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_分節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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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許某人煙抽的太頻,把自己練的太狠,以前是姚亦抽煙比他沖,現在他抽著姚某人的煙都覺得味太淡不夠勁??纯窗?,人類成長的速度是很快的。 許某人彈彈煙灰,盡量把語氣放輕松點:“我說姚啊,你想過沒有,要是你這一陣子興趣過去了怎么辦?都說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才成天惦記著,要是真叼到嘴上了,發現不是那么個味,又怎么辦?吃進去的還能吐出來不?” 姚亦挑眉:“你怎么意思?”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媽說的挺有道理的,還是香車美女符合人類審美……”許經澤慢慢把煙氣吐出來,搖著頭笑笑:“姚亦你啊,有這么個老媽成天管著你護著你,跟只老母雞似的,你小子夠幸福的了,還求什么呀?”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 姚亦皺皺眉剛想說話,突然許經澤傾身過來,把他抱了個滿懷。 這個經歷很新奇,倆人做了十年哥們,勾肩搭背無數回,初中時睡過一個被窩,這年一直衣服混著穿,可是像這么臉對臉的擁抱,還真是頭一次。 許經澤比姚亦矮三公分,許經澤身上哪哪都是煙味,許經澤下巴很尖發稍很軟……姚亦把手圈過去,覺得自己只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把這人的小腰掐斷了。 他們站在姚家院門口,在梧桐枝葉投下的陰影里,擁抱。 他們擁著不長不短十年漫漫時光,胸膛緊貼著胸膛的,擁抱。 光線挺暗的,姚公子盯著墻邊花壇里的花花草草,覺得整個世界莫名其妙有點傾斜,腦子發空,眼睛發澀,嗓子發干,精神錯亂,只能胡言亂語:“許經澤,不是說二十四還能長個嗎,你怎么還沒追上我?” 許經澤笑:“我長那么高干嘛?吃樹葉方便???” 姚亦:“……” “姚啊……” “嗯?” 許經澤眼眶漲的泛酸,眼淚這玩意實在燙的厲害。 他想告訴姚亦人這輩子確實沒什么意思,他真有點灰心了,想跟姚亦說句再見,可他說不出口,最后扁扁嘴又翹翹唇角,表情怪異的只輕輕說了句:“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你看準點,可別再遇上我了,多愁人?!?/br> ※ X市依山靠海,溫度適宜風景不錯,許天漠先生前幾年就在海邊買了套別墅,紅屋頂的花園洋房,模樣相當浪漫,站在陽臺上就能看看海景,空氣尤其好,最適合放松心情。 可惜自打他帶著陳一慧女士母子踏進X市,這日子就沒一天能過踏實。 誰都有烏云罩頂走背字的時候,這沒什么大不了,可別人是下點小雨,他這朵云倒好,天天下冰雹。 報應么我到底是沖撞了哪路神仙,成天就跟醫院玩命了。 許先生坐在椅子上,抱著腦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旁邊過來個漂亮小護士,尖著聲音提示他:“醫院不許抽煙!” 陳燼的主治醫師是位老太太,戴著金絲眼鏡,一臉惡婆婆相,但是相當認真負責,特意把許天漠先生和陳一慧女士叫到診室交待情況:“從腦CT來看,問題不大,但是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br> 陳一慧女士眼底都是血絲,垂頭應聲:“嗯,好?!?/br> “另外,病人低血壓低血糖,還有比較嚴重的貧血,這在他這個年紀可不多見?!贬t生翻翻檢查單子,問:“他平時飲食作息方面正常嗎?” “他……”陳一慧女士臉色發白:“飯吃的很少……” “有沒有疲乏耳鳴惡心還有持續性頭暈這一類的癥狀?” 陳一慧:“我,我不知道……” 醫生抬頭盯她一眼,又問:“心臟方面呢?” 陳一慧喉嚨一陣子發緊,干巴巴回答:“不知道……” 陳燼腦振蕩的反映相當強烈,嘔吐,耳嗚,連口水都喝不進去,眩暈到眼晴里都沒了焦點。他極少說話,蒼白的像具浮尸,偶爾看mama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塊玻璃板子,真是一點情緒都沒有。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摸不著,看不透。 這種距離感清晰的就像個噩夢似的。 許天漠安慰陳一慧女士說:“你也別太難受了,小燼過幾天會好起來的。醫生也說了,小燼低血壓低血糖,沒準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一時頭暈,才從樓梯上掉下來的?!?/br> 是嗎? 陳一慧精疲力竭,捂著臉搖搖頭,聲音早就完全啞了:“我不知道……”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到現在為止,腦子里還混混沌沌,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她不過扭臉去拿杯水,陳燼就從樓上摔下來了。 特別突然,毫無預兆。 那孩子昂著頭,身子往后仰,輕的就像一片羽毛。沒有驚叫,沒有呼喊,連下意識保護自己的動作都沒有。 就好像那時候根本沒有意識了一樣。 許天漠心煩意亂,垂著臉嘆氣:“你看看,別處都沒事,怎么就偏偏摔到腦袋了呢?唉,讓小燼安心在這多住幾天吧,做個全面的檢查,好好調理調理?!?/br> 剛從病房出來,就有電話打進來,許天漠焦頭爛額的掏手機看看,是姚部長的電話。 姚部長?有事么? 領導的電話當然不能錯過,許天漠敢緊從病房沖出去,找個安靜地方把電話接起來,結果那邊的姚亦公子差點把一口火順著電波噴過來,當頭就問:“許經澤呢?!” ???許老爹反問:“我怎么知道他不在家嗎?” 屁家……人去樓空!姚亦沒好氣:“你知不知道許經澤會帶著他媽還有他家老太太去哪” ???許老爹有點傻眼:“我怎么知道,他又沒告訴我……” 姚公子火冒三丈:“您這倒是省心吶?您到底知道點什么?” 這孩子怎么說話呢?許天漠先生理智的分析了一下,竟然還勸姚亦:“小亦你別著急啊,澤澤這孩子我清楚,雖然爛泥胡不上墻,但還是很孝順的,辦事也不會太沒分寸……他們可能出去轉轉散心去了吧,過幾天就回來了……” 我呸!誰能散心散到人間蒸發?許經澤到底是不是這人渣親生的? 姚公子獰笑:“行行,他是爛泥,您自己金光閃閃好好活著吧!” 病房里,陳一慧女士坐在兒子床邊,小聲問:“想喝點水嗎?感覺好點了嗎?” 陳燼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不是醒著,半晌,突然問:“我哥呢?” 許經澤么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他……陳一慧慢慢坐直身板:“他不在這。小燼,你忘記你答應mama什么了嗎?離開對你們兩個都有好處,你不是很明白嗎?” 是,我沒忘。我都明白。 陳燼慢慢睜開眼,眼前恍恍惚惚一片空洞的空白顏色:“我就想再看看他?!?/br> “有意義嗎?”孩子摔糊涂了,現在討論這個問題不合適,他也聽不進去,陳一慧皺著眉頓了頓又說:“你現在什么也別想,好好休息吧?!?/br> 有意義。你不懂。 陳燼扭臉望著窗戶外頭,頭暈的天翻地覆。他沒力氣再說話,腦袋疼的就跟快要裂開似的。 x市天氣總是很好,藍天白云,玻璃上都是暖金色的光影,可是許天漠先生推門進來,只覺得房間里安靜的嚇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