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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幾幅,每一幅的畫角都寫著小小的一個“芫”字,這定是蘇jiejie閑來無事所畫。 放下這卷,又拿起下一個卷軸,這個景象倒是熟悉,畫的是那岳陽樓的景色,用筆十分之考究,旁邊提著一首詩,詩云: 樓觀岳陽盡,川迥洞庭開。 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 云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 醉后涼風起,吹人舞袖回。 獨孤逸知道這是李白遇赦路過岳陽樓時的一首詩。這首詩搭配著畫卷上的點點墨跡,想來蘇芫當時的心情極好。 獨孤逸想起歸云莊黃蓉談論畫作時的笑臉,心里不由的一暖,心想:“若是蓉兒在此,定能品讀品讀,如今我也只能看看熱鬧啦!也不知蓉兒到了桃花島沒?我也該想辦法找一只雕兒做信使才是?!?/br> 正想著,手里的畫卷便翻的更快一些,眼見左邊的一摞都堆在了右邊,只剩下最后一卷,這卷雖然放在最底下,但是顏色更深,似乎是經常翻看,獨孤逸心道:“這一卷定是蘇jiejie畫的最好的一卷,故而時常翻看?!?/br> 剛剛伸手拿起,聽得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來人似乎比較匆忙,獨孤逸放下手中畫卷,站起身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章節開始,蓉兒要暫別大家一段時間了。 大家會想她么?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蘇朝歌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8章 平康里待進宮 大門被猛然推開,那門外站的,可不就是蘇芫么?月亮在庭院中撒下了一地的光華,蘇芫的額角有細細的汗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這人推開了門,卻不進來,只在門外定定的看著。 獨孤逸繞過書案,笑瞇瞇的作揖道:“jiejie,我回來了?!痹偬ь^,似乎看到了蘇芫眼中的點點星光,轉瞬即逝。 蘇芫從懷中拿出手帕,輕輕在額角一抹,眼神掃過書案,看那案上的畫作翻動了不少,但仍有一卷留在原位,似是松了一口氣。 蘇芫又伸出手來,拉住獨孤逸嗔怪道:“我當你跟著那黃家妹子走了,就再不回來了?,F如今,你還知道臨安有個弟弟,有我這個假jiejie呢。不錯不錯?!?/br> 獨孤逸笑著拉著蘇芫坐下,轉身繞到蘇芫身后,討好的為她捏著肩膀,道:“蘇jiejie,我何時騙過你??!說回來,定是會回來的。說起來,還是jiejie周到,不然上次回臨安來,我可要臭著來,臭著走了?!闭f這話,捏起鼻子做勢要嘔。 蘇芫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輕輕的拍了一下獨孤逸的手,道:“快坐下吧!我可沒有這福氣,讓咱們的公主娘娘來伺候!” 獨孤逸微微一笑,坐在一旁,道:“jiejie,莒兒說,官家要見我。他見我做什么?” 蘇芫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為自己添了一杯水,杯子剛剛遞到嘴邊,突然停下來,她猶豫了一下,將杯子遞給獨孤逸道:“這個是你的?!豹毠乱萁舆^杯子,一飲而盡。 蘇芫道:“逸兒,或許過了明天,我就不能這么叫你了,我派人傳信給公子,明日朝會后,應該就會帶你見官家。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有些你應有所耳聞,但你需得記住,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公子亦然?!?/br> 獨孤逸笑道:“蘇jiejie,你說的什么話,我當然信得過你和莒兒了。只要我別拖后腿就行了,我怕哪里做的不對,再連累了莒兒,我倒是走的輕松,莒兒和jiejie你可就慘了。jiejie,我該怎么做?” 蘇芫眼中帶著笑意,眉眼彎彎的像那夜空里清澈純凈的上弦月,她笑著放下杯子說:“好,那我簡單說給你聽,逸兒,你需要記得一件事,這朝堂政治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任你武功再高也無濟于事,今日我與你說的這些話,只能在這里,說給你聽,永遠也出不了這個門?!?/br> 獨孤逸見蘇芫說的認真,也坐直身子,正色聽她將如今這形勢,和這一個月以來的事和獨孤逸一一說明。 現今的官家在位已經二十一年了,官家繼位時,其父宋光宗尚在,當時是在朝臣與太后的支持下,光宗皇帝禪讓給了官家。如今咱們官家嚴格遵循祖宗之法,十分重視臺諫言,但識人不清、用人不明。他尊師重道、謙仁恭儉,但確又任人唯親,不善政務。這些年來,朝廷上先是韓相、如今再是史相,現如今上下諸事均由史相把握在手中?!?/br> 獨孤逸問到:“那諫官呢?我看史書里說,諫官都會彈劾?!?/br> 蘇芫輕輕揮了揮手中的帕子,似是有些熱,說道:“諫官也是史相安排的人,你說他們聽誰的呢?你知道史相為什么把公子從紹興找來臨安么?” 獨孤逸道:“這個我知道,上次莒兒說過。史相與濟國公不合,想要另扶莒兒與濟國公一決高下?!?/br> 蘇芫道:“對。官家先后有九個兒子,但都尚未成年便夭折了,后來收養了一個宗室子養在身邊,十四歲被封為太子,可剛剛長到十八歲,又病死了。如今的濟國公趙竑,也是宗室子過繼給官家為皇子,只是官家避諱頗深,一直未封他為太子,但他作為目前唯一的皇子,若沒有意外,那便是這濟國公了?!?/br> 獨孤逸插嘴道:“蘇jiejie,這濟國公是不是時常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