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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日子一心撲在這上面,連今天要參與宴會都差點忘記,這才耽誤了時間。 花簇送花箏進塔的那些個把戲他不是不知道,要是放在之前當然會怒不可遏。但一來他頹廢的那段時間花簇花簡對他頗上心,二來艾麗莎是花簇身邊女官,兩人有今天得虧她撮合,三來他與父親矛盾,弟弟和meimei堅定地支持他,實在不是為個外人翻臉的時候。 況且……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有一個更大的恥辱要洗刷。 花策對花箏一事睜只眼閉只眼,讓花簇花簡重重松了口氣。只想著花策這番遭遇或許真的是因禍得福,今后兄友弟恭,不必再生嫌隙。 花策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艾麗莎美麗溫婉雍容大方,站在一起佳偶天成。 花簇見了兩人也不生疏,打趣道:“艾麗莎……如今該叫堂嫂了,一段日子不見風采更甚往昔,果然是女為悅己者容?!?/br> 艾麗莎聽她文縐縐取笑自己,淡淡一笑,“殿下還是一貫會調侃人?!?/br> 艾麗莎在身份上就與夏欣不同,加上花策愛慕,花簇平日里對她隨意很多,也常打趣。 “小簇,可別欺負你堂嫂?!?/br> 花策在一旁十足的護妻架勢,花簡也是笑,“我可從沒見策哥你這么緊張過,好啦,我和jiejie為了等你可是把里面賓客全晾著了,我們先進去吧?!?/br> 花策公爵雖是先王儲之子,但即便是平民也知道,他與弟妹的關系十分和睦。四人有說有笑進入大廳,因媒體不得入內,這一場直播的盛典也就至此結束。 大廳內氣氛十分熱烈,帝國雙子的生日宴規格比起當今陛下都要隆重一些?;ㄔ甲约阂芟?,不能落個驕奢的名頭,但兩名子女的生日一直以來都與慈善捐款掛鉤,排場大一些也不會落人口舌。今年王女更是削減了一半預算,將其算進籌款之中。 花簇也不是第一次過生日,駕輕就熟地開幕致辭,先謝過各位來賓,再談募捐等等事宜。一套套流程走下來,臉笑僵了,腿也站痛了。 酒水食物次第送上來,今年新添了不少口味,很得了一番賓客的稱贊。 花簡向來不大在人前露臉,這類事自然都交給了jiejie。只他坐下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左右看了看猛然發現不見花箏蹤影,心中莫名一突。 花策與他同坐一桌,神情看起來十分自然,花簡努力鎮定心緒,借口離席匆匆招來侍者詢問。 花策作為S級的哨兵,五感極其敏銳,這個大廳中能與他相比的屈指可數。他一進來就察覺到花箏不在,只不知他們姐弟妹幾個賣得什么關子,這時候見花簡神色不對不覺留了心,稍稍加強了聽覺。 “你沒見到二王女進來?” 守門的侍者說是見花箏出去了一趟,但再沒見她進來。 “她往哪里去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時有一位女性侍者引路,二王女或許是去摘花了?!?/br> 今日人來人往,花箏雖然外貌受人矚目,但在座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隨意一個都奪人眼球,她身在其中沒那么扎眼,侍者一時沒注意到也情有可原。 照理說賓客外出有侍者引路,迷路是萬萬不可能的?;ü~這離席時間實在有些太久,花簡只覺眉頭直跳。jiejie如今還在臺上,他只得先聯系梅特勒,讓守備人員幫忙注意花箏行蹤。 花策一邊望著臺上的花簇,一邊側耳傾聽?;ê啿焕⑹莾人柧氂兴氐南驅?,早已筑起屏障隔絕了哨兵的窺探。但他在大廳之外,在這座帝都大廈之中聽到了別的一些動靜。 花策的目光猛然一亮,碧綠的眼眸里閃出了幽冷的精光。 “小策?”艾麗莎見愛人突然站起身,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了?” 花策對她露出笑容,“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安心吃東西,我馬上就回來?!?/br> 艾麗莎不疑有他,溫笑著點了點頭。 那是信任包容又依賴的笑容,花策為此更是充滿了動力與干勁。 他身份尊貴,曾經志得意滿,眼高于頂,除去叔伯弟妹以外誰見了他都是又敬又怕,除了艾麗莎。她總是能一眼就看出他的脆弱和逞強,又總是能在最不傷及他自尊的情況下安慰他。他不需要他人的同情,只需要艾麗莎的柔情。 父親以他為恥,他人也等著看他笑話,只有艾麗莎求的是他的平安。他知道對方就是自己一生等待的人,就算只是為了她也要再次站起來。 這一次栽的大跟頭雖然叫花策虜獲了愛人芳心,但另一方面也叫他心中滋生了更多的欲望與怨恨。 他的失敗若是因為他的不夠強大,是因為他的疏忽和不成熟,他愿意全盤接受,也愿意努力改正??墒?,若他的失敗是有人故意設計,他一定要叫對方知道什么叫做絕望的滋味。 走在前面的女侍個子高挑,身形筆挺,步伐勻稱,花箏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眼見著四周已經沒有一個人,外邊的空中花園依稀可見,這才不緊不慢地道:“jiejie,只是上個廁所而已,有那么遠嗎?” 帝都大廈一共三百二十八摟,宴會只占其中兩層,但為了安全起見包了九十到一百整整十層。這還是花簇為了削減預算的結果,往年都是包下整個帝都大廈的。 為了加強防護,這十層用的都是專用電梯,與其他大廈的空中走道也被封鎖,幾乎四處都有安保人員暗中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