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_分節閱讀_99
書迷正在閱讀:黑白配、傲慢、強買強賣、夏日焰火、失憶后,向情敵告白了、惡毒女配有變貓系統后[娛樂圈]、無恥之徒、獨角獸、一曲昔年、我的香山
照他這種極其霸道的活法,沒點病啊痛的,反倒是奇了怪了。 胃病這東西,三分靠治,七分靠養。 照醫生的說法,他以后得禁煙,禁酒,禁生冷,禁油膩,禁辛辣,禁刺激,禁粗糙,禁不易消化的一切食物。按姚亦的意思,他最好頓頓吃面條,不放rou不放油就弄兩片菜葉子放湯里,煮的又軟又爛,吃的時候還得細嚼慢咽。至于咖啡一類的玩意,他是一滴也別想再沾了。 我用不用把生活搞的這么復雜啊…… 人生啊,真沒活路了。 許某人埋著腦袋發愁,姚亦還膩在他旁邊補充,特嚴肅:“還有啊,許家你也別回了。等老太太穩定穩定出了院,你跟我回家?!?/br> 你家?去干嗎?繼續給你當小妾??? 許經澤有原則,馬上扭臉:“不去?!?/br> “我家招你惹你了?”姚亦摟著他肩膀掐他臉,下手特黑:“我媽做飯有那么難吃嗎?要不我就親手給你煮面條,少食多餐一天八頓?!?/br> 許小爺驚:“你不嫌煩???!” “不啊,以后你跟我一床睡,半夜餓了就叫我,千萬別客氣?!?/br> 許經澤:“你還是饒了哀家吧……” 倆人商量來商量去,那叫一個摻雜不清,最后美女醫生拍桌子:“要拍GV回家去!別在這刺激未婚大齡女青年?。?!”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大家都想方設法欣欣向榮的活著,可他許經澤的日子過的就像鉆地洞,那是一層更比一層黑。 小日子太有激情了,最近生活重點突然來了個戰略轉移,成天圍著醫院打轉,就跟厄運罩頂似的,真是不服不行。 醫生也說了,胃潰瘍是一種典型的心身疾病,心理因素對這病的影響很大。 根據目前這病的程度來看,許經澤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實還算是很強健的。要換了別人過他這種日子,估計一個星期之內就郁悶煩躁的直接胃穿孔了。 當然,在許公子的心理保健問題上,姚同學功不可沒。 他成天在許某人旁邊守著,主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特忠誠特警覺,就跟守著地球上最后一塊rou骨頭似的。而且態度很彪悍,恨不得哪朵云彩從許經澤腦袋上飄過的時候,都得問問他的意見。 101忠狗能讓rou骨頭胃穿孔嗎? 那必須不能。 倆人從總醫院出來,手里拎著一堆的藥,姚亦走路不抬眼,專門捧著張藥膳良方研究,認真之處還不恥下問:“桃仁豬肚粥……仙人掌牛rou……佛手扁……唉,許經澤你看看,這字怎么寫的?” 許某人湊頭過去瞧瞧,根本沒認出來那是個中文字符:“你這破紙哪來的一股子垃圾筒味!” 屁話。姚亦低頭還在研究:“診室外頭一老太太給的,說她潰瘍十年了,以前鬧的可嚴重呢,全靠這偏方養著,才沒去見祖宗?!?/br> 許經澤:“……” 這玩意要是真有用,她上醫院干嗎來呢? 金光萬丈的姚公子最近也被我整的大腦抽筋了,連這也信。要是別人說吃穿山甲能包治百病,估計他也能弄一條來,宰了抖抖血,直接塞進我肚子里去…… 又或者說,他姚某人這腦子,在長達十余年的基情進程里,就從來沒正常過。 不容易啊……許公子停下步子,突然扭身抱了抱姚亦:“謝了哥們?!?/br> 這話許經澤從來沒說過。倆人混來混去十年了,算不清的爛帳有牛津字典那么厚,可這句話姚亦還真是頭一回聽。 姚某人愣了愣,伸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一點沒客氣:“謝個屁!你發什么神經?誰是你哥們,明兒咱結婚去??!民證局見!” 71、第七十一章 ... ※ 陳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是個爆脾氣,跟他這二閨女陳一慧沒少鬧氣,急眼了抄起凳子來就要拍死她。名言就是,陳一慧她不就是個犟種嗎?她就算是根鋼條,我也能給她掰彎了! 現在老爺子早就不在了。 現在連個愿意打她罵她的人,都沒了。 陳燼小時候說話特別早,懂事也特別早,一歲多點留個西瓜頭,就知道趴在陳一慧女士懷里,給她抹眼淚,還哄她:“mama乖乖,不哭不哭?!?/br> 現在陳燼長大了。 現在陳燼一個字都不愿意跟她說。 陳一慧女士從醫院回來累的面如土灰,強迫自己倒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然后去衛生間洗漱。 她是真的倦到極點了,腰疼背疼連胸骨都疼的厲害,十多天日夜顛倒的熬,現在照照鏡子,憔悴的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我活該么?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了會兒呆,拿了把梳子慢慢梳頭發。梳著梳著就愣了,她難以置信的低頭看看,地上洗手盆里梳子上肩膀上,到處都是脫下來的頭發。長長的卷曲的,沒有半點生命力。 陳一慧女士原本的發質是極好的,烏亮亮一根白發都沒有,可現在變的毫無光澤,而且脫的厲害。一根根一縷縷落在雪白的洗手臺上,觸目驚心到讓人惡心的程度。 我這是怎么了? 像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陳一慧腦袋里暈的很,她茫然的舉著梳子,又抬手縷縷發稍,迷迷糊糊的想,我是老了嗎? 她在洗手間面無表情的坐了一個小時才出來,站在兒子臥室門口,敲門:“陳燼,你在里面嗎?你出來一下?!?/br> 房門緊閉,沒人應聲。 “陳燼,我有話想問你?!?/br> 還是沒人回話。 陳一慧咬咬下唇,又敲敲門,喉嚨里發緊,半天才問出一句話來:“陳燼,你是不是也恨我?” 那扇房門始終沒有開,里面的孩子長久的沉默著,毫無聲息。 陳一慧扶著墻壁慢慢的一點一點蹲下來,最后跪坐在地上,臉上冰涼冰涼的都是淚。 許天漠先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個場面,陳一慧跪在兒子房門口,像個木頭人一樣。許先生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怎么了?你倆吵架了?母子倆有話好好說??!” 陳一慧疲憊不堪的垂著臉搖搖頭,很輕很慢的跟他說:“天漠,咱們結婚的事,還是算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