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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一直看我?!笔┭绫緛碚J真開車,不經意間用余光掃了一眼顧梓熠, 想確認一下一直不說話的顧梓熠到底在做什么。這一看, 發現對方不加任何遮掩地盯著自己,施宴無奈地搖搖頭問她,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就是……”顧梓熠欲言又止,正好到了紅燈, 施宴停穩車, 側臉看著顧梓熠問:“就是什么?” 顧梓熠想了想, 終究沒問出自己想問的,最后一口咬定說:“沒什么?!?/br> “沒什么?”施宴不相信,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仿佛已經看破一切,“那現在不問以后也別問了?!?/br> “???”顧梓熠聽施宴這么說急了,一沖動就什么都說了,“我其實就想問問施老師今天怎么想到來接我?” 施宴猜到顧梓熠會這么問,當即回答說:“沒什么事做就來了?!?/br> “哦……”顧梓熠拖長了聲音回答,雖然沒有明說, 但是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不過……”注意到顧梓熠明明失落卻硬是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施宴臉上的笑意更深,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有事我也會來接你?!?/br> 顧梓熠的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笔┭缈粗欒黛诿髁恋难劬?,覺得這雙眼睛仿佛能夠把略顯幽暗的車內照亮,她又反問顧梓熠,“難道你不喜歡我來接你嗎?” “喜歡?!鳖欒黛谙攵紱]想便回答說,后來才后知后覺自己的回答有點太膨脹,趕緊補充說,“不過太麻煩你了,謝姐可以送我回來?!?/br> “我覺得不麻煩就不麻煩?!笔┭纭皩Ω丁鳖欒黛诘脑拸埧诰蛠?,“你怎么能算是麻煩呢?!?/br> 施宴大概是不知道自己那像人型樂器的嗓音說起這種話來有多么叫人欲罷不能,顧梓熠聽她這么說,臉立刻紅了。 幸好這時候,綠燈亮了,施宴回過頭平視前方開車沒發現她臉紅。顧梓熠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至少沒暴露。 顧梓熠把車窗開得更低,讓夜晚冷冰冰的風撲打在她發燙的臉上,順便讓她清醒一些。 在冷風的怕打下,顧梓熠錯誤地將這種心動的感覺歸結為自己是跟施宴一起對唱情歌太久,我大概是太投入才會這樣吧,顧梓熠心想,不然怎么現在聽施宴說話,不論對方說什么都會勾得她心癢癢呢? 天色已晚,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將夜幕染上了亮色,在這種光照下,顧梓熠臉上的紅暈無處遁形。施宴雖然看著前方開車,不過稍微側目便能夠看見顧梓熠的一舉一動,看見她趴到車窗前吹風,施宴提醒道:“車窗開這么大小心感冒?!?/br> 顧梓熠聽見施宴的聲音身體一僵,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默默把車窗關上,然后端正坐好,手還平放在膝蓋上,眼睛直視前方。 施宴給她這套行云流水的動作逗笑了,她一邊按開開關將顧梓熠那邊的車窗打開一條縫促進空氣流通,一邊感慨著說:“你以為我是什么魔鬼教官嗎?” “沒有?!鳖欒黛诮忉屨f,“我只是覺得你說得挺對的,要是感冒了影響演出就不好了?!?/br> “嗯,你知道就好?!笔┭邕@么回答算是認同了顧梓熠的解釋,顧梓熠松了一口氣。 拍攝的地方離別墅不遠,顧梓熠和施宴很快就回到了別墅。 第二天又是練習的日子,除了中間有兩天施宴不在別墅,她們整整唱《說愛你》這首情歌唱了三四天。 天天對著心中偶像唱情歌難度實在太大,顧梓熠一邊享受一邊淚流,終于撐到了演出當天。 節目組為了這一期演出煞費苦心,甚至請了專業的服裝設計師。 顧梓熠的頭發被卷成了蓬松的卷發,棕色的一團小卷毛看著像是泰迪同款,這個卷發將顧梓熠的臉蛋襯托得更小更精致,配上果凍色的眼妝和口紅,看上去元氣十足。 服裝師為顧梓熠準備了白色的上衣和淺駝色背帶短褲,頭發上別了一個巨大的綠色樹葉形狀發夾,眼尾貼了一排綠色的亮片。這時候顧梓熠清秀的臉蛋完全顯露了出來,褪去帥氣的裝飾,觀眾終于發現顧梓熠的容貌甚至不比圈子里那些所謂的美女差。 顧梓熠一個人先走上臺,如果說她顛覆性的造型成功推動了現場的氣氛,那么后上臺的施宴,便把氣氛推向了最高點。 施宴穿著深棕色的長裙,頭上有樹枝狀的小裝飾,她的妝感比顧梓熠重,美出了一種進攻感,她尾隨顧梓熠而來,一步一步,不徐不緩。 顧梓熠和施宴的服裝,不同色不同料不同款式,連花紋都沒有相似之處,觀眾和評委卻是一看就看得出她倆的衣服是一對。 現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顧梓熠和施宴要唱的歌,等她倆穿著像是情侶裝似的衣服站上臺,臺下便響起了源源不斷的尖叫,隨之而來的還有樸實詭異的笑聲,頗有一種圍觀群眾起哄人家小情侶的既視感。 顧梓熠本來盯著施宴,聽著臺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只能輕咳一聲,把視線從施宴身上收回,以這種形式掩飾她情緒的波動。 顧梓熠和施宴站定,前奏適時響起,顧梓熠聽著熟悉的旋律,心情平靜了下來。 作為觀眾們認可的開場小能手,這一次顧梓熠依舊擔任了唱響歌曲第一句的艱巨任務。 前奏進入尾聲,音調一轉,顧梓熠的歌聲便像一股泉水緩緩流出,她的聲音清潤甘甜,并不突兀,循序漸進地流淌進入所有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