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_分節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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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經澤說話語速不快,慢慢悠悠總像帶著點笑,單單說嗓音的話,沒什么特別的??墒且环豪曇艟蛦×?,音調有點黯,吐字模糊,不管說什么都特別曖昧。 這人睡一會兒輕輕哼哼幾聲,不像是說夢話,陳燼在外頭著,耳根泛紅,身上冒汗腳底發軟,真就移不動腿了。 他雖然年紀不算太大,在這方面懂的也不是很多,實戰經驗幾乎為零,但也是貨真價實身心健康的男人好不好…… 蜷在客廳沙發里聽到兩點多,陳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像被貓爪子撓著似的,實在受不了了,過去拍拍房門:“哥?” 還好許經澤睡覺輕,聽聲就醒,迷迷瞪瞪爬起來,扒開門問:“怎么了?” 這聲音很沙啞,很輕,聽在耳朵里好像每一個字都落不到實處。陳燼直著眼,面無表情:“你又做夢了嗎?” “沒……” “那就好?!?/br> 陳燼目光往下移移,勉強保持鎮定,繼續面無表情轉身走了?;氐阶约何堇锞兔偷耐采蠐?,蒙著頭打了兩個滾,覺得自己都燙了——他裸著……啥都沒穿啥都沒穿啥都沒穿…… 畢業班的老師總教導自己的學生們,考前什么最重要?心態平和最重要!不求突破,只要穩定發揮就好。 可是,跟許經澤住在一塊,陳燼平和不了。 他說話時總想盯著許經澤的眼睛,睡覺時間比平時還少,特別容易走神,哪里都不想去,總有點飄飄乎乎的感覺。 相比之下,許經澤的表現反倒還好點,起碼離正常值比較近。 許公子最近睡眠情況突然轉好,連帶著人也著精神了,一雙眼烏亮烏亮的,笑的時候彎成半個月芽;養豬似的每天做很多菜,吃不完就放冰箱,下頓接著做新的,可憐的冰箱同志都快被撐爆了;晚上盤腿坐在地板上,在五十寸的大彩電上玩單機游戲,偶爾去陽臺上抽根煙。 昨天晚上,陳燼從臥室出來,聽見許某人攤在地板上喃喃自語:“靠,這么大地方真夠浪費的,滾來滾去抱著zuoai該多好……” 做……陳燼邁不動步了,抬手捂著鼻子眨了半天眼睛。他費了很大勁才把目光從許某人的細腰長腿上移開,好不容易淡定下來,又想到問題的根本所在。 做……跟誰做? 總之,這兄弟倆住在一塊,表面上特別平靜特別和諧,臉上帶笑,說話輕聲細語,其實心里都一抽一抽的。 許經澤幫著陳燼洗頭發,就想:這小子的味太好聞了……可是不行,我得忍著。 ……我他媽得忍著! 陳燼沉默的看著許經澤晃來晃去,臉板的跟石雕似的,盯著人家屁股望著人家腰,胸悶氣短,最后只好揉著眉心仰在椅子上,心里嘆:“他怎么不多穿點衣服?背心怎么那么緊?褲腰怎么那么低?!……” 許經澤想:我變態沒關系,但是不能搭上陳燼。 陳燼想:這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適齡的青年男女十好幾億,許經澤現在可能跟某個人上床,以后可能跟某個人結婚,五十年后燒成灰還可能跟某個人埋在同一個坑里。他屬于全世界,但是獨獨不可能屬于我。憑什么?他們都不知道,其實倆人之間就隔著一張紙。 可惜,就這一張紙的距離,夠他們朝著對方走上一光年。 許經澤這早飯又準備了一大桌子,中餐西餐混合餐,果汁豆槳加牛奶,規模都快趕上自助餐廳了。 他自己不吃,專門半趴在桌子上伺候陳燼。在面包上抹點果醬,往咖啡杯里丟兩塊方糖,盯著陳燼的嘴唇,心里毛燥燥的,半天擠出來一句話:“那啥,一會兒進考場別緊張?!?/br> 陳燼把牛奶杯子伸過去,讓他也喝一口:“你也別緊張……要接吻么?” 啥?啥啥?! 這太突然了,許經澤僵在當場,覺得自己眼珠子都不轉了。 陳燼放下杯子站起來,朝門口走:“不急,再等兩天?!?/br> 陳燼才說了四個字,許某人的魂都快沒了。 他下樓開車飄悠悠把陳燼送到考場門口,再飄悠悠看著他進考場,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他說不出來,腦子直接當機了半多個小時,就像被核彈爆了頭。 陳同學秀挺的背影輕晃幾下消失在人群里,許經澤蹲在地上抱著腦袋開始揉。 什么意思?他到底什么意思?這種話能隨便說嗎?!……他逗我玩呢?還是,他發現什么了?……他是滿不在乎,還是想點點我,讓我別胡想?…… 許經澤腦子里嗡嗡亂響,仰天長嘆,我的個天吶。 這時候電話響了,許經澤正郁悶,不想說話,繼續蹲著。 可是打電話那位還挺執著,愣是一個接一個,讓手機鈴聲足足響了十分鐘。這么有毅力的人吧,八成是姚亦那瘋子,許經澤翻個白眼,沒撤了。 結果掏出電話來看看,還真不是姚亦,一個陌生的座機號,許經澤被煩的夠嗆,皺著眉頭接起來,語氣不善:“誰???” 那邊正經八百的回答:“你好,我是王慶?!?/br> “干嘛?” “李教授問你今天早上為什么沒參加考試,讓你現在過來一趟?!?/br> 今天早晨還有考試?許經澤回憶回憶,好像還真有,八點半開始,現在都九點多了,就算立馬開著車飛奔回學校,最快也得十點才能看見教室。 我那么疲于奔命干嘛呢?許經澤沒好氣:“不去?!?/br> “你快來吧!”王慶苦口婆心“我跟教授求個情,不算你缺考。題很簡單,半小時就能答完……” 新鮮。以前王慶這老學究可沒這么好心,見著自己不繞著走就不錯了,還幫忙?想都別想。許經澤正有一股悶氣沒地方撒,瞇瞇眼睛站起來,緩了緩神,痞子勁又冒上來了:“要不,你幫我考?” 王慶氣的:“你……” 許經澤啪嗒一聲把電話掛了。關機。 許經澤這人,屬貓的,養不熟。 你飛起一腳,他轉身就跑,躥上墻之后還要回頭看看,早晚報復你;對他好點吧,他愛搭不理,不當回事,吃完抹嘴就走,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對他那份好心,還真不如喂了狗。 王慶好心好意打電話過來,結果沒挑準好時候,正趕上許經澤心情不美,順嘴咬他一口也是正常的。王同學氣的呼哧呼哧沒辦法,青著臉回去跟教授匯報:“許經澤家里真是有急事,確實過不來……” 能逼得剛正不阿的王同學睜眼說瞎話,許公子也算有道行了??墒菒喝俗杂袗喝四?,他什么德性姚亦最清楚,對付起來特別有經驗。 本來這兩天許經澤在家憋著,說什么也不出來,姚亦就有點火大,今天早上一打電話,嘿,又關機! 姚某人把手機一摔,從床上蹦起來。 不就是關機嗎?山不來我去,A市就那么大個地方,他還能鉆到墻縫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乃霸王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