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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箏乖巧地向他問好,“徐準將您好?!?/br> 不知為何,花箏的語調表情甚至是長相都讓徐遠洲感到些許不適。分明是很討巧乖順的表情,分明是既天真又恭敬的語調,分明是可愛又精致的長相,但加在一起卻讓他分明有種不適感。 那雙含著笑意的瞳色瞳仁中沒有包含敬意,那鮮艷紅唇旁的弧度仿佛是赤裸裸的嘲諷,那起伏過度的聲調像是飽含輕蔑。 明明居高臨下的是自己,徐遠洲卻有種自己正在被對方俯視的錯覺。 幾乎是第一眼,徐遠洲就確定了自己對花箏的厭惡。那近乎于妖的長相,更是讓他無法把對方當作人類看待。 “你好,花箏殿下?!?/br> 他勉強露出笑容,僵著聲音回應了花箏的問候。小女孩只是對著他輕輕一笑,而后跟隨著兄長走向了下一人。 花簡雖然察覺到了徐遠洲的異樣,但只以為這是因他的個人立場產生的,并未過多在意,為花箏繼續介紹其他人。 “這位是校長花孟嘗,你在宗親聚會的時候你應該已經見過他?!?/br> “校長您好?!?/br> 花孟嘗年逾七十,鬢發已有幾縷斑白,相貌看起來有一些嚴肅,只對著花箏點了點頭。 “還有這位教導主任沈雪卿,她是我母親的堂姐,也是拾合的姑姑?!?/br> 沈雪卿年約四十,與花簇的母親在容貌有幾分相似,所以花簇和花簡與她看起來也有幾分相像。四十歲在現代仍屬于青年,與二十歲相比在外貌上沒有太大的差別,時間的積淀只為她增添了更多的優雅與美麗。 花箏睜大雙眼望著她,笑容燦爛地道:“沈主任您好?!?/br> “你好小箏,”沈雪卿毫不見外地摸了摸花箏的腦袋,十分親切和藹地道,“私底下的話,你可以叫我阿姨?!?/br> 花箏很開心地點了點頭。 在場人員已然可以確定,花箏與兄長確實關系密切。沈雪卿的意志差不多可以代表沈家,而花簡的行為則是王女態度的體現。暫且不說花策與花原清怎么想,起碼國王陛下這一家都已承認了花箏的身份。 內塔中如今的關系錯綜復雜,雖說花原清對大多數哨兵與向導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但那并不意味著花原都在其中沒有絲毫的勢力。加上其中的中立人員,加起來也有三成左右。加上聽命于花原清的部分人事實上并非真有對抗王室之心,花簇想要確保起碼這部分不會為難花箏。 她原本并不想走到這一步,半公開地表達自己支持花箏的立場。但如今花原都的決定讓她騎虎難下,為了盡可能減少花箏在內塔中的危險,她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的,這就是花簇的pn B,看起來有一些無謀卻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花簡為花箏一一介紹了幾位主要的任課老師,而后帶領她去宿舍安頓。 總塔的宿舍區分為哨兵與向導兩座宿舍樓,中間以天橋相連,但每次往來都需要登記。一般的哨兵與向導會被安排在雙人間,只要進入內塔就算是王儲也一樣。但因為男性向導與女性哨兵實屬罕見,所以花簡和花箏無法與普通的哨兵和向導安排在同一個房間,所以兩人都擁有自己獨立的宿舍。 塔內的每一宿舍都被設計成靜音室,以盡量減少哨兵的負擔。宿舍不算很大,但有配套設施俱全,甚至有一個小小的廚房。許如月為花箏安置好好行李,又如一位母親般依依不舍,囑咐了好久才走。 花簡帶她參觀完宿舍和教學樓,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起吃了一頓午餐,花箏到來的消息算是徹底傳了開去。 午餐過后稍作休息,下午開始正式進行花箏的等級測定以及辦理入學手續。由于學員的覺醒時間各不相同,所以塔沒有確切的入學時間。在測定完等級后,新生會先進入預讀班進行基礎知識教育,而后根據學習進度分配到正式班。 等級測定包括多個方面,而剛剛覺醒的哨兵和向導一般只需要測定精神力等級就足夠了。 為花箏進行精神力測定的是校長花孟嘗,沈雪卿作為安撫預備員在旁協助。除此以外,包括徐遠洲在內的內塔全部重要人員都不約而同地前來觀看,是自從花簇和花簡覺醒后絕無僅有的大陣仗。 花簡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在將花箏帶到測定室時還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了幾分擔憂。 “小箏,不要緊張,按校長的指導去做就好了?!?/br> 花箏看起來倒是沒有絲毫的怯場,認真點頭道:“阿簡哥哥,我不會讓你和jiejie丟人的?!?/br> 花簡摸了摸她的頭,“不要有心理負擔?!?/br> 花箏唇角露出一絲笑容,彎著眉眼道:“我明白的?!?/br> 工作人員為花箏的四肢戴上交感圈,花孟嘗親自為她裝置好AR頭盔,在經過沈雪卿的檢查后將她送入測定室。 精神力測定室是一個球星的金屬空間,里面布滿了各種感應器與反饋接受板。在給予被測試人員一定的刺激后,通過接收板上受到的壓力來確定其精神力的等級。 隨著花孟嘗的倒數,測定室開始緩慢旋轉起來,旁觀人員從大銀幕上觀看3D攝像鏡頭拍攝到的畫面,有兩名工作人員則需要直接通過透明玻璃窗對被測者進行觀察。 女孩平靜地站在測定室中間,一張小臉因戴著頭盔而只露出了尖尖的下頜。 “E級測試開始,”花孟嘗一邊摁下按鈕,一邊按照流程進行敘述,“模擬環境準備就緒,請被測者先嘗試釋放出精神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