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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簇立即聯想到了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說,我能證明這場襲擊的主謀是領袖大人,您說結果會如何?” 花簇從未想過,這張熟悉的美麗容顏,那從容的笑意,平淡的語氣竟會讓人毛骨悚然。 花箏一邊踱步一邊興趣盎然地緩緩道:“王儲殿下,領袖一直是陛下的心頭大患,而現在我們正掌握著最佳的機會。今日的盛培莊園里聚集了盛朝八成以上的貴族,其中不乏支持領袖的勢力,你說,如果他們知道了這件事還會支持他嗎?花原清將成為眾矢之的,這場災難越慘痛,他們的恨意就會越猛烈,您大伯被反噬得也就越迅速,這才是我不想開啟能力的真正原因……” “閉嘴??!” 花簇已然氣得渾身發抖,露出本來面目的花箏讓她無比陌生、恐懼和厭惡。對方所有與過往不同的表現,都像在鞭笞花簇的心。 惡心。 一想到自己曾被這樣的人蒙蔽欺騙,曾毫無保留地愛著這樣一個人,花簇就覺得無比惡心。 越是自尊心強大的人,就越是無法釋懷自己被蒙騙。 花簇激動地站起身,眼眶通紅,聲音嘶啞。 “閉嘴!” 花箏靜靜地望著她,臉上虛偽的笑容終于漸漸消失。 “殿下,這是我的最佳提議?!?/br> 花簇這時幾乎形象盡失,“最佳提議?你把犧牲生命換取利益稱作最佳?” “如果是陛下的話,我想他會同意的?!?/br> 是啊,如果是父親……如果是現在的國王陛下,很有可能會同意吧? “可我不是爸爸,我不是他,更不是你!” 她曾經為了自己的信念,為了花箏不惜站在父親的對立面。她曾以為,對方會是自己最堅定的盟友和支持者,以為她會和自己相互扶持走到最后。 但一切都不過是假象,一切都不過是騙人的,她曾經愛的人所擁有的觀念何至于殘酷兩字? 對方根本無法體會人類的感情。 激動的只有花簇而已,花箏只是靜靜地望著她,像是遺憾又像是欣慰地道:“當然是這樣,您不是陛下更不是我,這正是您的價值所在。既然您不同意我的決定,那么,下令吧。只要您對我下達命令,我就一定會為您達成目的?!?/br> 下令。 花簇曾經從沒想過兩人之間會用上這個字眼。此時此刻,花箏的話就像是在提醒她必須徹底斬斷過去,必須斬斷對花箏的所有期待一般。 “我……命令你,”花簇壓下哽咽,壓下苦澀,壓下疼痛也壓下眼淚,用極力鎮定下來,略帶一絲冰冷的語氣道,“花箏,我命令你開啟‘無神領域’?!?/br> “謹遵殿下旨意?!?/br> 突然開啟無神領域勢必會引發恐慌,也就是說,花簇還要及時向在場的人員解釋原因。而且花箏的擔憂不無道理,警衛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以防備可能會來的遠程狙擊。 同時進行這些工作,還不能引起γ的注意,時間不可謂不緊迫,而掌握時機的壓力則都在花箏身上。 兩人并未在房間待多久,門很快就開了?;ù刈咴谇邦^,花箏則隔著一個身位跟在她身后。 “殿下?!泵诽乩找恢笔卦陂T口。 他全權負責花簇的安全,前幾年遇到危急時刻能以強勢的態度定奪所有事,今時卻早已不同往日。隨著王儲的成長,他能獨自決斷的事越來越少。直至今日,他除了偶爾提些建議之外,再也不會違背花簇的命令。 “我要上臺安撫在場人員,一切聽二王女吩咐?!?/br> “是?!?/br> 梅特勒不知道兩人具體談了什么,但從她們的反應來看,顯然已經是達成了共識?;ü~的強大不止于哨兵的能力,還包括她縝密的思維,讓她來指揮戰斗,梅特勒絲毫不擔心。 花簇沒多說什么,自顧朝著前臺走去?;ü~并不急著跟上去,反而對著梅特勒道:“你去保護阿簡哥他們……梅特勒,如果要你用生命去保護他們,你愿意嗎?” 梅特勒作為花簇的護衛,一路升為上校,每時每刻都做好了為職責犧牲的準備。但當花簇如此問他的時候,他仍是微微愣了一下?;蛟S是因為保護對象的改變,或許是因為花箏問得太認真,又或許是因為人面對死亡總歸還是有本能的恐懼。 可他畢竟是身經百戰,意志堅定的戰士,很快點了點頭:“只要我在,絕不會讓花簡殿下發生危險?!?/br> 花箏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么,請你一定要保護好思敏jiejie?!?/br> 梅特勒又是一愣。 說的不是花簡而是杜思敏,這很快引起了他的關注和疑惑。但花箏并沒多說什么,而是很快跟上了花簇。 “其他人跟我來?!?/br> 花簡和杜思敏接到消息后暫時按兵不動,但身邊已經布下警衛,并且由梅特勒親自帶隊。警衛車上裝備的雷達和紅外線感應設備已盡數開啟,目前為止還沒發現任何異常。 開場的馬術表演結束,本該由廣播宣布接下來的比賽進程。然而,已經下臺的王儲殿下卻在此刻又重新回到了臺上。臺后搭建起來的大熒幕立即出現了花簇的身影,下面的觀眾、工作人員以及選手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很快響起了掌聲表達對她的歡迎。 花簇的表情卻很嚴肅。 她深深吸了口氣,帶著一些沉重與遺憾,吐字清晰地緩慢道:“今天原本是一個讓人開心的日子,可是,接下來我卻要為大家帶來一個讓人沉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