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格拉妄想癥候群_分節閱讀_42
在藥力作用下蘇黔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泄在楊少君手里,他已久未發泄,出的量甚至多到在地上積了一灘,激的那群人又是yin語連連,又有人忍不住往自己胯下摸去。 楊少君感到手心的濕熱,微微松了口氣,在他耳畔低聲道:“我……” 太輕的聲音,一晃就過,被匪徒們的笑聲蓋過,蘇黔依稀聽得是一句告白。但他心里并不起波瀾——思維已經麻木秀逗。更何況,在這樣的境況下,藥物、酒精、脅迫……縱是蘇黔神志清醒,也不會當真的。 楊少君胯下的硬物還頂著蘇黔的大腿,但他什么都沒有做,只是趴在蘇黔身上緊緊摟著他。有人走上來踢蘇黔,辱罵他假正經,說明天領只狗來讓他痛快,蘇黔一動不動,楊少君不動聲色地替他擋掉了那些踢打。 那些人好容易盡興了,總算是對他們失去了興趣,有的出去買晚飯,有的出去招妓,有的扎堆打牌,暫時還兩人一個清靜。 楊少君從蘇黔身上滾下來,無意識地用guntang的額頭去貼冰涼的地板,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重病在身,又被人不知輕重的下了這么重的藥,身體到達了極限,竟是產生了幻覺,看到自己魂魄出體,飄蕩到了一個陰森森的府門外,抬頭一看,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鬼門關。他在鬼門關外飄啊飄,離不開也進不去。 蘇黔光著腿在地上躺了很久,享受或忍受完一**的快感刺激,藥效終于漸漸退了。他又開始覺得冷,并且是外面冷里面熱,熬得人如坐針氈。他平靜地睜開眼睛,找到自己被丟到一旁的褲子,自己把褲子穿好。 然后他聽見旁邊有人有氣無力的低喃:“媽的……我要死了……” 他挪過去,靜靜地看著楊少君的臉,看了很久,忽而抬起手,用手指輕輕摸他的額頭、鼻梁、嘴唇…… 楊少君像死魚一樣無意識地彈了兩下:“死……了……” 蘇黔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兩手滑到他的脖頸,扼住,緩緩加力,從齒間涼薄地擠出幾個字來:“那就去死吧?!?/br> 第四十三章 蘇黔的心智幾乎已完全崩潰,藥物的刺激、連日的屈辱、積壓的憤懣,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楊少君躺在那里,呼吸濁重,兩頰燒得通紅,下巴上已生出了青茬,簡直狼狽到了極致,他看在眼里,心是麻木的,這人似曾相識,但完全喚不起他心里半點情感。 他雙手扼住楊少君的脖子,冰涼的手指被那guntang的皮膚灼的收了一下,隱約有點刺痛,但很快也就習慣了,復又扼上去,緩緩加力。 楊少君朦朧中覺得肺有點疼,想要呼吸更多新鮮的空氣,張開嘴,卻感到不暢,胸悶的厲害,無力反抗,無法清醒。 蘇黔的眼神像是一灘死水,看著身下毫無抵抗的人,心中半點波瀾也無。 用力,再用力…… 可是為什么,手顫抖的那么厲害?是身體出了什么故障,是又冷又餓還是因為太過疲憊,為什么手上一點力道也無?越是用力,就顫抖的越是厲害,卻一點勁道都沒有落到那人身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楊少君的睫毛越來越快的顫抖著,幾次眼皮都堪堪要睜開了,卻又無力醒來,被夢魘拖著糾纏。 他的身體已經徹底罷工了,但是異常的,神智卻越來越清醒。他想,我大概是要死了。但是心情很平靜,其實死亡這件事對于他并不陌生,有很多次他都在鬼門關外徘徊過,他親眼見證過很多生命在他面前消逝,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親眼看著自己養的金魚和兔子死亡,并且親手處理了他們的尸體;后來,他當兵的時候,他看到有人從高高的腳手架上跳下來,摔的四分五裂,地上的灰泥漿被血浸成了黑色;再后來,他成為刑警,看過不少刑事案件的尸體,甚至曾經親眼看著隊友的生命眼睜睜地在自己面前消失。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對死亡感到麻木了,如今隱約意識到自己要死,竟是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終于,要解脫了嗎? 驟然的,兩行水珠從蘇黔臉頰上滑落,他松開一只手,摸了下臉,濕濕的。但這只是身體自發做出的行為,跟他麻木的心境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重新掐住楊少君的脖子,手帶動小臂甚至胳膊一起抖了起來。楊少君昏迷的時候嘴唇微微嚅動著,發不出聲音,但做出唇形卻是“蘇黔”二字。蘇黔默默地看著,因為大腦是混沌的,并沒有思考,所以看不懂他究竟在說什么??墒鞘謪s默默松開了。 過了一會兒,他撿起地上的棉大衣,把自己蓋上,面無表情地縮到角落去了。 丁承峰一身戾氣地闖進舊工廠,只見小弟們零零落落的,有的根本不在,有的聚在一起打牌,有的索性在一旁睡覺,真是閑散的很。有人看到他進來,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他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徑直往楊少君那邊走過去。 他看到蘇黔的手被松開了,脖子上多了一根鏈子,眼睛已經睜開了,毫無生氣地縮在那里,不禁微微一愣。但他沒有多的心思去管,走到趴在地上的楊少君身邊,把他扶起來:“喂!你們那些條子到底是怎么搞的!” 他這兩天真是窩火的要命,本來昨天晚上是要來看楊少君的,但在半路上發覺自己被一輛黑車跟了,好容易甩掉黑車,又來了輛藍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疑,但總感覺好像自己已經被警察盯住了,不得已甩掉了尾巴就趕緊躲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聯系昨天跟他接過頭的幾個家伙,居然都聯系不上,聽不太可靠的消息說,那些人都已經被條子控制了。他今天嘗試聯系廣州那邊的總部,居然得知了一個更令他震驚的消息!他現在心亂如麻,已經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楊少君垂著頭,根本不回應他。 丁承峰看他的樣子不太尋常,摸了下他的額頭,不禁為他燙的過分的溫度咋舌。 “喂!”他拍了拍楊少君的臉:“你還好吧?” 楊少君guntang的呼吸噴在他手上,令他瞳孔不由一縮——他心知楊少君看來是不好了。前兩天把楊少君送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喂他吃過退燒藥,本以為他只是著涼發個燒,不吃藥不看醫生靠著自己的抵抗力過兩天也就好了,一個身體健康的大男人,難道連一個小病都扛不???可是沒想到過了兩天再來看,居然已經病成了這樣! 他一低頭,發現楊少君身上有幾個腳印,看臉上也隱隱有些淤青,不由火從心起,轉頭大吼道:“喂!你們對他干什么了!” 所有人為他的震怒吃了一驚,他站起來,指著軟趴趴又倒下去的楊少君怒道:“我不是說了這個人你們不許碰的嗎!你們都干什么了!” 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說:“他病的太厲害了,我們就給他吃了點藥緩一緩……” 丁承峰微微一愣,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當然知道這些“藥”是什么東西,肯定不會是退燒片之類治病的藥! “你們!”他氣的捏緊了拳頭,上前一步,隱隱是要發怒的樣子,卻又忍了下來,返身走回楊少君身邊,扶起楊少君的身體,看他病得奄奄一息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他不通藥理,又不能帶人去看醫生,只知道對待發燒的人應該用冰塊降溫然后讓他多喝水頭也不回地吼道:“還不給我弄點冰塊熱水來!” 沒人想到丁承峰會那么生氣,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有個機靈的家伙趕緊燒水去了。 丁承峰這時才又注意起一旁的蘇黔,發覺他雖然睜開了眼睛,但眼神渙散的厲害,略一思考就知道他肯定也被那些家伙喂藥了。但他并不關心蘇黔的死活,就只是抱著楊少君guntang的身體,用自己的涼手給他的額頭降溫。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他不耐煩地騰出一只手看了一眼,臉色霎時大變! 幾秒之后,丁承峰放下楊少君很平靜地走到另一邊,對其他幾個人說:“把捆那個條子用的鎖鏈的鑰匙給我?!?/br> 管鑰匙的人愣了一下:“丁哥?” 丁承峰眼神堅定,重復了一遍:“給我?!?/br> 他的氣勢有點迫人,于是那人把身上的鑰匙串解下來,找到楊少君身上的遞給他:“你要帶他去看醫生?” 丁承峰也不回答,從桌上又抓了副手銬塞進懷里,走回去利索地解開了捆在楊少君腳上的障礙,扶他起來,把他一只手攬到自己肩上,摟住他的腰往工廠的后門走去。 一個人跟上來:“你真帶他去看醫生啊丁哥?我幫你?” 丁承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這家伙我負責,你們不用管?!?/br> 人是丁承峰帶來的,也沒聽說這家伙值多少贖金,現在他又把人帶走了,當然也不會有人有異議??粗讶丝赋隽斯S,那個小弟聳肩嘁了一聲:“怪人?!?/br> 丁承峰一出工廠,腳步突然加快,慌里慌張地沖到一輛轎車旁邊,簡直稱得上野蠻地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拉開,把楊少君丟進去,然后風一般沖到另一邊跳進去駕駛座,油門猛地一踩,來不及加熱的引擎發出難聽的聲音他也不管,一溜煙把車開了出去! 兩三分鐘以后,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黑社會小弟們又聚到一起打起了斗地主。一個,兩個,三個……誰也沒發現一排黑影接二連三地偷偷溜進了工廠。 “已發現一名人質,七名嫌犯。嫌犯手里沒有武器,正在打牌,并未發現我方行動,匯報完畢?!?/br> 工廠外的警車里,拿著對講機的警察皺了下眉:“一名人質?” “人質是蘇黔,暫時安全,沒有發現楊隊長。匯報完畢?!?/br> 坐在后座的戴煜把腦袋湊過來:“沒有發現楊少君?整個工廠里都沒有?丁承峰在不在?” 那邊安靜了兩三秒鐘以后肯定地回答:“丁承峰和楊少君都不在。匯報完畢?!?/br> 車上的人面面相覷。 王副隊長用了兩秒鐘的時間猶豫,然后說:“實施二號計劃?!?/br> 戴煜頭疼地坐回椅子上:“難道逃了?” 王副隊長切換了一個頻道,急切地交代道:“漏網一人,手里有人質,立刻確定他們的位置!” 訓練有素的武裝警察們只用了兩秒鐘的時間就從各個潛伏的角落里躥出來把聚在桌前的所有匪徒包圍了,那些人甚至來不及去翻找槍械就已經被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一時傻了眼,只能眼睜睜任警察們把自己的手犯扭到身后戴上手銬。甚至再被押解出去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幾名警察從犯人身上搜出了鑰匙,趕緊把蘇黔身上的鏈子解開了,脫下大衣罩住他,扶起他往外走,安慰道:“我們是警察,不要緊張,你已經獲救了?!?/br> 蘇黔不像他們曾經解救過的人質那樣或害怕地抵抗或失控的痛哭,他和那些匪徒們一樣,眼神麻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物,身體僵硬地被他攙扶著往外走,就像一具行尸走rou一般。 他走到工廠外,被一排刺眼的車前燈照的瞇了下眼睛,但卻偏執地不肯閉上,拼命把眼睛瞪大,即便是被強光刺得眼睛酸疼落下淚來,他也不肯閉,誓要用眼睛看清這個世界。他冷冷地看著面前攢動的人頭,姿態高傲而漠然。 警察把他扶到隨行而來的救護車上,醫生發覺他的臉色和眼神都很不正常,伸手搭了下他的脈搏,發現他心跳快得簡直像擂鼓一般,馬上沉下臉對助手吩咐道:“跟警察說一聲,快點送醫院做全身檢查!” 救護車很快就開走了,那邊也確定了丁承峰的位置,警方立刻派出五輛警車去追擊! 楊少君朦朧間覺得有人在召喚自己,費力的睜開眼皮,身體偶爾隨著身下的座椅震蕩,身邊的夜景快速后退,他用了很久才思考出自己坐在車子上這件事情。一個轉頭的動作就幾乎費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半睜半閉的眼睛盯著身邊人的側臉看了很久,總算叫出了他的名字:“承峰?!?/br> 丁承峰一路都在叫他的名字,時不時騰出一只手去掐他一把煽他一下,但是楊少君一直不醒,他害怕楊少君就這么死了,掏出小刀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好容易終于讓他暫時清醒了一下,但情況顯然還是很糟糕。他沉著冷靜地說:“我知道你很累,別睡,陪我說說話?!?/br> 車路過一條十字路口,從左邊開出一輛黑色的轎車,急轉彎追著他而來。他震驚地盯著后視鏡,闖過了一個紅燈,對方緊追不舍,他于是確定對方就是沖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