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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蘇芫的樣子,像是重新熟悉過,發梢還有一絲水氣。 她嗔怪的看了獨孤逸一眼,并未說話,伸手拿過衣服,為獨孤逸穿上,又給她系好衣帶。說:“你才剛好,要去哪里?”獨孤逸道:“我放心不下蓉兒...和二哥?!?/br> 蘇芫冷聲道:“你放心不下她,你自己就不顧了么?”不等獨孤逸回答,又說道:“我且問你,你脖子上的玉佩,是哪里來的?” 獨孤逸道:“那玉佩是阿公給我的,說是當年在湖州道場村撿到我時,我襁褓里帶著的。如今時過境遷,我曾去道場村看過,哪里已經是一片荒蕪,如今我也不想找什么家人了,蘇jiejie若喜歡,就送給你了?!?/br> 蘇芫搖搖頭,說:“這個玉佩干系重大,有人要見你,你不能走?!?/br> 獨孤逸低眉說道:“我已經睡了兩天了,郭大哥傷勢比我重,我必須得去找到蓉兒。jiejie,我真的無事了?!?/br> 側身便要出門去,蘇芫功夫遠不及獨孤逸,雖說那獨孤逸剛剛醒來,但若要繞開蘇芫,倒是輕而易舉之事。 獨孤逸側身便向院外跳去,輕聲說道:“蘇jiejie,我找到了蓉兒便再回來。有什么事到時候再說?!?/br> 蘇芫見阻攔不及,無奈之下只能咬牙跟上。獨孤逸輕身功夫極好,但此時內傷未愈,到慢了許多。她料想若黃蓉帶著郭靖,應還是去了那傻姑的小店中,拔足便向那牛家村而去。 兩人一前一后,趕到牛家村已經是卯時,聽得村中雞啼生響,獨孤逸見那店門緊閉,心中更是驚慌。 抬手推門,卻只聽里面“啊”的一聲驚呼,一個年輕男子喝到:“什么人!”獨孤逸定睛一看,卻是一男一女并肩坐在凳上,那男的便是歸云莊里的陸冠英,那女的居然是那日三人救下的程佳瑤,這倒是奇怪了,這二人怎會在這。 獨孤逸見那廳中只有這兩人,并無其他人等,問道:“兩位可見過黃姑娘和郭大哥?” 陸冠英搖搖頭,說:“未曾見過,昨日見過祖師爺來,但未見過黃師姑,聽祖師爺的意思,黃師姑似乎糟了什么大禍。獨孤姑娘,你的肩膀怎也受傷了?” 獨孤逸大驚,說道:“什么!黃島主怎么說?”陸冠英道:“祖師爺沒細說?!?/br> 獨孤逸點點頭又問:“那黃島主人呢?”陸冠英似有些羞澀,拉了程佳瑤的手,說道:“獨孤妹子,祖師爺...祖師爺為我二人作了媒,幾個時辰前,追了周伯通和歐陽鋒去了?!?/br> 獨孤逸心下沉吟,說道:“你二人若無事,還是快離開的好,那歐陽鋒實在狡猾,既然在附近,若再回來,我們萬萬抵擋不了?!?/br> 陸冠英與新婚妻子本在屋內親親我我,說這不為人知的悄悄話,獨孤逸突然進店來,程佳瑤早已羞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如今獨孤逸這么說,那陸冠英攜了程瑤迦的手應聲而去。 兩人一走,獨孤逸只覺得胸前一悶,腿腳有些發軟,本未恢復,如今這一夜奔來,元氣精神大耗,況且這兩三日來,只盡了那一碗小米粥,不禁眼前有些恍惚,有些支撐不住,知道蘇芫跟在后面,便坐在了一旁的草墊上。 黃蓉與郭靖在那密室里已經呆了兩天了,外面的一切在那密室里都看的清清楚楚。如今見獨孤逸安然歸來,黃蓉心里開心極了,恨不得此時此刻棄了郭靖即刻出去相認,正心里著急,只看門口又閃進來一個白色身影,卻是那蘇芫。 黃蓉通過那小孔看到,蘇芫帶著一層面紗,面色嚴峻,徑直走到獨孤逸身旁,跪坐在她身前,從懷里拿了一些什么出來喂了獨孤逸吃下。 見獨孤逸怪怪吃下,那蘇芫俯身說道:“你怎么如此不聽話,如今找到這里,你那黃姑娘也不在此地?!?/br> 獨孤逸低聲嘆口氣,說:“總是找到她我才放心?!?/br> 蘇芫悶聲不語,兩行清淚沾濕了那面紗,滴在草墊上,獨孤逸想要伸手去擦,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蘇芫摘下面紗,雙眼直視著獨孤逸,眼中似有無數話要說,但咬了咬嘴唇,最終化作一句話:“我哪里不如她?” 獨孤逸低下頭,不敢去看蘇芫的眼睛,輕輕嘆一口氣,說:“jiejie,你哪里都好極了?!睆淖笫謴膽牙锍槌鍪峙?,擦了擦蘇芫臉上的淚痕,說:“只不過,你不是她?!?/br> 蘇芫伸手握住獨孤逸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說:“明明是我們相識在前?!豹毠乱菰囍榱艘幌率?,沒有抽動,扭開頭說道:“jiejie,我沒辦法…” 蘇芫淚流滿面,連聲說道:“好,好,好?!彼龑ⅹ毠乱莸淖笫址畔?,伸出雙手,扳住獨孤逸的臉,讓她直面自己,拇指在獨孤逸的臉上輕輕的摩挲。 蘇芫言語中都是不甘與隱忍,說道:“你可知,我尚可陪在你身旁,而她幾乎注定了無法和你在一起的。逸兒,你本是紹興山陰人,嘉泰元年谷雨那日,你生在湖州道場村,你父親在你出生時便亡故,你母親兩年前才去世,你,還有一個雙生的弟弟?!?/br> 獨孤逸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拉下蘇芫的手,驚問:“你說什么?” 蘇芫聲音發顫,低聲說道:“你沒聽錯,你還有個雙生弟弟,名趙與莒,去年初被立為沂王嗣子,賜名貴誠,繼承沂王王位。他就是你在道場村救過的公子,他是你的雙生弟弟!” 獨孤逸只覺得耳邊轟隆一聲,雙手掙開蘇芫的禁錮,顫聲道:“蘇jiejie,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