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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殊總是離她很近的,近到好像不會離去。顏殊靠在她的旁邊走路,顏殊和她吃同一只冰淇淋,顏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這一切宋芷林都覺得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到她從未覺得自己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顏殊和她有關的一切都是必須存在的,像是空氣、土壤和一定會到來的春天,是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會出現的事物。 宋芷林覺得她是不會消失的,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必須離開顏殊。 如果因為自己的猶豫,她再次失去顏殊……宋芷林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畢竟,她已經在某種意義上得到了顏殊。她很確信顏殊愿意和她一起聊天、吃飯、逛街甚至上床,做一切戀人之間做的事情,并且,顏殊或許不會跟其他人做這些事。她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獨占了顏殊。 在沒有說出那句話之前,她大可以快樂的做著這個夢,直至她們兩個人之間有一個人厭倦了這種形式……然后她們再次失去。 必須有人先伸出手,必須有人一步步的向前走,宋芷林很清楚這一點。 只是,輪到宋芷林自己伸出手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這么難。 “宋芷林?!?/br> 顏殊忽然叫她,宋芷林一下子被嚇到了,轉頭問她:“怎么了?” 顏殊微微抬著臉看著她,笑容狡黠得像只貓:“你是不是想牽著我?” 宋芷林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只顧著想這件事,卻沒有發現她的表情已經完全落在了顏殊眼中,而顏殊又是那么的聰明……是她忘記了,她有多了解顏殊,顏殊就有多了解她。 她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宋芷林點點頭,誠實的回答:“是?!?/br> 顏殊的手指劃過她的手背,笑瞇瞇的說:“原來如此?!?/br> 電梯門開了,宋芷林問她:“可以嗎?” 顏殊的指尖在她的手腕上一勾,她笑得更加艷麗,說:“不行?!?/br> 她晃一晃手中的房卡,直接刷開房間的門。 下一秒,她將宋芷林按在門上,眼神有幾分兇狠。 顏殊笑道:“如果你什么都要問的話,那我的答案肯定是不行?!?/br> 宋芷林被她按住了肩膀,顏殊手上用了勁兒,壓在她的關節上,讓她動彈不得。 宋芷林說:“痛?!?/br> 顏殊沒有放開手,她盯著宋芷林的眼睛,說:“你恐怕會更痛?!?/br>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宋芷林的脖子。 “顏殊!” 宋芷林驟然抬起了頭,顏殊咬住了她的腺體,信息素的味道正從那里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飄散在空氣里,鐵銹的氣味很重,不過不是纏綿繾綣的味道,反而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她的確很痛。 宋芷林知道顏殊正在留下一個前所未有的標記,兇狠的、毫不留情的、只會令人感到痛苦的標記。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發熱,頭越來越痛。顏殊正在用她的信息素蓋過她的信息素,逼迫她屈服,讓她承認自己屬于顏殊。 一個真正的標記。 宋芷林暈暈乎乎的想著,她回憶起多年之前她標記顏殊的那一刻,她的犬齒剛剛刺破顏殊的皮膚,顏殊的指甲便陷進了她的手腕,顏殊死死的掐著她,聲音帶著哭腔,她喊道:“你要和我一樣痛!” 現在我和你一樣痛了。宋芷林咬著嘴唇,她多希望顏殊知道,什么時候她都是和顏殊一樣痛的。 標記的時候是一樣的痛。分手的時候是一樣的痛。就連……因為畏縮不前而糾結的痛,都是一樣的痛。 宋芷林摟住顏殊的腰,低聲說:“好痛?!?/br> 顏殊的手按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抱著宋芷林,或者說扶著宋芷林,讓她不要因為腿軟而跪下去更為合適。 “抱歉?!?/br> 她的犬齒離開了宋芷林的脖頸,顏殊的聲音很冷靜: “現在應該不是個合適的時候……” “但是我忍不住了?!?/br> “沒事,”宋芷林從鏡子里去看自己的脖子,那上面有一個紅痕,一個不會消失的痕跡,“應該的?!?/br> 顏殊小心翼翼的親吻著那個紅痕,抬起頭來,用手指壓住了她的嘴唇,說:“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話?” “哪種話?” 宋芷林問她,語氣里有幾分迷惑。 被標記后的熱度讓她難受,變得難以思考。 顏殊嘆了一口氣,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宋芷林,宋芷林陷在一堆柔軟的寢具里,長發披散在枕頭之間,滿臉都是迷茫,她的樣子在柔和的燈光下看起來充滿軟弱,有一種顏殊從未發覺過的、難以置信的美。 她說:“沒有什么應該不應該的,我并沒有想要你償還什么?!?/br> 宋芷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哦?!?/br> 她拉住了顏殊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上,睜大眼睛看著她,無辜的說:“我覺得很熱?!?/br> 顏殊不為所動的看著她,說:“因為你剛剛被標記了。真正的標記是會讓你覺得很熱的,可能會持續兩到三天,明天是周末,不會影響你的工作?!?/br> 宋芷林忽然笑了,對她說:“你怎么也開始說起工作了……” “跟你學的啊?!?/br> 顏殊笑瞇瞇的說:“難道你最關心的不是這個嗎?”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