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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花簇一點兒也不喜歡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花箏,“比起只是讓她誕生的父親,我更知道小箏是怎么樣的人。我既然能夠信任她, 當然也可以愛她?!?/br> “看來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我了,”花原都終是露出了深深的無奈,“那我最后再問你一句……你有見她戴過嗎?那條你第一次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她的紅寶石項鏈。你有見她戴過哪怕一次嗎?” 高級酒店的宴會大廳通常都會布置哨向能力抑制材料,以保證賓客交談的隱秘性。而且,在這種場合下抑制自己的能力是一種禮儀與教養。 花箏看到了花原都和花簇的交談,而且通過唇語“聽”到了花簇的話,但因為花原都背對著她的方向,所以她并不清楚對方說了什么——當然,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就對了。 真要說起來的話,這并不是一件叫人意外的事。 “不好意思,請容許我離開一下?!被ü~露出抱歉的表情,示意后離開人群,向著花簇和花原都所在的方向走去。 花原都像是感應到了她的靠近般在這時站起了身,對著已然到了面前的花箏道:“小箏來得正好,你jiejie看起來有些不舒服,幫我先送她回宮吧?!?/br> 花簇面色慘白,仿佛根本沒注意到花箏的到來,呆呆地望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箏輕輕掃了她一眼,而后對著花原都恭敬道:“好的,父親?!?/br> 王儲殿下因身體不適而提前離場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二王女也隨同一塊兒離開則更讓人覺得遺憾。 “殿下,你沒事嗎?”花簇沉默了一路,一直到達寢宮臉色仍處于緊繃的狀態,花箏面露擔憂,語氣關懷地問道,“陛下和你說了什么?” 花簇坐在床沿上,感受到身邊花箏的氣息,下意識地抬頭望向了床尾正對的墻上掛著的那條赤紅色馬鞭。 那是花箏送她的第一件禮物,非常用心地親手制作。她之前一直掛在書房,兩人在一起后又挪到了臥室。 并沒什么特別的意義,她只是想在花箏不在的時候看著它入睡而已。 花簇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終究搖了搖頭。 “我沒事,可能有些累了?!?/br> 她怎么能僅僅因為這樣一句話就對兩人的感情產生動搖呢?不將生日禮物隨身攜帶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明明她之前從未糾結過這件事,為什么要在這時候在意起來? 自己果然還是太過年輕了。 花箏輕輕攬過她的肩頭,溫聲細語地道:“洗完澡我幫你做一下按摩,晚上就早點休息吧?!?/br> 花簇努力想要撇開腦海中花原都所說的那些話,結果卻并不如人意——她需要什么事來分散注意力。 “……晚一些也可以的?!?/br> “嗯?” 花箏從喉中發出低低的疑惑聲,讓花簇不禁有幾分懊惱。她十分確信,對方不僅聽到了,而且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怎么,是你累了嗎?”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在她忐忑不安,羞惱混亂的時候,對方總還能保持最清醒的狀態。 她偶爾會想,花箏和自己在一起真的能夠感覺到快樂嗎? 并不是有什么明確的征兆讓她如此思考,更甚至可以說這個念頭出現的時機總是很突兀。雖然她無法坦率地表達自己,但和花箏在一起確實讓她感受到了很多不曾體會過的快樂。她希望對方也是如此,希望自己能成為她可以托付的人,也希望兩人在不久以后可以成為真正的靈魂伴侶。 可是,那種偶爾出現的微妙違和感究竟是什么呢?父親的話,真的只是為了挑撥離間嗎? 花箏像是沒預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噗嗤”笑出了聲。 “我現在可是被稱為最強哨兵,而且……你知道的,我從不會累?!?/br> 這是一句實話,花箏的強大從另一個側面得到了良好的應證。如果雙方不是同性的哨兵和向導,在完全不做避孕措施的情況下,她后面大概已經跟著一串小包子了。 但同性哨兵和向導的受孕率確實低下,這也是大多數哨向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極力避免如此配對的原因。 可對于花簇來說,子嗣其實并不那么重要。她愿意和花箏如此親密,只是因為她……想要如此。 “哼,大言不慚?!?/br> 可是,小箏也是這樣想的嗎?沒有選擇阿簡而選擇了自己,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看來,得讓殿下看到我的實力——” 花箏的話并未說完,花簇難得主動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強勢地低喃道:“廢話少說,抱我去浴室?!?/br> 她需要忘記這些混亂且毫無道理的想法,花簇很慶幸,這件事發生在花箏回來的時候,否則她一個人一定會更加胡思亂想。 長久的激情之后,室內終于恢復了平靜。哨兵的體力確實可怕,花簇再無一絲精力去想這些,很快就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花箏側臥在花簇身邊,單手支撐著腦袋,觀賞似的凝視著王儲殿下熟睡的面容,用指尖輕輕擺弄她散落下來的發梢。 對用不著睡眠的花箏來說,這是很好的夜間“娛樂”。 王儲殿下的容貌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不僅賞心悅目,而且十分耐人尋味。即便是最挑剔的人,想要從她臉上找出缺點,最后也只能發現更多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