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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烏云飄走,趙昀(趙莒)正要離開,船中出來了一個老先生叫住了他,問到:“汝姓甚名誰?是哪家孩童?” 趙昀(趙莒)見是一位老先生,于是正了衣冠,恭敬的答到:“學生趙莒,家住家住虹橋里,全保長是家舅?!蹦抢舷壬芭??”的醫生,便登岸拜訪。 至家中,趙昀(趙莒)才知道這老先生是當朝宰相史彌遠的塾師,余天錫。 徐天錫與那全保長說了些什么,趙莒是一概不知的,只知道沒多久,余先生將自己叫來,問答了一些功課,似乎挺滿意。 這一天,余先生住在了全保長家里,趙昀(趙莒)沒能出門,第二日趙昀(趙莒)再去找蘇芫,門口的小丐五子跟他說,蘇芫昨日被人選走,聽說是賣去臨安做清倌兒了。 如此這樣,又過了三年,十三歲那年,余天錫來到全保長家,正式那年,趙莒改名做了趙昀,過繼給了當朝皇帝的親弟弟沂王為嗣子,賜名昀。自此之后,趙莒便是趙昀,五子作為趙昀的玩伴、書童,一起去了臨安。 趙昀雖然小,但是已經明白了,自己已經被打上史相的標簽了,史相需要的是一個聽話又好用的沂王嗣子。 趙昀說完這長長的一段往事,獨孤逸卻知道,這其中的辛酸不為人道了。獨孤逸揉了揉眉頭,道:“阿娘葬在哪里?” 趙昀道:“在山陰,虹橋里北邊山坡上,我在靈隱寺為娘點了供燈,阿姐可以去拜祭?!?/br> 獨孤逸點點頭,為趙昀添上水。趙昀笑著喝下,又說道:“阿姐,我時常在想,阿姐會是什么樣,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是你這樣?” 獨孤逸有些不好意思,平展了一下衣角,道:“這個…應該像蘇jiejie這樣才好?!碧K芫從密室中走出來,手扶在獨孤逸的肩膀上說:“我有什么好?” 蘇芫向趙昀行了一禮,道:“公子,蘇芫唐突了?!壁w昀擺擺手,說:“蘇jiejie說的什么話,我一直當你是jiejie?!?/br> 蘇芫笑了笑,將發梢別再耳后,說:“公子,如今你的情況,也需要讓逸兒知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她的身份早晚會暴露。你需要早做準備?!?/br> 趙昀點點頭,面色凝重,說:“阿姐,道場村你救了我,你可知是誰要殺我么?”獨孤逸搖搖頭,問道:“是誰?你查出來了么?” 趙昀道:“那時我去道場村,是有人遞消息給我,說十六年前道場村慘案,有了知情人在那邊出現,我想去查驗一番,誰知道剛剛到了那里,便中了埋伏?!?/br> 獨孤逸問:“是誰給你的消息?” 趙昀搖搖頭,說:“不知道,五子從門外撿到的?!豹毠乱菪南?,那送信的人,應該是多少了解那當年的往事,將趙昀引去又設好了埋伏,與當年那恐怕是同一批人了。 趙昀繼續說道:“我不敢又太多動作,也不敢有太多的牽扯,只能做好史相的棋子。所以阿姐,我所有的力量,只有蘇jiejie和五子。父親之仇人,只有慢慢抽絲剝繭來找到。如今有一事,射箭傷你的人是司天監的,你之前可與司天監的人打過交道?” 獨孤逸搖搖頭,道:“我們與宮里來往不多,那日…那日是準備去皇宮御膳房偷吃…” 說道這里,獨孤逸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跳過這一遭道:“總之,是不小心遇到了那盜書的。我在金國趙王完顏洪烈府上曾聽聞,他搜集了一幫武林高手,為的是來盜取武穆遺書,那日在皇宮里,也是為盜武穆遺書的,恰好我們碰上了,所以才交手打了起來。武穆遺書,是岳飛留下的兵書?!?/br> 趙昀道:“哦?原來他召集這些武林人士,為的是武穆遺書?!壁w昀看了蘇芫一眼,道:“蘇jiejie層跟我說大批江湖高手有些異動,向來是這事?!庇謫柕剑骸鞍⒔?,那遺書呢?” 獨孤逸道:“遺書我也不知道,那日在宮里搶來搶去的,結果是空盒子,要說真的武穆遺書在哪里,還得再去找找其他線索了?!豹毠乱莺攘丝诓?,看了看趙昀,道:“你若是用得著,我去幫你找到?!?/br> 趙昀心里一喜,道:“多謝阿姐了?!豹毠乱萦謫柕剑骸澳阆胱龌实勖??若不想做皇帝,我帶了你和蘇jiejie走,到海外尋個島隱居去?!?/br> 趙昀搖搖頭,說:“jiejie,我已經沒有的選擇了。我若離開了,那山陰舅舅家怎么辦?史相不會放任不管的。如今我已經是史相船頭的人,只有進,沒有退了?!?/br> 獨孤逸對這朝堂政治知之甚少,如今這情況只覺得紛擾萬分,摸不到頭緒,進也不行,退也不是,一人想要做什么,總是有諸多人在限制,想做好事也有諸多顧慮,真是好大的不自在。 獨孤逸皺眉喝茶不說話,這書房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蘇芫伸出手摸了摸獨孤逸的發頂,道:“逸兒,你莫要煩擾。這些事務中,陰謀大于陽謀,人往往需要隱藏了自己。公子自有公子的安排,我會盡全力幫助公子?!?/br> 獨孤逸皺著眉頭,道:“莒弟,你若能做個好皇帝,那是最好了。不如這樣,我先去把那武穆遺書給你找回來,我,我還得再想想明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也盡可幫忙?!?/br> 趙昀道:“阿姐,如今官家身體越來越差,史相的步驟也在加快,我只要做個聽話的王爺就行了,做個活著的、聽話的,又沒有大德所虧的王爺便足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