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_分節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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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太太很謙虛,思想覺悟很高:“小燼也沒什么可講的,他的成績都來自老師們的教導。學習嘛,本來就是學生份內的事,把自己份內的事做好,并不值得驕傲?!?/br> 喔喔!校長連連點頭,帶領著目光灼灼的眾人,跟信徒似的。 老太太益發有面子:“等他下次打電話回來,我跟他提一提?!?/br> 演講?陳一慧女士口氣生硬,青山綠水原住民也沒把她陶冶出半點溫柔婉約的性情來,在電話刺啦刺啦的雜音里,硬梆梆甩出來兩個字:“不去?!?/br> 陳燼把電話接過來,背轉身,低聲問:“姥姥,我哥呢,他在嗎?” 又是許經澤!還有完沒完了?!當我是死人呢?!陳一慧女士盯著兒子的背影,倆眼噼噼啪啪冒著電火花。 陳一慧女士在G省天水山深處的一所破小學里當志愿者老師己經好幾年了,只要有空就會過來,帶著文具書本,給孩子們上上課,教他們跳舞。 這回把陳燼帶來,純是一種懲罰措施。 孩子都是有叛逆期的,平時越乖順,有可能會反彈的越厲害。這倒沒什么,可陳女士一直都沒搞明白,為什么自己兒子這叛逆期從小學開始,一直到現在都還沒結束?!甚至變體加利愈演愈烈。 尤其是最近,他這所做所為簡直瘋狂的令人發指! 當陳燼扒窗逃逸,失蹤了一夜一天才出現的時候,陳mama真想抄起桌上的花瓶,把自己兒子腦袋劈開,看看到底里面都是些什么花樣? “你去哪了?” 陳燼一向實話實說:“找我哥?!?/br> 陳一慧女士迸青筋,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你又找他干嘛???!” 陳燼聲音很平很穩的說:“沒什么事。我就是想他了?!?/br> 那一瞬間,陳mama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她看著兒子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頭長毛象:“陳燼,你再說一遍?” 陳狀元回望著mama,眼神不動不移,重復:“我想他了?!?/br> 所以說啊,孩子這東西,這輩子就只能養一個,那真的是夠夠夠夠的了。 陳一慧女士獨自在客廳枯坐到天亮,隨便弄了兩片面包抹了點辣椒醬擺上桌當早餐,然后去敲兒子房門:“陳燼,收拾兩件衣服跟我去G省?!?/br> 陳燼也沒怎么睡,過來把房門打開,眼神黯淡。陳mama盯著他,益發不順心,想想又添了一句:“只帶衣服和書,手機電腦還有錢全部不要帶?!?/br> 于是,這又是一場有預謀的變相的圈禁。 那地方沒有手機沒有網絡,彎彎繞繞半山腰上一個小破村,大約只有百十戶人家,遠遠看去凈是些破房爛瓦,就這規模還算山里比較大的村了。學校里幼兒班加小學一共二十幾個孩子,由村長兼任老師,語文數學一起教,全村就他一個人能說點塑料普通話,別人一張嘴,都跟講外語似的。 小村子封閉的厲害,沒有當地人領著連山都走不出去。 陳燼腦子聰明,但是講課不行,他那思維的敏捷程度,別人可跟不上趟。而且他這人本來就少言寡言的,跟同齡人交流都成問題,更別說成天在孩子群里泡著了。 這里東西很難吃,又粗又糙,經常停電,喝水要去很遠的地方挑。這些都沒什么,最可怕是,太安靜。陳燼話越來越少,長時間坐在大樹底下,遠遠望著山那頭聚了又散的霧氣。 有天半夜,他冒著被一輩子丟在這原始村落的危險,偷偷用陳一慧女士的手機給許經澤打電話。 信號特別不好,電話里都是一團一團的雜音,陳燼很輕很輕的說:“哥,我在這?!?/br> 許經澤暈暈乎乎在床上躺著,神志還沒回籠:“你說什么?” “哥,你別跟別人在一起?!?/br> 這回聲音更小,許經澤都郁悶了,坐起來沖著電話吊嗓子:“什么?我靠了,陳燼你能不能找個信號好點的地方,別讓我起急啊……” 陳燼笑笑,把電話掛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五一啊。。。霸王們節日快樂—————— 那啥,某牛今天偷偷逛街去了。。。站在濱江道天橋上往下一望。。。。那烏壓壓的人頭的海洋哇———— 確實太壯觀了。。抹汗。還有。這年頭,為毛隨便一毛破布裙子都要五百大洋?。。。?!撳撳撳撳桌—————— 37 37、第三十七章(己完) ... ※ 許經澤也放暑假了。 A大這破學校師資力量一般教育質量一般校風一般校紀更一般,就一點比較合人心意,暑假寒假都放的早,時間還不短。 其實這樣挺好,深得民心。 教授們節省了不少精力,有時間可以多搞搞科研項目,自己發表幾個論文,學校也弄幾項科研成果。學生們則做鳥獸狀四散,該旅游的旅游,想打工的打工,喜歡宅在家里的更簡單,完全可以盡情的宅下去了,就算發頂長了蘑菇也沒關系。 于是人人夢想成真。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對于許經澤來說,放假可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放假就意味著,學生宿舍關門大吉,他得完全搬回家住著,想外宿一天都不行,編什么理由都沒有說服力。只能整日蜷縮在太后大人濃重的陰影之下,聽她自由而奔放的咆哮。 太后娘娘就他這么一個兒子,親兒子,平時三天兩頭摸不著他,那是沒辦法?,F在愛子歸巢,她恨不得成天把許某人叼在嘴上。 許某人早晨懶在床上不愿意起,老媽每隔十分鐘過來砸一次門,嗓音調子一次比一次高:“都幾點了?快點起來!” 煩……許經澤打個滾,恨不得把自己塞墻縫里去,皺著張臉,不吭聲。 太后來來去去敲了十多回沒見動靜,急了,直接開門進來,一把把兒子身上的空調被掀開,玩命掰人家脖子:“澤澤!生病了還是怎么的?怎么不吭聲???臉色怎么這么差????” 誰脖子快斷了臉色還能好啊……許經澤后腦勺轉筋,趕緊爬起來:“得得,我起我起,您別摧殘我……” 把許某人鬧起床來,娘倆十點半吃早飯。 臉對臉坐著,桌上濃香四溢,好大一碗豬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