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往事_分節閱讀_127
“Tony……我愛你……嗯……??!” 窗臺上的小木頭士兵們齊齊地挪開了視線,靜靜地守著大廳里舒適的沙發和高大的綠植。 ************************************ 接下來的一周,兩個人幾乎沒有機會私下見面。 Anton回來的第二周,就被特勤處的案子壓得透不過來,紐約科林斯的地盤接連出了幾個事情,但是科林斯家依然沒有露面,一時黑道眾說紛紜。 Rene卻在波士頓安納波利斯等地穿梭,忙于東部幾個州之間的防恐警務交流會議,幾天后,才有時間重新下到17層。 Anton不在,Owen去培訓了,辦公室里只有幾個人,卻很熱鬧,出差很久的Roger回來了,幾個人正興致勃勃地圍住他聊天。 Rene見到Roger才想起他借調到底特律去了,所以有一陣子沒見到他了。 Rene打了個招呼,就去跟代替Owen的行政警官交待事情,忽然大辦公室另一端的幾句話意外地飄進了耳朵 “我當然得趕回來!我得提前作個合身的禮服!”Roger的語調高亢興奮,從人群里突然顯得意外清晰。 “他結婚肯定是我當伴郎,那還用說!” 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么Rene心里忽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誰結婚?”于是他在行政的桌子邊抬起了頭,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順手抓過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了。 “Anton周末結婚??!還沒通知你?”辦公室那端高亢的話語再次遠遠擲來。 剎那間,仿佛一記重拳迎面呼嘯而來,但是Rene依然鎮靜,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還不知道,我剛回來?!彼麥睾托α诵?。 “你來嗎?”對面幾個人停下來,期待地看著他。 Rene再次笑了笑,假裝看了下手里的活頁夾,那掩飾的動作于是在別人眼里分外地冷淡,“看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對面幾個警察看著他,沒有再說話,有人偷偷撇了下嘴。 他于是再次勉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第92章 Rene一路保持挺拔的姿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輕輕地關上門,小心翼翼,就好像那門萬分脆弱,稍一用力就會化為齏粉。 他停在門邊,手扶在門上,呆呆地盯了那門半晌,終于覺得萬分疲憊,緩步移向自己座位。 面前的活頁夾翻開又“啪”得合上,Rene一手擋在嘴下,呆呆地看著地板,許久,狠狠揉了揉臉,終于,額頭貼在掌心里,半晌沒有再動作。 為什么?! 你明明知道那人遲早要結婚無論是從那天你無意中看見他和那女人走在一起、從那天Jason博士問到那個女人……你不是心里早有準備嗎? 但是你從一開始就貪戀他的身體…… 于是Rene一點點的回首過往: 從一開始,他發現那個酒吧里的男人竟然是特勤處的警察,他就準備好了面對各種可能如果那人背后去說,去宣揚,或者跟什么人搞什么小動作,他都只能面對但是那個男人沒有。 然后看見那人辦案,他更加知道那個人可以信任就像那個晚上,在俱樂部里,他坐到自己身邊,手放在自己身上,注視著自己他知道那人一定是從夜里來,或者跟夜有關,因為那人身上披滿了夜的顏色,目光赤裸裸充滿挑逗可是他看著那雙眼睛,卻無法抗拒。他那會兒就以為那人是個黑幫律師什么的,那雙眼睛讓他想試試去信賴。 又或者像那第二次的事后,那人告訴自己“遇到問題去找他”,那人依然可以信任。 但是,那人卻是個警察。 “媽的,他該想到的”那天在會議室里,第一眼在警察中看見那人,他就在心里偷偷罵自己。 于是他已經決心疏遠那個警察,但是他每天在辦公室看見那人,看見那高大的身軀,便沒法抗拒夜里他更會想著他于是他尾隨著他,喜歡他的氣味,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于是他便一點點淪陷。 但是他不敢奢望。 他更怕過,當出了鄭煥龍的事如果那人最終把他在那個頂樓房間里說的那些事、過去的事、Sam的事、斯特林奇的事,都說出去,他也只能去面對各種局面,或者那人的裁定但是,那男人也沒有說。他對此充滿感激。 于是在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槍戰、拳擊、殺手,那些生與死之后,他開始抱有希望。 他想起那房子,甚至想起那人買給他的禮物…… 于是,他知道自己那些都可以不在乎婚姻、看法,黑與白,他都讓他們滾蛋至少他們可以廝混在一起他可以去“偷”的,他只要那些偷來的時刻就夠了! 只要上帝肯給他機會去偷…… 那么既然你對這些早有準備,他問著自己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偷,知道他要結婚,要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生活,你都知道,為什么還這么難受? 許久,Rene終于明白了是因為什么: 他竟然……他竟然連電話都沒有給自己打過一個。結婚的事情,還是你從別人嘴里聽到的。 那就是說,他認為……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告訴自己。 就是說,那個人壓根認為結不結婚,跟自己毫無關系。 那么他拿自己當什么,自始至終或許也只是第一個晚上那個MB而已。 想到這里,他覺得心口的位置一片疼痛,在胸腔深處,慢慢擴散開來,他忍不住用右手按在胸口的位置。 淚水涌到眼前模糊了視線。 自己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兩個人只是玩玩,你應該清醒的! 自始至終,都是你在糾纏著他。你怎么竟敢還抱有幻想呢?那個警察一定在心里嘲弄著他。 他勸自己慢慢的冷靜下來。 他接受,他只能接受這個結果。接受那人把自己隨便當成什么。 如果真是這樣,他沒有辦法他清楚的知道。 有什么那人想拿的,就都拿去吧,沒有用的再給他丟下像過去見到Sam那樣,他等著自己的感情、精力、希望、年輕全部被掏空,再丟回一具空殼回來。 他最后僅剩的,也只能是那具再無用處的空殼而已。 也許他本來就注定像那具冬天的雕像,站在那里,帶著顆凍裂的鉛作的心,腳邊連那只陪伴的燕子也不會有…… 終于,他漸漸平靜下來…… ************************************ 下午,Anton在回家的路上,把車靠在回家路邊一家快餐店前。 他看了看表,注視著車流。 沒過幾分鐘,Rene的車匆匆開了過來。 他們已經很有幾天沒見,Anton這幾天都住在父母家,沒有到Rene那里去,Rene兩處的房子都沒有去。 “Anton!”Rene走上來,逆著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