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_分節閱讀_104
崇秋有個小金庫,邵湘宇最近才發現。 雖說小學老師工資不高,可一年下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積蓄。 好吧,邵湘宇偷偷看崇秋存折上少得可憐的四位數,覺得這根本算不上小“金”庫,頂多算……零花錢。但崇秋對此保密工作做得非?!昂谩?,當邵湘宇無意間問起他每個月能存多少錢的時候,崇秋幾乎豎起了全身的毛(汗毛)來警惕邵湘宇的動機。于是,對方越想隱瞞,越激起某人的好奇心…… 俗話說,男人有了錢就容易變壞。邵湘宇坐在辦公室里,心中忐忑不安。 崇秋所有的開支都是由自己負責的,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平時宅得不像話,根本沒有什么機會出去花錢。那他存這些錢做什么?未雨綢繆著哪一天兩人吵架了逃走嗎? 邵湘宇惡狠狠地想:怎么可能讓你逃掉! 晚上,某人一邊做一邊逼身下的人兒發誓:就算哪天兩人吵架了,也不能躲起來或者有離家出走的念頭。崇秋吶吶地問:“躲在柜子里也不行么?”被邵湘宇猛一個動作撞得低叫出來,之后便再沒精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是不會跟你吵架的,我會讓著你的,哼! 又到了發工資的日子,崇秋特別開心,一下班就去工資卡里查看余額。再過一個月就能突破四位數升級到五位數啦! 他也順便看了看邵湘宇的工資卡,發現這家伙卡里又多了一筆天文數字(對崇秋來說)!崇秋沮喪了一瞬,那人賺的錢,自己這輩子都用不完。 可這僅僅是邵湘宇的工資卡,霍春山對自己說過,無論怎么用卡里的錢都沒關系,工資對于邵湘宇的財產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那是有多少?崇秋不敢想象。 有一次他問邵湘宇:“你把工資卡都給我了,那你用什么?” 邵湘宇笑說:“我要用錢的時候會問你要啊?!彼@么說,卻從來沒有問自己要過錢,所以崇秋相信霍春山說的是真的,邵湘宇有私房錢! 邵湘宇何其無辜。他身價雖高,可那些大都是不能私用的固定資產與流動資金。他把自己的工資全部給了崇秋,也希望崇秋也把工資全部給自己!兩人互相用對方的錢,那是多么美好而又和諧?。▋H是邵湘宇一廂情愿的想法) 邵湘宇生日那天,收到了玫瑰花。整個公司轟動了。 “才貌雙全”的邵董收花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的反應。有不少女人給他送過花,他要么轉送,要么禮貌地退回去,完全是個刀槍不入的禁欲男,讓人又恨又愛又敬又羨。 而這一次,他握著那一束玫瑰花,一臉傻笑,逢人就顯擺:“好看吧,我愛人送的!” 那些愛慕他的人一個個大跌眼鏡:這個是她們那位永遠成熟理智不解風情的邵董?為什么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完全顛覆了之前的形象……卻又那么……可愛??! 第二日,邵湘宇左手的無名指上,出現了一枚樸素的鉑金戒指。 崇秋看著存折上的數字在一天之內從五位數變回三位數,心道:便宜你了,原本是為母親存錢的…… 番外3 糖炒栗子 他的圍巾上有糖炒栗子的味道。 如果靠近一點,他的衣服上也有。如果能再近一點,似乎他整個人都散發著糖炒栗子的香味……濃郁的,讓人流口水的,栗果味。 睡夢中的崇秋,一口咬在邵湘宇身上。 “哎……”邵湘宇被咬醒了:“崇秋……怎么了?”像摸小狗一樣安撫著愛人松開牙齒,崇秋流著口水醒來,一臉茫然。 “做夢了?”邵湘宇笑問,“夢到我是你的食物么?” 崇秋把眼睛瞇成細縫,迷迷糊糊道:“……糖炒栗子?!闭f完他舔舔嘴巴,趴回愛人身上:“我再睡一會兒……” 邵湘宇嘴角抽搐:再睡一會兒?這家伙想繼續把我當炒栗子吃掉么?! 周六晚上床上運動做了一晚,累壞了。邵湘宇看看窗外,此時日已高懸,兩人抱在一起,一個躺著一個趴著,誰也不想起來。 “栗子……”崇秋忽然喃喃。 “現在想吃?” “嗯……” 每次這種時候邵湘宇都是百求百應的。他翻了個身讓崇秋躺好,下床穿衣。崇秋抱著枕頭看著他,有氣無力道:“快點回來?!?/br> 半小時后,邵湘宇拎著兩大紙袋子熱乎乎的炒栗子回來,還買了豆漿。把食物放到床頭柜上,洗好手脫掉外套躺回床上,邵湘宇半靠著枕頭開始剝栗子。 崇秋蹭到他身上,說:“剛剛做夢,夢到初中的事情?!?/br> “說說?!?/br> “有一次晚自習,你教我做題,我光聞你身上的栗子香了,唔,你后來還給我栗子吃?!?/br> “有這事兒?我都不記得了?!鄙巯嬗钚Φ?,“不過我確實愛吃栗子呢?!?/br> “這是在哪兒買的?好香……”崇秋聳動鼻子,邵湘宇把剛剝好的一粒塞進他的嘴里:“香源炒栗子店,就在F大附中附近。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是那里的???。十多年了,炒栗子大伯也換人了,不知道味道有沒有變?!?/br> “原來母校附近有炒栗子店……”崇秋嚼著栗子說。 邵湘宇也嘗了一顆,評價道:“唔,還是以前的味道正一些,現在的偏甜,吃多了估計膩?!?/br> “挺好吃的……”崇秋回憶著,笑瞇瞇地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什么秘密?” “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你,嗯……很帥很帥?!?/br> 番外4 陸祥生 一年后的春天,陸祥生回到S城,獨自彳亍在曾經與崇秋來過的河濱公園,春風輕撫,梨花飄落。 這一年,崇秋再沒有與他聯絡。 可這個城市實在是太小,一回來就遇見躲了一年的熟人。那個男人的車很好認,當時一下子吸引了陸祥生的注意力。 透過擋風玻璃,他看到那兩人坐在里面,他愛上的那個男孩兒恬然地笑著…… 他稱他為男孩兒,因為他實在太單純可愛,像個孩子。 他一直沒能忘記他。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男孩兒下車去駕駛座那一邊,在車外微笑著俯身,吻了吻車里那個男人的唇。他很害羞,卻又那樣大膽。 倉惶逃離,陸祥生的臉色蒼白得病態。 他們,似乎比以前更加幸福了。是了,他們一直是彼此相愛的。 失意地望著這長江分出來的支流,這些水,就算離了原來的路,也同樣在不疾不徐地流向大?!?/br> 再怎么難舍難分難以忘懷的感情,也有不得不放下的一天。 陸祥生回首,柳暗花明的河畔,見供行人休憩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穿白色襯衫的青年,青年抬頭仰望這滿樹梨花,一臉安詳,卻驀然從眼角滑下一行淚來。 心悸片刻,陸祥生轉身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