得不對,覺得不妙??墒歉觳餐葍喝Я丝?,他麻痹著癱軟著,被衛士們向上拖進了臥室中。 顧承喜安排人看守了安德烈,又派了一名衛士去盯住霍府大門。然后獨自一人上了樓,他輕車熟路的進了臥室。 臥室打掃得很干凈,絲綢床單也鋪得平展,只是冷,可顧承喜現在已經感覺不出了冷熱。站在床前低了頭,他一寸一寸的望著霍相貞?;粝嘭懷雒娉斓奶闪?,已是雙目緊閉。兩條腿長長的垂到床下,他一只手橫伸開來,另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腹部。 顧承喜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只是看,等到看得足了,他才彎腰伸手將霍相貞拖拽向上,讓對方端端正正的枕了枕頭。 隨即自己也脫了大衣,他抬腿上床,俯身壓住了霍相貞。胳膊肘支在枕邊,他一手托著霍相貞的后腦勺,一手向后捋了他的短發。一張面孔清清楚楚的現在他的眼中,多么好看的一個爺們兒,當初在死人堆里,他第一眼就相中了這張臉。自從見過了這張臉,他再看誰都是清湯寡水。低頭嗅了嗅額頭發際,他開始用嘴唇去描繪那兩道劍眉,用舌尖輕觸那濃密的睫毛。一路纏綿的吻過了挺拔的鼻梁,他噙住了對方的嘴唇。 肆意的親吻夠了,他順著對方的嘴角往下舔舐酒跡?;粝嘭懘丝烫粤?,太像他的傻平安了,由著他親,由著他抱。顧承喜的手指撫上了他的領結——今夜,事已至此,他決定細細的嘗他,吃他,頂好能一頓吃個饜足,也不枉自己為他瘋魔了一場。 領結解開了,馬甲和襯衫也一起敞了懷。赤裸的胸腹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中,顧承喜在對方溫暖的氣味中幾乎戰栗。鼻尖蹭上對方火熱的胸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滿足的仰頭閉了眼睛。平安是香的,真是香的。 他緩緩的消化著對方的身體與氣味,朝思暮想的人擺在自己面前了,這太富有刺激性,讓他一時不知自己是夢是醒。及至神魂漸漸的歸位了,他弓起腰,跪伏在了霍相貞的上方。一寸一寸的吻過了對方的肌膚。四年的光陰都熬過來了,他愿意耐下性子,不搶眼前這一刻的工夫。從上至下親到了腰間,他閉著眼睛抬起頭,又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真熱,真滑,要是夜夜都能摟著這么個好人睡覺,該有多美多舒服? 一場盤桓撩撥過后,顧承喜自顧自的進入了正題,入侵的動作讓霍相貞緊皺了眉頭。太陽xue上有血管在一跳一跳,他硬著舌頭說了話:“不……” 沒有整話,他虛弱的只重復一個字:“不……” 這一聲聲徒勞的“不”,對于顧承喜來講,也像是一種刺激。不出片刻的工夫,霍相貞連這一聲“不”都說不出來了。一只手松松的抓了床單,他痛苦而茫然的顫抖了嘴唇,心跳得很快,一身的鮮血在洶涌奔騰。在一片混沌之中,他感覺大事不好了。 到了后半夜,霍相貞漸漸的醒了酒。 他的酒量平平,從不曾一口氣灌下兩瓶烈酒?,F在雖然是稍稍的醒了,可肌rou還是麻木的,眼皮也僵硬。神經末梢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敏感,他遲緩的睜開了眼睛,看清了上方的顧承喜。 顧承喜似乎是怕他的目光,以至于拉過枕巾蓋住了他的眼睛。向下跪伏到了他的腿間,顧承喜開始吃他。不知不覺間,吮吸變成了榨取,快感變成了疼痛?;粝嘭懺诤诎抵?,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天光微明之時,顧承喜下了霍相貞的身。 將一床棉被拉過來給對方蓋嚴了,顧承喜穿了衣褲下了床,不是為別的,是想要去找點吃喝——他快要餓死了。 站在床前彎了腰,他給霍相貞仔細的掖好了被角。沒想到這一趟沒白來,陰差陽錯的居然生吞了他的寶貝平安。沒在別人身上這么發過瘋,他想幸虧自己是年輕,自己要是有了歲數,這都容易鬧出人命——不是對方的人命,是自己的人命。 也是因為平安不跟他好,讓他沒法細水長流。要是兩個人能天天摟在一個被窩里睡覺,他也不能一下子瘋成這樣。饒是這樣,他還不足,只是腰扛不住了,下面的小兄弟也實在是打不起立正了。 在臨出門前,他在屋子里找到了一杯涼開水。這水真是涼透了,如同冰鎮過的一般。顧承喜自己先喝一口嘗了味道,感覺的確是干凈的水,便又飲一口含住了,低頭哺給了霍相貞。涼開水經了他的嘴,總能升高一點溫度,不至于涼得讓人不敢下咽。況且這個活他愿意干,一口水喂出去,他堵著對方的嘴半天不肯松,簡直忘了自己有多餓。 慢慢喂了小半杯水后,窗外天光已經大亮。顧承喜打著哆嗦出了門,一邊走一邊又想屋子太冷了,自己夜里怎么沒覺出來? 樓內燈火通明,顧承喜直奔了樓下的餐廳。昨天晚上過來找酒的時候,他看見了滿桌子的剩菜,當時看就看見了,現在一想,卻是佳肴。站在餐桌的主席位前,他見桌上擺著未經洗刷的碗筷,想必是霍相貞用過的。不假思索的抄起筷子,他開始圍著餐桌挑挑揀揀。菜全冷透了,表面凝了一層葷油,只有一碗燜蝦仁還清爽些。蝦仁奇大無比,簡直不像了蝦仁。他一口一個的往嘴里夾,一邊咀嚼,一邊又想:“給平安弄點兒什么吃呢?” 腰酸,腿也發抖,他饑不擇食的狼吞虎咽,這一夜可真是把力氣出狠了,然而心中還是意猶未盡。心有余,而力不足,這實在是件cao蛋的事情,并且沒找到什么好東西可以給平安吃。他是會伺候人的,雖然這伺候人的本事輕易不露。理想的食物是熱而軟的,湯湯水水最好,因為可以讓他細細致致的、嘴對嘴的、一口一口喂給平安。那種耳鬢廝磨的親密滋味,多么好。 略略安頓了自己的腸胃,顧承喜放下筷子,滿餐廳里又轉了一圈,依然是毫無所獲。抬手摸著腦袋,他退而求其次,打算先燒一點開水??墒俏吹人氤鏊蜖t子都在哪里,餐廳門外卻是響起了一串驚呼。隨即沉重的腳步聲滾雷一般的從門前響過,顧承喜看得清楚,正是被關在副官休息室的安德烈突破了衛士們的看守,跌跌撞撞的直沖了出去。 顧承喜暗叫不好,當即邁步出門要追。哪知剛剛跑到前廳,他忽聽樓門外起了一陣很陌生的車聲人聲。心中登時驚了一下,他想自己已經派出衛士守住大門了,怎么還能有人擅自進來呢? 安德烈此時已經瘋了似的沖上了樓梯,衛士們緊隨其后的想要追,可是見軍長愣在了樓門口,便也莫名其妙的收住了腳步。車聲靜了,人聲卻是越來越響了,并且還不是一個人。顧承喜忍不住伸手推開了樓門。抬眼向外一望,他登時白了臉。 他看見門前停了一輛汽車,前后車門全開了,一名西裝打扮的高個子青年彎了腰,正從后排座位上往下攙人。青年的面目他是依稀認得的,乃是連毅的衛隊長。而一根手杖點上了地面,白摩尼從車中探出了頭。 雙方冷不防的打了個照面,都是一愣。正當此時,二樓臥室的窗戶“啪嗒”一聲被人從里推開了,安德烈頂著一頭一臉干涸的黑血,歇斯底里的向外探身吼道:“王八蛋!下流坯!狗屎!” 他把他所知道的中國臟字全罵了出來,聲嘶力竭,撕心裂肺。雙手攥起了碗大的拳頭,他恨不能把自己的血噴向這些入侵者:“我cao你們的媽!” 114、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