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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未染卻不同意她的說法,搖著頭道:“就算沒有河神大人,我也會發現你的?!?/br> 李苦兒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何jiejie最好了?!?/br> 何未染滿意地瞇起眼,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依你所言,河神大人應該能救那些為夢魘所擾的人呢。沒想到,一百個粽子的賬,這么快就能收回來了?!?/br> 李苦兒揚起眉毛一副了然的表情:“對??!就讓河神大人想辦法好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一百個粽子出鍋了。依照河神阿宴的交代,兩人將粽子分籃裝好,拎回了李苦兒家。時近中秋,午后的烈日消耗著最后一點暑熱,阿葵依舊燦爛,主人家一回來,她便搖擺著示好。 將籃子擱在井邊,李苦兒和何未染把粽子一個個丟進井里,咕咚咕咚的聲音,就像是丟進了老虎的肚子里。一百個粽子丟完了,李苦兒趴在井邊,對著井下喊:阿宴jiejie,你來拿粽子了沒有?” “拿到了拿到了!”井底傳來河神阿宴歡欣雀躍的聲音。 李苦兒又喊:“那你出來,何jiejie想見你?!?/br> 話音剛落,只聽咻的一聲,井里騰出一股白煙。李苦兒即刻往后退了兩步,到何未染身邊。 “何姑娘,包粽子的手藝又精進了?!焙由癜⒀缡掷锬昧藗€拆開的粽子,咬了一口又一口。 何未染笑笑:“過獎了,阿宴姑娘喜歡就好?!?/br> “對了,你找我,是不是想到需要的東西了?” “不錯,有一事想請你幫忙?!焙挝慈绢h首道:“昨日還要多謝你幫了苦兒,不過這兩日,清水鎮上很多人與她一樣,被夢魘纏住醒不來了?!?/br> “你這意思是,想讓我出手救他們?”河神阿宴抿著嘴抬起下巴,似在思量這么做是否劃算,半晌,才道:“沒想到何姑娘是這般心系天下之人,要些別的不是更好么?比如上好的廚具,珍稀的食材,又或者是水族的膳譜?!?/br> 何未染攏了攏耳邊的發絲,輕笑道:“廚藝乃我所好,卻非我所求。相比之下,救回給我發工錢的喬王爺才更重要呀?!?/br> 河神阿宴實在不懂她:“你何未染又怎會是受制于這區區工錢的人?不過罷了,你既然執意這般,我也沒理由勸你改變心意,畢竟這事兒抵一百個好吃的粽子,我倒是賺了,可惜呀,要好久吃不上這般美味的粽子了,我得省著點?!?/br> “你要去哪里?”何未染問得直接。 “哈,我不會說的!你知道了也沒啥好處,就別問了?!焙由翊笕舜蛑?,轉了話題:“我一會兒就將醒神水融進清水鎮內的河道和井水里,百姓只要喝了那些水,就會醒了。對了,還有一件東西,我答應過苦兒姑娘的?!彼f著,手掌一攤,一道靈光閃過,掌心憑空出現一個細頸小瓶子,也就一般藥瓶的大小。 “喏,上次答應過的,靈水。你拿它澆灌那朵花,每日子時過半澆灌,連續七日,自可見效?!?/br> “見效?什么效果”李苦兒接過小小的瓶子,尋思著這一小瓶靈水,要澆七天,夠用么? 河神阿宴神秘一笑,又不說,只與兩人告了辭,說要長久不能見面了,會倍加想念。何未染和李苦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認為,她是會對粽子倍加想念吧…… 第41章 砂鍋牛尾(五) 河神阿宴離開之后, 李苦兒將小瓶子拿給何未染看。 “何jiejie, 這個靈水能對阿葵起什么效果???” 何未染也是壞,煞有其事地接了瓶子過來打開看了半晌, 繼而又露出某種了然的神色, 最后對李苦兒說:“我也不知道呢?!?/br> 李苦兒斜著眼睛看旁邊的井, 暗道我才不信。 何未染無所謂地笑笑, 將瓶子還給她,說:“收好吧,我們的事情才解決一半呢?!?/br> “一半?” “人是有得治了, 但董老板他們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呀?!?/br> “對了!老板娘說,董老板也病了。不過那個老板娘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還蠱惑我買rou來著。她甩甩拂子,我就蒙圈了?!?/br> “往日見那老板娘,我并沒有看出她有哪里古怪?!?/br> “莫非……”李苦兒啃著食指的指甲:“老板娘被妖怪掉包了?” “也未可知呀……走吧,我們這就去那rou鋪看看?!?/br> 兩人到了rou市, 董姓夫婦的rou鋪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人,也沒有貨。問了旁邊的攤販,攤販說隔壁家今日賣完就早早地收攤回去了。李苦兒想起早上來的時候, 攤子上的rou就不多, 都是昨天的, 也難怪收得比別家早這么多。 兩人一路打聽,終是到了董姓夫婦的住處。一所不小的瓦房,門扉緊閉,前面一個小院, 擺著柴堆和一套竹制桌椅,院子東邊是牛棚豬圈,養了一頭小牛犢和十來頭大肥豬,院子西邊是一所草房,隱隱能聞到血腥的味道從那草房里傳來。 李苦兒看著那草房心里發毛,不由往何未染身邊靠了靠,她覺得那是董老板殺牲畜的地方。何未染見狀,拉起李苦兒的手以示安撫,繼而輕輕推了推院門。只聽啪嗒一聲,門鎖開了,兩人明目張膽私闖民宅,一不做二不休,又打開了瓦房的門,董老板若真是病了,理應就在里面。 進了瓦房,午后的陽光照亮了半間屋子。這是個廳堂,十分雜亂,桌椅似是被刀砍過,破爛不堪,墻角散落了各種刀具,上面染著血,透著股腥味兒。再往里,又有兩道門。一道門通灶房,另一道門通的是臥房。臥房挺大,與廳堂不同,倒是齊整,家具不少,即使算不得多精致,但品種算得上齊全。不似李苦兒家的臥房般一目了然,董老板家的床被一排屏風隔著。屏風并不雅致,不過木架上糊了紙,略發黃,已然陳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