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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母下達的命令,在南宮家一向都如同圣旨一般,要么遵命,要么死…… 兩個月,母親只給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后,如果她還不能恢復雙腿,藍喬就會死。 南宮羽知道,母親一向說到做到,令行禁止。 “明天開始,你早起晨跑,我跟你一起去訓練?!背聊撕荛L時間,這是南宮羽開口的第一句話。 “好?!彼{喬心中暗暗高興。 大小姐剛被打斷雙腿,住在南宮家私人醫院的時候,醫生就說過,大小姐的腿,是能夠慢慢恢復的。當時她曾勸說過,只是大小姐當時心中悲憤,情緒不穩,排斥到了極點。她當時還挨了大小姐一耳光,后來便不敢再提。 離開南宮家后,藍喬看大小姐漸漸遺忘悲傷,笑容漸漸變多,更加不忍心舊事重提,揭開大小姐的傷疤,此事就此擱下了。 只是偶爾午夜夢回,藍喬還是會擔心大小姐的腿,當時醫生說過,如果長久坐輪椅,肌rou會萎縮,恐怕就真的再也恢復不了了。 如今因為教母的鐵腕手段,大小姐不得不直面現實,訓練雙腿,重新站起來,藍喬心里其實是贊成的。雖然教母的方式粗暴了一些,但藍喬依舊認為,自己挨的這頓打,很值得。今日一事,算是因禍得福。 藍喬心中高興,早已將兩個月后自己可能會被槍斃的事拋之腦后。 秦風收拾整理好花園之后,也沒敢多嘴多問什么,跟藍喬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樂樂有點被嚇懵了,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向看到藍喬就躲的小人兒,這次居然鼓足了勇氣,舉起小拳頭捶在藍喬的背上,小臉因為生氣而憋得通紅,憤怒道,“壞人,欺負jiejie,家暴!” 樂樂只看到家里亂成一片,jiejie被打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死腦筋的認定是藍喬打的。 南宮羽嚇了一跳,擔心扯到藍喬的傷口,趕緊將樂樂抱開,解釋道,“不是樂樂想的那樣?!?/br> “jiejie,不要怕,樂樂會保護你的?!睒窐窂堥_雙臂護在南宮羽面前,面朝藍喬怒目而視。 南宮非站在落地窗邊,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神情冷淡。身邊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她的心腹手下,于浩。 “今天教母取消了原定的行程,一早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了?!庇诤品A報道。 “母親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嗎?” “會議臨時取消了?!?/br> “什么事情這么重要?” “不清楚,教母身邊的人,口風很緊。教母是秘密前去的,封鎖了所有的消息?!?/br> “這么神秘,難道是去看jiejie?”南宮非玩味一笑,“能查到母親今天去的什么地方嗎?” “少主,教母既然不想人知道,她的行蹤,就不可能查得到。擅自刺探,是死罪?!?/br> “廢|物!”南宮非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于浩只得低頭苦笑,不敢反駁。 南宮羽徹底斷絕了睡懶覺的習慣,每日天還沒亮,就同藍喬、秦風一起,各自訓練。 秦風的訓練內容日漸加重,每次剛一適應了訓練的強度,藍喬就會給他加大壓力,提升難度。等到逐漸適應了這種訓練頻率,藍喬則會又一次的提高標準,這讓秦風每天都完成得非常吃力,一回到家便倒頭就睡,有種身體被完全透支的疲倦感。 藍喬最近到沒有怎么訓練了。因為之前受了傷,南宮羽對她萬分緊張,不準她如往常那般高強度訓練,擔心撕扯到傷口,不準她碰水,擔心傷口發炎感染,就連一些家務活也不準她碰了。 藍喬原來受過很多次比這更嚴重的傷,經常不得不帶傷執行任務,根本沒有養傷的時間,藍喬原本都已經習慣了。 第一次被這么溫柔細心地照顧關心,藍喬有些受寵若驚,反倒不習慣了。 南宮羽的腿還是不怎么聽使喚,只有抓緊藍喬的手臂,才能勉強站立,就算在藍喬的攙扶下,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鉆心鉆肺的疼。 南宮羽疼得整張臉血色全無,額頭上一顆一顆的冷汗沿著臉龐滑下,看得藍喬心疼無比,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大小姐受苦。 藍喬自己受傷時從來都心如鐵石,毫不在意,如今大小姐受苦,她卻感同身受,痛苦不堪。 藍喬神經緊繃緊張兮兮地守在一旁,伸出雙臂時刻準備著,南宮羽稍微一個趔趄不穩,藍喬就趕緊將人抱住,免得大小姐摔傷,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生怕磕著碰著了一點。 唯一能讓藍喬的心情稍稍愉悅一點的事,便是大小姐一次又一次的主動投懷送抱。大小姐每一次站立不穩,都會跌入她的懷抱,這讓藍喬極為受用。 南宮羽很著急,每天都很拼命,非要練習到全身乏力,累到虛脫,才會在藍喬的百般勸阻之下回家休息。 藍喬不想大小姐那般辛苦,可是大小姐每次都是嘴上答應,第二天又我行我素,繼續拼命訓練,藍喬勸都勸不住。 藍喬也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心酸。原來一直都是她在為別人拼命,如今終于有人愿意為她拼命了。 最近南宮羽晚上睡得都不□□穩,半夜經常從沉睡中驚醒,心慌意亂,醒來后第一反應就是去查看睡在身邊的藍喬還在不在,總擔心一覺醒來藍喬就會突然消失,只有緊緊摟住藍喬才能漸漸安心入睡。嚴重的時候,一晚上會驚醒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