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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背著獨孤逸上了岸,坐在岸邊調息,獨孤逸抬頭看到那水柱在太陽照耀下映出一條眩目奇麗的彩虹,再看看面前的黃蓉。 只看她臉頰上仍有些粉紅,睫毛微顫,挺翹的鼻尖上仍有一滴汗珠,映射著那器材的光芒,剎時間只覺得人間至美莫過于此情此景了,輕輕湊到身邊,在她臉上輕輕一吻。 黃蓉睫毛抖動,卻又沒有睜開眼睛,剛剛淡下去的粉紅色又滿溢了上來。 獨孤逸伸手牽住黃蓉,二人并肩坐在石上,心中一片清明,看了半晌,忽聽得彩虹后傳出一陣歌聲。 作者有話要說: 漁樵耕櫝本段還是和原著有些同步 在之后,會有一些大的改動 逸兒還有個身份,那就是趙昀的jiejie,那就注定了她不是一個單純的江湖中人了。 第97章 漁樵耕櫝2 兩人并肩而坐,正享受著那難得的靜寂時光,彩虹后突然傳出一陣歌聲,只聽他唱的是個“山坡羊”的曲兒:“城池俱壞,英雄安在?云龍幾度相交代?想興衰,苦為懷。唐家才起隋家敗,世態有如云變改。疾,也是天地差!遲,也是天地差!” 那“山坡羊”小曲于宋末流傳民間,到處皆唱,調子雖一,曲詞卻隨人而作,何止千百?惟語句大都俚俗。黃蓉聽得這首曲子感慨世事興衰,大有深意,心下暗暗喝彩。 只見唱曲之人從彩虹后轉了出來,左手提著一捆松柴,右手握著一柄斧頭,原來是個樵夫。 黃蓉與獨孤逸二人立刻想起瑛姑柬帖中所云:“若言求醫,更犯大忌,未登其堂,已先遭漁樵耕讀之毒手矣?!?/br> 當時不明“漁樵耕讀”四字說的是甚么,現下想來,捉金娃娃的是個漁人,此處又見樵子,那么漁樵耕讀想來必是段皇爺手下的四個弟子或親信了。 獨孤逸心中不禁暗暗發愁:“闖過那漁人一關已是好不容易。這樵子歌聲不俗,瞧來決非易與。如今蓉兒不許我出手,我竟然如一個廢人一般了,也不知那耕讀二人,是何等人物?” 只聽那樵子又唱道:“天津橋上,憑欄遙望,舂陵王氣都凋喪。樹蒼蒼,水茫茫,云臺不見中興將,千古轉頭歸滅亡。功,也不久長!名,也不久長!” 他慢慢走近,隨意向獨孤逸與黃蓉二人望了一眼,宛如不見,提起斧頭便在山邊砍柴。 黃蓉見他容色豪壯,神態虎虎,舉手邁足間似是大將軍有八面威風。 若非身穿粗布衣裳而在這山林間樵柴,必當他是個叱咤風云的統兵將帥,心中一動,輕聲對獨孤逸說道:“師父說南帝段皇爺是云南大理國的皇帝,這樵子莫非是他朝中猛將?只是他歌中詞語,卻何以這般意氣蕭索?” 獨孤逸聽他唱那幾句,想到在那蘇jiejie處也聽過同一首詞牌,意境頗佳,也不知是哪個書生寫給蘇芫求來美人一見的,如今到可以拿來用了,于是對黃蓉說:“看我與他和一曲?!?/br> 當即也唱和了一曲:“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獨孤逸聲音清亮,和那樵夫粗獷的聲音相比,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待一曲唱完,那樵夫把斧頭往腰間一插,不禁喝了聲彩:“好曲兒!” 黃蓉見這樵夫來了興趣,低頭想了想,也唱了一曲道:“青山相待,白云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陋巷單瓢亦樂哉。貧,氣不改!達,志不改!” 她料定這樵子是個隨南帝歸隱的將軍,昔日必曾手綰兵符,顯赫一時,是以她唱的這首曲中極贊糞土功名、山林野居之樂,其實她雖然聰明伶俐,畢竟不是文人學士,能在片刻之間便作了這樣一首好曲子出來。 她在桃花島上時曾聽父親唱過此曲,這時但將最后兩句改了幾個字,以推崇這樵子當年富貴時的功業。只是她傷后缺了中氣,聲音未免過弱。 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兩首小曲兒教那樵子聽得心中大悅,他來時看到兩人坐在岸邊看那彩虹瀑布,想來必是漁人送上來的,心曠神怡之際,當下也不多問,向山邊一指,道:“上去罷!” 只見山邊一條手臂粗細的長藤,沿峰而上。獨孤逸與黃蓉二人仰頭上望,只見山峰上半截隱入云霧之中,不知峰頂究有多高。 黃蓉皺皺眉頭,對獨孤逸道:“我背你,你抱緊了??!”說罷雙手握著長藤,提氣而上,片刻之間,離地已有十余丈,隱隱聽得那樵子又在唱曲,甚么“……當時紛爭今何處?贏,都變作土!輸,都變作土!” 獨孤逸在黃蓉肩頭,伸手擦掉黃蓉額角的點點汗珠,輕聲說道:“蓉兒,剩下這耕讀二人,期望可千萬別再爬藤過河了啊?!?/br> 黃蓉微微有些喘息,道:“怕什么,都怪我平時不認真練功,等咱們這次回去了,我天天練功夫去?!?/br> 獨孤逸趴在黃蓉肩頭,道:“蓉兒,我想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br> 黃蓉眼睛笑的彎彎的,一邊向上攀爬一邊答到:“就你會油嘴滑舌,剛剛那山坡羊唱的蠻好的,我看倒不像你做的?!?/br> 獨孤逸輕輕道:“我在臨安聽蘇jiejie唱的,好聽的很,我便記下來了。不過,如今聽到了更好聽的,我唱給你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