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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些人也正在渴望像她一樣生活,或許她的身上也有著他人渴望的東西,或許她也是某些人的欽羨對象。 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她一定會向祂祈禱…… 她不曾對任何人心動,因為她已然愛慕著這世界上最美好也最不可觸及的存在。 海拉知道,這甚至算不上是單戀。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她一定要向祂祈禱,祈禱能讓自己離陛下更近一些。 如果她更聰慧,更強大,或者更有地位,是不是就能離陛下更近一些呢?是不是就能不止是當一個旁觀者,而真正參與到歷史之中呢? 海拉盯著熒幕中女王的臉,連一瞬也不舍得放過。 她看到陛下正向著鏡頭微笑,看到她正對著自己微笑——這當然只是一種錯覺,所有粉絲大概都會認為偶像對著鏡頭的笑容是給予自己的。 這是對她來說無法觸及的存在。 如果能更靠近陛下一些,她愿意放棄現在的一切。 “阿箏?。?!” 花簇已是大汗淋漓,臉上卻是無盡的狂喜。 她終于——塞壬終于抓住了海拉,那個無比狡猾、為自己構筑了美好夢境的膽小鬼,終于再一次被她狠狠抓在手中! 而這一次,她絕對不會放手。 昏暗的房間之中突然亮起了柔和的光芒,這是只有哨兵和向導才能看到的柔光。 塞壬的身影在空中慢慢顯現,她白色的羽翼之下包裹著一道虛白的身軀,小小的一個,若隱若現,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花簇死死地捂著唇才沒有哭出聲——那是海拉真正的模樣,七八歲……最多不超過十歲的孩童形象,和她第一次見到的花箏一模一樣。 “塞壬……” 海妖點點頭,將沉睡的海拉溫柔地抱在懷中,漸漸隱沒了身影。 花箏沒有精神圖景,塞壬無法進行筑巢,所以她們注定無法像別的哨兵和向導那樣進行結合。 這也沒有關系,她的精神圖景很大,完全可以容納這個別扭的小可憐。 “阿箏……” 花簇緊緊地抱住花箏,向來愛干凈的女王陛下絲毫不曾嫌棄原領袖大人身上的血跡。 花箏身體的崩壞此時已經停止,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已再次恢復了平穩。 床單之上都是血漬,花簇不得不將她抱去浴室。 “jiejie?” 花箏是在花簇幫她清洗頭發的時候醒來的,帶著一絲懵懂,腔調軟得能讓任何人母性大發。 花簇坐在浴缸旁,第二次在她染著血跡的白色長發上打泡沫。 “醒了?” 花箏靠著浴缸壁,一副沒有搞清楚情況的模樣,有些呆呆地道:“我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到什么了?” 花箏淚眼迷蒙地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像是在回憶,也像是在懷念,“夢到自己……很平凡,也離你很遠?!?/br> 花簇的手頓了一頓,繼而拿起一旁的花灑幫她沖干凈頭發。 “那你覺得怎么樣?會更幸福嗎?” 花箏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了,人總是在渴望自己無法擁有的東西?!?/br> 是啊,人總是渴望著遙不可及的事物。 花簇嘆了口氣,“這就是你的感想嗎?你差點就死了?!?/br> “對我來說也不失為一種奇妙的體驗?!?/br> 花簇差點沒被花箏輕飄飄的語調氣死,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腦門,“我可不想再經歷這種體驗!” 花箏轉頭看向她,突然露出了調皮的笑容,“陛下也來一起洗吧?!?/br> “等——” 花簇一個不察,被花箏拉著手腕拖進了浴缸,幾乎是撲在了她的身上。 “哈哈哈,我們好像從來沒打過水仗?!?/br> “你這個混蛋,知道我費了多少體力才把你帶回來的?”花簇氣得拍她,拍著拍著卻因后怕而開始了哭泣,“你這個混蛋,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她當時已經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花箏緊緊摟著花簇,任由她將拳頭無力地捶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 “你以為只有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嗎?” “我會檢討的?!?/br> “你會檢討就有鬼了!我知道你,你總是死性不改,總是騙我,總是欺瞞我,總是推開我,總是——唔!” 花箏吻住她,將花簇剩下的所有不滿都封回了口中。 混蛋! 花簇緊緊抱住她,既欣喜又憤恨。 花箏這一次吻得很深,直到花簇渾身發軟再無反抗之力時才放開。 “陛下,這一次我真的悔改了。海拉已經在您的圖景中筑巢,它跑不了我也跑不了,我的一切對您來說都不是秘密?!?/br> 是的,兩人的一切對對方來說都已經不是秘密,兩人共用圖景,花簇就是花箏的家。 “你悔改了?我怎么不相信呢?” 花簇出口諷刺——她實在被騙太多次,早已成為驚弓之鳥。 花箏滿臉無奈,嘆氣道:“我花了三十多年騙您,看來只能用剩下的所有時間來獲得您的信任了?!?/br> “所有時間是多少時間?” “余下的所有生命?!?/br> 花簇哭得雙眼通紅,終于半信半疑地望著她,“你不是要去那什么諾亞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