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_分節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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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第十八章(己完) ... ※ 臨近期末這段時間學院里自習室擠的要命,占個座都得用搶的,復習資料學習重點漫天飛舞,連許經澤這種半失蹤人口都整了兩份。 看不看都在其次,反正睡覺時壓在枕頭底下是挺踏實。 A大是學分制的,每個學科自己組織考試,所以考試的時間不是特別集中。課時少的學科考試也早,一般在結課之后兩周就考,快刀斬亂麻,早完早了。 而那些課時多學分也多的科目基本都得等到期末才考試,往往考試難度還挺大,弄的大家那叫一個人仰馬翻。 就拿對面宿舍的老三來說吧,好幾天不見人影,估計是住在自習室里了。 許經澤沒那么緊張,他對自己要求不高,既不評三好學生又不爭獎學金,考試嘛,能過就行,六十分最好,多了也是浪費。 系里老師們對他的要求也不高,考多少分沒所謂,別缺考、別交白卷、別鬧事就行。 最近考試很是密集,許經澤正好在宿舍里住幾天,省得跑來跑去,也躲躲清靜。 那是真清靜。 宿舍本來是個四人間,王書偉出事了,王慶和寧小興搬到對面宿舍擠著去了,屋里就剩許經澤一個人。這回倒好,他就算是大頭朝下在房頂上蹲會,也沒人大驚小怪。 房間里還是那么亂,王書偉的東西現在都算是遺物,大部分被家里親戚收拾走了,剩下的誰也沒權力動,都在他床上桌上堆著,雜七雜八。 這也就算了,可是王慶和寧小興這倆人辦事太不地道,書本被褥該搬就搬,許經澤沒意見,但是別把垃圾都留在這邊??!他們指望著誰收拾吶? 好在許經澤性子特隨和,為人低調又憨厚,對環境的要求特別低。他每天踩著滿地紙片雜物進進出出,目不斜視,就跟沒看見一樣。 可惜,有些事物的客觀存在性是無法抹殺的。 夏天氣溫高,屋子里悶還沒空調,晚上都有二十六七度,很適合發酵。寧小興遺棄在桌上的半份涼面很快長了綠毛,王慶床底下兩雙破鞋一股子餿味,拖把長期在衛生間閑置著,也有點要長蘑菇的趨勢。 總之,稍微有點潔癖的人往這屋一站,就得全身起疹子。 有天許經澤吃完晚飯回來,打開門就覺得屋里沖出來一股子怪獸味,站在門口沒往里走,覺得胃里有點翻騰。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話真是半點沒差,過幾天養個巨型蟑螂出來,我的座騎問題就解決了。 許經澤單手抄兜轉過身,晃到對面宿舍門前,一腳踹開門,微笑著問:“嗨哥們,借點衛生用品使使?” 里面幾個人正在玩命啃書,被他這一腳嚇的直哆嗦,大眼瞪小眼半天沒說話。 許經澤在他們屋里轉了一圈,找了幾個塑料袋,再把掃帚拎上,還挺客氣:“謝啦,一會兒還?!?/br> 王慶跟他處的時間比較長,雖然過程不是很愉快,但至少比別人有勇氣,反應也快,站起來問他:“你這是干嘛呀?” “幫你們擦屁股?!痹S經澤扭身擺擺手,脾氣挺好。 第二天一大早,許經澤半夢半醒就聽見走廊里一聲驚叫,聲音相當高亢,中氣十足。 幾分鐘之后,王慶扒開門伸個腦袋進來,黑著張方臉:“你弄那么多垃圾堵在我們門口干嗎?堆的半人高,一開門都塌到屋里去了!” “怎么的,有本事下崽沒本事收拾???”許經澤躺的筋松骨軟,坐起來還在身后倚個枕頭:“你們人都走了還留給我那么多紀念品,無功受祿,我哪好意思收啊?!?/br> 誰下崽了?!王慶忍他忍的都淡定了,推推眼鏡:“那你也不能堵別人門口??!你說一聲,我們馬上回來收拾,有必要這樣嗎?影響太壞了!” 有必要。許經澤看著他笑笑:“我餓了,你有吃的不?” 這話題轉換的太快,王慶腦容不足:“……”剛想縮頭回去,又聽許經澤飄悠悠低低的哼了句:“我倒是想讓你們回來收拾呢,可是就寧小興那點蛤蟆膽,也得敢進這屋啊?!?/br> 據說,王書偉出事當天,這破宿舍就開始鬧鬼。 具體情況被大家傳的五花八門,神乎其神。 有的說半夜睜眼,看見王書偉正站在床前深深凝視著自己;有的說睡覺著往樓下看,發現宿舍樓門口花壇邊上站著個人影,鬼氣森森;還有人說這間宿舍門口總有股子陰風,沉顛顛的,走過路過的時候直壓腳后跟…… 總之吧,很是玄幻。 寧小興他們這幫人平時總拿唯物主義情節自我標榜,日本泰國的鬼片沒少看,出事了卻跑的比兔子還快,火燒屁股一樣投奔了對面宿舍的懷抱。 王慶考慮問題還是比較全面的,勸了寧小興一句:“對面宿舍滿員了,沒有床位,過去擠著麻煩人家多沒意思?!?/br> 豆大的小眼瞪的溜圓,寧小興呲牙咧嘴:“鬧鬼呀,你不怕?我還就不信了。你一個學期跟王書偉說不了兩句話,看見人家就牛氣哄哄鼻吼朝天,你以為人家做了鬼就寬宏大量了?!” 呃……王慶眨眨眼,也軟了。 人在做天在看,誰理虧誰知道。什么保護現場之類的借口都是屁話,心虛才是宿舍里清靜到連蚊子都倍感孤獨的主要原因。 鬧鬼這事吧,傳的玄之又玄,惡夢纏身的許經澤反倒沒什么特殊感覺。 他在這住了幾天,享受著各種清靜,做惡夢的頻率反而比在家的時候低了些。也不知道是宿舍的磁場比較適合他,還是姚亦給的那條項鏈起了作用。 他在班里本來就沒什么朋友,這會兒孤身一人住在鬼屋里,更是門庭冷落。只有王慶偶爾方頭方腦探個頭進來,考查一下他是不是仍然平安無事。 感謝同志們春天般的愛護,許經澤笑瞇瞇:“怎么著,學習委員大人查寢吶?” 王慶同學怒目。 許經澤還逗他:“放心吧,我沒在宿舍里窩藏花姑娘?!?/br> ※ 這種白水一樣的清靜日子過久了,沒準真能養出來點孤高自賞的隱士氣質,可惜許經澤就是個俗人,不是他找事,就是事找他,總不見消停。 早晨天氣還好好的,晴空萬里,可是上午考英語的時候,天氣就變了。許經澤瞧著外邊黑云翻騰天光漸低就知道不妙,提前半個多小時交卷出來,剛走到教學樓門口,正好遇上轟隆隆一聲大雷,震的心口直撲騰。 正好這時候王慶同學也從考場出來,板著張方臉在雷聲中鎮定的翻翻包,掏出一把小碎花雨傘,問他:“回宿舍嗎?一起走行嗎?” 行。許經澤點點頭,嘴還挺甜:“謝謝雷鋒同志關懷?!?/br> 氣的王慶直抿嘴,一直在心里念叨:我就多余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