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徒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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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我這本書交相輝映的是另一本同題材小說,賣得極好,聽說爭議也很大,那書名字非常娘娘腔,乍一聽像是本言情小說,而作者的名字比書名更sao,看前兩個字你以為他是臺灣人,看后兩個字以為他是東北人,四個字連起來一讀,估計是個日本人。書我翻了翻,初步判斷是本暢銷小黃書。 眼鏡被我厲喝一聲收斂了不少,又見四周學生多有喊我賈老師的,一時也不敢造次,但又不愿意就這么把人放了,臉上表情僵硬又生動,宛如一只經歷了千年風霜被封在松脂里的臭蟲。 “怎么回事?”我又厲聲道,“不放?把你們領導叫來!”這招果然奏效,眼鏡這才把人放開,惡狠狠地朝剛子:“趕緊滾!學校也是講規矩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幽幽地反問:“這么說,我也是閑雜人等了?是不是也得滾???”他無話可說,僵了片刻氣呼呼地走了,四周學生一個勁的鼓掌,我心里發笑,狀況都沒搞清,就開始叫好,這要再添油加醋一把,圖文并茂地傳到網上,豈不是又成就條不錯的謠言嗷嗷待轉? 我解釋了幾句,領著剛子出了學校,幾個學生跟在我后面想找我分析法條,都被我打發了,還有個學生干部模樣的找我商量:“系里搞短期課題項目,您有沒有興趣賞臉給大家指導兩句?”我瞇著眼睛看他:“這事你找秦曙光啊?!彼f秦教授太忙讓我們找您,說您業務水平高。 這小孩有心眼,前半句制造敵我矛盾,后半句對我稍事拔高,欲揚先抑,突出主題又兼得挑撥離間,是塊當官的料。我大笑兩聲,問他什么時候,他說后天,我想了想說行吧,回頭你打電話給我,他一聽大喜,當即掏出只圓珠筆遞給我,我四下一摸,說沒紙咋辦?他立刻將手心攤開在我眼前:“寫我手上吧,賈老師!”臉上的諂媚之色與他的身份和年紀毫不相符,非常的違和。 走出百米,左寧突然問我:“那號你不是早就不用了嗎?”我摸摸他腦袋,說:“對啊,我耍他玩呢?!币娦『⑸裆杂凶兓?,立刻又補充解釋:后天我們在云南呢不是?我得陪你啊。 附近找了家洗浴城,讓剛子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又帶他去理發,折騰了一陣子,這人終于重見天日,收拾干凈之后發現當年的帥小伙如今還是個俊朗大叔,就是少了幾分男人的氣魄,只剩怨氣了。 一路上他都在嘮叨上訴的事,我耐著性子問他這些年都去哪了,他一聽這話就哭,眼淚順著眼角一直往下淌,叫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我知道他吃盡了苦頭,估計錢也花光了,不然不至于到這地步,想了又想,最后掏兩千塊錢出來,又把老畢的電話寫給他,我說你去找這個人。 剛子眼神閃爍不定,這些年被人踢皮球踢慣了,認定我這是敷衍之詞:“小賈,我這幾年被人騙的太慘,你可不能再像他們一樣……”我說放心吧,這人應該會幫你,因為他以前答應過你的。 他仍是將信將疑。 我拍拍他背,要他安心:“男人的承諾頂過天,放心吧?!?/br> 紛紛擾擾的時代,熙熙攘攘的英雄,我倒是不吝給別人一個成神的機會,既然知道自己沒有那顆懸壺濟世的心,一輩子做不了英雄,注定是個小人。 去停車場的路上,左寧突然從后面悄悄握住我的手:“你一直走夜路,怕不怕?”我一愣,不知他為何這么問,但心里確實有些悸動,一只手將他摟進懷里,說你成語學過沒?知道什么叫勢大力沉孔武有力嗎?說的就是你叔叔我。他笑著反駁:“你是外強中干色厲內荏還差不多?!辈贿^那手握得很緊,比從前任何一刻都緊。 到家之后他去洗澡,水聲潺潺引得我想入非非,幾次想推門進去,想就著飛流直下來一發,結果手摸上門把還是放了下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欲望異常強烈,或許是太久沒做了,也可能是太久沒做他了。 過了沒多久,他便從浴室里出來,渾身濕漉漉的,水珠從發梢低落,春光旖旎,我忍著血脈賁張的痛苦,無奈地看著他:“你敢不敢穿件衣服再出來?”他故意湊上來撩我,說叔叔,想要不?我把他抱起來扔在床上,說你給我躺平等臨幸。 說著又去柜子里翻出一瓶精油來,打算替他做按摩,前一陣子無聊,在電視上看見有教按摩推拿的節目,上心也買了瓶。讓他翻身趴著,倒出一點油在掌心,順著脊椎慢慢推開,手法上毫無專業性可言,但看他神情放松,似乎十分享受,才有幾分放心。不一會兒他的身子就熱了,臉上也浮現出些撩人的紅暈,我沒有立刻停下來,耐著性子又弄了會兒才停下手里的動作,轉而將他摟在懷里,陰測測地笑著問他:“到底是你想要還是我想要?說出來就給你?!?/br> (和諧為重,將來再補) 過后他顯得十分疲憊,在我手中釋放后便沉沉睡去,我雖然漲得難受,卻不愿再弄醒他,想想這要發生在幾個月前,肯定要折騰得他哭著求饒,而現在似乎真的有了些變化,起碼知道疼人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個人去浴室拿涼水沖了會兒,刺激之下才略有低頭,不禁對鏡苦笑,覺得這人生了無希望,又處處充滿希望。就像個妖精站在你面前,又撩人,又危險。 這時林寒川打來電話,喊我出去搞情況,這是說得好聽的,其實就是嫖娼,我說我明天要出差去外地,今晚搞不動了,要不你去老顧那兒,聽說才來了一批來賽的。他沉默了一會兒,壓著嗓子對我說:“老顧那就算了吧?!蔽乙宦犨@話里有意思,趕緊套他:“怎么?老顧服務不周了?我幫你去消協投訴他?!彼簧袭?,話說死了,就問我出不出來。我捏著手機看了眼左寧,小家伙正蜷成一團,縮在床的左上角,不時地還滿足地哼兩聲,可能是做了什么春色滿園關不住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夢。 “今天真累了,放不動炮了?!蔽覉猿?。 “那就陪我喝一杯,行不行?”他的聲音有些無奈,又帶些疲憊,“咱倆也這么多年兄弟了,都沒好好喝過酒?!?/br> 我不好再拒絕,說也行,去哪兒喝?“就到你家?!彼衩氐卣f,“我給你帶瓶大拉斐嘗嘗?!蔽艺f家里有什么意思,還是出去找個地方吧。他聽出點苗頭:“怎么,家里有人不方便?”我嗯了一聲,他大笑:“我去找你喝酒,又不是去干你,怕什么?有人正好,叫著一起,三人行其樂無窮?!蔽蚁肓讼?,說也行,要不我開車去接你吧。他拒絕:“接什么,我自己開過來?!?/br> 半小時后,這家伙果然拎著一瓶紅酒敲開了我家的門。 我把臥室的門給關上,又翻出兩只高腳杯,把酒給倒出來遞了一杯給他,說這又是哪里腐敗來的?他也不答,岔開話題,說你小子挺有點本事啊,怎么就能把楊其志那身炸毛給捋順了?我連忙問:“他怎么了?” 他端起酒杯裝模作樣地晃晃:“回美國了,不鬧了?!贝蟾攀怯X得可惜,嘆口氣:“要知道是這么回事,那天在名人都會我就該把他上了?!蔽矣X得這事反常,這小子表面上淡定,但心里肯定不服軟,怎么可能就這么回去念書了? “家里沒錢了,再折騰也沒用,收回兩百萬還能把書念了,大概等著將來東山再起也說不定?!绷趾蛄丝诰?,“這他媽跟七十一瓶的張裕有什么區別?” “你個粗人,沒品位?!蔽艺f當然有啦,一百倍差價的區別。他大笑,說錢這東西,真他媽……說完又看我:“你也真舍得,兩百萬吃進去還吐得出來?!蔽夷婷睿骸笆裁磧砂偃f?” “給楊其志那兩百萬啊?!彼f。 “去你的,少套我話?!蔽易テ鹁票?,“一共就拿了二十萬,還被你們當賭資給沒收了,哪來的兩百萬?” “不是你給的?”他瞇起眼睛,似乎也覺得奇怪,“那是誰出的?” 32、智取威虎山 ... 今天是個好日子,挺風和日麗的,大概是得益于心情好,東航的飯也沒那么難吃了,生澀中竟別有一番風味,左寧見我吃的熱烈,拿胳膊捅我,說要不要把他那份也吃了。我搖頭,表示有些事偶爾怡情,總干傷身。 這航班要從昆明轉機,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我趕緊攔了輛車,匆匆將行李塞進后備箱,直奔酒店。 左寧很有興致,手捧單反,喀喀喀地就著車窗照個不停,我卻無心欣賞夜景,腦子里想的都是那兩百萬,究竟是誰出的手?是敵是友,是尖刀還是按摩棒?一切都不明朗?;蛟S是顧升?也可能是老畢?但怎么想都覺得他們沒有這個動機,有錢是不假,但自古財主有個共性,除非你揪著他辮子批斗他,開他倉分他糧,否則他是不會主動散財的,不但不散,口袋捂得比誰都死。 然而轉念一想也覺得沒什么,反正也不打算干律師了,正好省了兩百萬,下半年就得抓緊辦移民了。等移了民,再讀個碩士,出來找份簡單點的工作,下半輩子就這么交代了,有機會把老頭老太接出來看看,住得慣就住著,住不慣就當旅游,再有機會跟賈君好好談談,親兄弟沒隔夜仇,他應該能了解我從沒想過要害他。 幾個朋友里大概就顧升比較讓我放不下,昨天從林寒川口里得知,二寶沒關兩天就被放掉了,這家伙也不知道攀上哪根關系,通緝令解除了,黑勢力又逐漸抬頭了,林寒川一個個堂堂副檢察長也沒轍,大寶在里面躍躍欲試,就等著哪天重見天日,一把尖刀直戳老顧命門。 想起前兩年看無間道,有人說,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想想這世界還真就是這樣,你捅我一刀,我還你一劍,永無太平之日。每個人都憋著一股氣生活,每個人的生活都被仇恨籠罩,怨氣,怒氣,懺悔與委屈,誰敢說自己過的幸福?我想大概只有佟帥可以。 到了酒店,準備去前臺登記入住,結果被告知沒房了,我火冒三丈,說前天我就定了,怎么會沒房間了?前臺小姐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推脫預約系統問題,可能是機器出錯了,左寧拉著我說要不算了,重新找一家,我推開他,指著不遠處說你別管,先去那里坐著等我。接著從包里掏出執業證拍在柜面上,小姐臉色微變,我又指著左寧,說那位是記者,她伸長脖子看了看,正好左寧在玩他的單反,看起來確實像那么回事,我說:“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br> 這事驚動了大堂經理、客房部經理和總經理,三位專家秘而不宣地進行了一場三方會診,最后派大堂經理來對我動刀。 小伙子大概三十來歲,長得還算周正,眼睛很大還是雙眼皮,可惜發際略高,腦門一片油光發亮,有早泄,哦不,是早謝的嫌疑,他那雙眼睛特別真誠,熠熠泛光,配合那金光閃閃的頭頂,我眼前一片模糊。 早謝經理把我拉到一邊,接著端來兩杯咖啡,我看了一眼杯子,沒動。他先是哐哐一頓道歉,接著提出免費幫我安排到景區外面一家酒店入住,是個不掛牌的五星,環境沒的說。我不依不饒,說那是兩碼事,你少廢話別的,先告訴我,為什么我的預約被取消了,我訂的房間里,現在到底睡著誰? 他眼神閃爍,不知如何作答,我一瞧這里面有貓膩,就試探性地問:“是不是領導?”他不敢說,我又給他下套:“你就跟我把實話說了吧,如果是領導的話,我也惹不起?!彼@才猶猶豫豫地點頭,但是沒有道破,只說就那么回事,你也知道的,人人都有領導,他也為混口飯吃而已,誰都不想得罪。我拍拍他肩,說沒事,理解萬歲么,再問個問題我就撤,“哪里來的領導?” 他看了我半天,大概是被我的真誠所感動,猶豫再三,終于壓低聲音對我說:“好像也是你們石城來的?!?/br> 恰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陸長明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身后跟著個年輕女人,論姿色論年紀論身材,都高于韓元之上,且甩出他老婆幾個光年的距離。想想自己十幾年來在法院這幫孫子面前從來就沒挺直過腰板,一口口惡氣積在胸腔里,正等著某個契機噴發。 反正也不打算干律師了,我從椅子上跳起來,三步上前,故意大喊:“陸院長!這么巧?帶夫人出來旅游???”陸長明一愣,渾身一抖,這才朝我看來:“你是?”我哈哈大笑,說我,賈臣啊,零一年那個集體訴訟案還是在您手上過的呢,都忘啦? 他皺著眉想了很久,其實我懷疑他早就想出來了,之所以間隔這么久,是為了在氣勢上打壓我,終于,這廝點點頭,說有印象。 我心里作惡,想想所謂禽獸,勿論天上飛的,地上走的,大多不過為了生存,吃喝之上再無追求。 又想起那些當官的,你平時看到的他們都是衣冠楚楚,西服革履,紅光滿面,道貌岸然,很有派頭,他們走到那里都前呼后擁,每到一處,都要指手畫腳一番,到了基層,也要訪貧問苦,而后發一通指示,揚長而去。以前總覺得自己是衣冠禽獸,到了這些人面前卻是小巫見大巫,一巫更勝一巫。 我定了定神,故意往他身后瞟了一眼,說夫人挺年輕啊,陸院長好福氣,陸長明知道我故意刺他,氣得臉色鐵青,但又不好發作,朝我甩手:“沒事我就先走一步了?!蔽倚恼f好戲還沒開演,你個男一號豈能跑單?趕緊攔住他,說陸院長,想找你商量個事。他沒好氣地答我:“我現在用的是公休假,公事一律不管,回頭再說!” 我:不是公事,一點私事,不耽誤您。他勉強掃了我一眼:“你先說說看!”我說是這么個情況,前天我在這預約了個房間,今天一到竟然說客滿了,找大堂經理說道了半天,我看他也有難言之處,就懷疑是不是有領導動用私權了,你看我這是去消協投訴酒店好呢,還是暗訪找個機會曝光這領導好呢?反正房間號我有的。 他臉色大變,說豈有此理,竟有這種事?我故作無奈,說就是,這么晚了,讓我上哪再找地方住去?實在不行只好路邊湊合一晚,不過這事我肯定沒完的,欺負到我們律師頭上,就等于是扇你們的臉啊。 他點點頭,故作沉思狀,然后勸我:“小賈啊,其實這事你也別太鉆牛角尖,萬一人來頭很大呢,要我說該認慫時就認慫,才能風風火火闖九州吧,你還是太年輕,經驗不足,容易得罪人,將來自討苦吃?!蔽疫B忙做受教狀,說那您看這事怎么解決呢,總不能讓我真睡路邊吧?他說這樣吧,我把房間讓給你,你看怎么樣? 這話里就有威脅的意思了,雖說這房間本來就是我訂的,但這話卻不能接下去,我連忙把準備好的臺階搭起來:“這樣吧,我再找他們經理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幫我安排去別的酒店?!彼肓讼?,說你等會,我幫你再想想辦法。 只見他掏出手機,朝外走了幾步,嘴里念念有詞:“喂,是葛書記嗎,我陸長明,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我閑的無聊,就找那不知是三奶還是四奶的搭腔,故意裝傻,說夫人最近瘦了不少啊。她一臉警惕,說我們見過嗎?我說當然啦,上次在禪覺寺,一心大師那,不記得啦?我故意將他誤認成韓元,以期造成敵人內部矛盾,果然沒多久,陸長明回來了,她張口就問:“我們去過禪覺寺嗎?” 陸長明一臉尷尬,說誰在造謠?我不信佛你不是知道的嗎?女人拿眼睛瞟我,我只好賠笑,說認錯人了認錯人了。陸長明拿手機點點我胸口,說賈律師,我希望你做人,能有點良心,該張嘴時張嘴,該閉嘴時閉嘴。我立刻做惶恐狀,陸長明手一甩,挺著三尺二的腰圍,揚長而去。 我心中一口惡氣,這才抒發掉大半。又想想這么多年,恍若一場噩夢,只是身在其中渾然不覺。 沒過一會兒,早謝經理找到我,說還剩一間客房,就是條件有點差,問我能不能湊合,我沉思片刻,說先帶我去看看吧。結果上去一看,竟然是豪華套,定了定神問他怎么收費,他說條件比較差,就按標間的一半算吧。 我有點欣慰,這說明姓陸的對我還是有幾分忌諱的,否則也不會這么怕辮子被我抓住。但又有些擔憂,難保他日后不對我動手腳,再一轉念又平生幾分安心:反正不打算干律師了,他縱有通天之力,又奈我何?等辦了移民出去,更是鞭長莫及,人生終于得以洗牌。 左寧上來以后很驚訝,說太浪費了吧,住這么好得多貴啊。我笑話他,說你能不能拿出點富二代的氣勢來?他說錢這東西,不能看太重,要是掉進去了,撈也撈不出。我把他拽過來,親了一口,說你敢不敢不要這么懂事?叔叔雖然算不上什么有錢人,但讓你過的舒服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