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幾天的衣服裹在身上讓他十分難受，Jimmy本能地扯扯領子。

    一只手落到了他身上另一只手劃到身前，解他的扣子。

    Jimmy本能的一僵，十幾年沒有接觸，兩人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陌生。

    Sam的手又動起來，“把你這身破布脫了睡?！?/br>
    “恩，”Jimmy抬起一只胳膊，聽憑那只手解開他的外套，然后那只手拉他轉身脫袖子，他剛剛轉過身，Sam的吻已經落在了他臉上。

    “恩?！盝immy渾身一抖。Sam也停下了動作。

    半晌，Sam的唇，重又執著地落了下來。

    Jimmy猶豫了一下，張開了嘴，兩個人舌頭交織在一起，呼吸很快急促起來，四肢迫切地纏繞起來。

    許久兩個人喘息著分開，對視著，昨日熟悉的感覺又重來。

    幾乎同時的，兩個人再次纏繞到一起，摩擦間兩個人感覺出對方身體漸漸興奮起來。

    終于，Sam先停了下來。

    “你發燒了?！彼q豫了一下，看著Jimmy說。

    “我睡一覺就好。我太累了！”Jimmy的睡意再度襲來，他歉意的說，“對不起。讓我睡會兒吧?！?/br>
    Sam點頭，給他脫掉衣服。

    Jimmy趴在那里，忽然反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就像個孩子。

    “達拉斯，我想過你?！盨am聽到Jimmy輕聲說。

    “后來他們上我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br>
    “Sam，在達拉斯還有誰碰過我，我全不記的了；達拉斯之前的我也全不想記憶；我只記的你?！崩Хρ刂肀P踞上來，他的聲音漸漸變成了低語。

    “我知道。我知道?！?/br>
    這句話讓Sam很想現在就撲上去，終究卻還是不忍。

    等他醒來吧，畢竟，醒來以后，兩個人的日子還長。

    “你留在我這里。好不好？”Sam于是撫摩著他問，“就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要去了?！?/br>
    “恩恩?！盝immy迷迷糊糊的答應著。

    紐約，剛剛下過雨的夜晚，有點涼。

    俱樂部門前，地上的積水，反射出霓虹的燈光。

    酒吧的角落，演出還沒開始，Anton和Alex坐在一起，安靜地交談。

    “他為什么一開始不同意，后來又要去Sam那里？”

    “他說”，Alex猶豫了一下說，“Jimmy他原來有個朋友……叫Jack，好象是喜歡Jimmy很多年，他們兩個人也一直在一起，但是Jimmy，一直都沒有答應。好象，Jimmy他覺得自己……”Alex看看Anton“不是同性戀。后來……”他低頭把煙再次碾滅，“好像是那個人死了！”

    Anton心里一動。

    “那些時候，達拉斯特別不安寧?！盇lex還記得，那一天窗簾滲進來的微弱日光下，他看見Jimmy眼睛里深深的絕望和認命。

    “Jimmy說，”Alex最后說，“他不想到Sam死的時候，他再后悔；或者他自己死的時候，也會后悔?！?/br>
    Alex還記的最后Jimmy出門的情景。

    他回來，趕上Jimmy從浴室出來，“Alex，我要去Sam那兒了！”

    “Jimmy，”Alex最后喊住Jimmy，“不要太認真！你得知道，膩了就散了，這事就那樣！”他看著Jimmy“我知道”Jimmy點頭，“放心，他玩夠了，我就回來！”然后自嘲地一笑，就出門了。

    “說是那么說，我就知道，他肯定放不下的?！盇lex搖搖頭?！罢l都有過那時候……”他抬起頭，看看臺上，眼睛里不覺閃過一片凄迷。

    “他回來，我看見他那空空如也的眼神就知道……”

    看見那眼神，Alex就看出了另一個人身體里的寂寞和饑渴，但是Jimmy沒有說，他也沒有說。那只是夜色里一閃而過的空洞罷了。

    他想起，那一天Jimmy委縮在座位里的神情；想起兩個人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互相安慰。

    雖然從一開始就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身體卻不聽從頭腦的意愿。那他還能再做什么？

    “他，很喜歡Sam是嗎，你覺得？那Sam呢？照你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盇lex說，“也許，他們都彼此喜歡，也許，‘那時相愛，但卻年輕’吧?！彼肫鹉蔷淠捴巳丝诘睦显?，搖曳的燈火中，撇撇嘴笑了一下。

    “不管怎樣，他現在可比以前好多了，自信多了。你不知道他那時候其實我每天都很擔心他他的感覺就像……上氣不接下氣似的?！?/br>
    Anton聽見這話，笑了一下。

    “就是整個人極度不安。大概是跟著萊恩，這幾年穩定多了吧?！?/br>
    “萊恩，什么樣？”Anton忽然問，他知道是那個FBI警官，他想起Jimmy檔案上的簽名。

    “很帥?！盇lex瞥了他一眼，“事實上，我覺得長得跟Jimmy有點像，也不是像，大概就是一個類型或是氣質上有那么點接近吧，我說不上來?！彼?。

    “多大年紀？”Anton猶豫了一下問。

    “跟你差不多吧？”Alex看看他，“我一開始覺得他只不過在利用Jimmy，后來又覺得不是?！?/br>
    “他就住在紐約。不然，Jimmy也不會過來?！盇lex接著說。

    “不過，他好象經常出差，”Alex看著Anton會意地笑笑，“Jimmy每次來，萊恩都在出差?！?/br>
    “其實，我知道，Jimmy一定過得不好?！卑肷?，Alex忽然嘆息，“他經常到這來。事實上，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一起?！?/br>
    “那么是萊恩把Jimmy從希金斯那弄出來的？”一會兒，Anton問。

    “不，不算是?！盇lex皺了皺眉，像是不樂意回答，“是另一個人，我見過一面，不過我不大喜歡那個人?！彼幌朐僬f下去。

    兩個人聊了一個晚上。從達拉斯說到紐約，又從Jimmy說到Alex自己身上。

    “我的父母都是南方人，我母親是典型的南方沒落小姐性格，有很多古怪的脾氣。她家里是典型的莊園主，你看過《玻璃動物園》吧，我mama就像那樣，或者，沒那么夸張?！彼猿暗囊恍?。

    兩個人越聊越放松，時不時笑起來。Anton承認跟這個金發纖細的男人聊天很舒服，其實Alex很風趣也很周到，很會顧及旁邊人的感覺。Anton于是明白為什么Jimmy會跟這個人成為朋友了。

    “停在這里就好?！卑胍?，Anton把Alex送回去。

    一瞬間，Anton看見Alex一閃而過的神情，“不，我不去坐了?！彼f。

    開門的剎那，Anton意識到午夜的紐約很冷。

    “Alex?！彼诒澈蠛白lex，抓了后座的外套下車，把外套披到Alex身上。

    “謝謝！”Alex點點頭。

    Anton站在車邊，看著Alex走向自己的住處。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