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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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談笑著,卻不知道這幾句話在宋清洲腦海里掀起了多么激烈的狂風巨浪。 “粉色滿天星的花語是‘甘愿做配角,永遠陪伴你’,妍妍,這是你對我的愛嗎?你一早就提醒我了對不對,你也一直在告訴我對不對?” “你每次去買花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么個老板娘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對不對?” 宋清洲腦海里不斷翻滾著這些個問題,一時間悲不自禁。 “小伙子,小伙子,花好了?!?/br> 老板娘看著眼前怔住的宋清洲,覺得有些奇怪 “謝謝?!?/br> 宋清洲抱起花,扔下幾張紅票,轉身走出。 “哎哎哎小伙子,不用這么多??!” 老板娘要追上去,宋清洲卻早已開出老遠 “總裁,回吧?!?/br> 陳聯小心翼翼開口。自從容小姐失事以來這幾天,總裁似乎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 一出事總裁便直接直升機飛往了事發現場,可是飛機前艙全部撞毀,整個頭等艙全部罹難,根本分辨不清遺體。后法醫通過dna辨別后,總裁想去認領遺體,卻被告知不是法定親屬關系,無法認領。之后更是被一路趕過來的容氏總裁容意一頓怒吼,更是大打出手。 原本是這容氏總裁先得知消息的,但是同時也知道了得知消息的母親直接暈倒住院了。容意不得已帶著妻子一路奔赴冰島安頓母親,現在又一路飛來認領meimei遺體。 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一再震驚陳聯的三觀,如果說自家總裁是圈里出了名的難打交道,那么容氏總裁就是恰恰相反的那位,也是出了名的和氣生財、溫文爾雅了,果然平時不生氣的人一旦生氣那都是災難。 “你,宋清洲?你在這里干什么?你現在來假惺惺做什么?要是沒有你,我meimei,我們容家唯一的大小姐,會這么多年被別人偷偷恥笑?會受這么多年罪?會坐上這班飛機嗎?” “宋清洲,你這個畜生!我今天就要替妍妍教訓你!” 容意說完直接沖上來對著宋清洲就是一拳。一旁林沐根本拉不住,但是不知為何,她沒有再阻攔,甚至,私心里,她只想讓丈夫多打這個冷血的東西幾拳。 而一旁的陳聯看到自家總裁動也不多在那挨打忙要上去阻攔,卻被宋清洲一把推開。宋清洲硬生生挨了十幾拳,整個臉腫了一半。 “誰是容妍的家屬?” 直到法醫護士前來要家屬認領遺體,容意才一把推開了宋清洲爬了起來,踉踉蹌蹌跟上護士。 一旁林沐死死瞪著宋清洲,“宋清洲,宋總裁,妍妍,她才25歲啊?!?/br> 林沐的聲音帶著哭腔,說完便上前攙住丈夫前去認領遺體。 這幾日容妍的去世讓他們猝不及防,更是心痛不已,她原本幸福的家庭一下子支離破碎。婆婆暈倒,公公強忍著傷心照顧,丈夫痛失meimei一夜之間白發叢生。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要多陪會妍妍?!?/br> 宋清洲出聲,打破了陳聯思緒。 宋清洲心下如刀絞,可笑他宋清洲,自妍妍出事以來,竟是再未見她一面。 昨日妍妍追悼入葬,他前去卻被容老爺子趕出大門,更是又挨了容老爺子一巴掌。隨后老爺子更是當場宣布與宋氏從此以后再不往來。 但這些,這些都不重要,是他罪有應得,是他宋清洲該受的??墒?,他卻再也,再也沒見到妍妍。直到今日,人散去,他才買了花,悄悄來看她。 晚上7點,錢塘一品。在容妍墓前待了一整天的宋清洲終于開車回到家中,意料外的家中燈火通明。走進房內,卻見一對老人坐在廳前。 “爺爺,奶奶,你們怎么怎么來了?” 宋清洲充滿疲憊地開口。 “孽障,你還有臉回來?你還好意思開口叫我爺爺!我沒你這樣的孽畜孫子!你給我跪下!” 宋老爺子70有余了,年輕時也是叱咤商場的人物,中年喪子,一手帶大孫子,今日卻也是話音止不住顫抖。 宋清洲沒有二言,跪倒在前。 宋老爺子原是心里備了無數罵語想要痛罵這個不孝之孫,眼前看著,卻是不知怎的不想再多罵什么,可能,是當真失望透頂。 “清洲啊清洲,奶奶從小看著你長大,也是看著妍妍那個丫頭從還在襁褓里到長大成人。清洲啊,你怎么如此冷血啊,作孽啊,我怎么有你這么冷血的孫子啊。你要是不喜歡妍妍,早與她直說啊,非要這丫頭心灰至此,要去美國定居啊,這下這作孽的飛機啊,我和你爺爺怎么去面對她爸媽哥嫂啊,這么好的孩子啊,才25歲花一樣的年紀啊,作孽??!” 宋老夫人泣不成聲哭罵到 直到宋家二老滿眼失望走后,宋清洲仍然跪在冰涼的地上,那種無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掏出車鑰匙,宋清洲一路將車開到最快,仿佛這樣就能發泄心中所有痛苦。 最后,宋清洲的阿斯頓馬丁停在了h市最貴的酒吧——attention門口 包間內,宋清洲一個人點了兩瓶伏特加。 他胃不好,以前容妍總叮囑他不要多喝,他也很少飲酒,今日,容妍也不在了,兩杯伏特加下肚,宋清洲已是醉眼迷離。 “怎么,今日什么風,吹來我們宋大總裁。我這小地方也是蓬蓽生輝啊?!?/br> 一個穿著寶藍色花襯衫,領口開了三顆扣子,帶著副圓框小黑墨鏡的男人走進包廂,臉上多少帶著些個玩世不恭的笑。 “滾” 看著眼前的男人,宋清洲迷糊中開口 “宋總裁,別急著讓我滾啊。來,我敬宋總裁一杯?!?/br> 男人說著舉起酒杯,見宋清洲完全不搭理,也不氣惱,自顧自抿了一小口,繼續說到 “我這酒吧里,這圈里的權貴每日進進出出不知多少,這說著安分守己實則道貌岸然背后玩著女人的偽君子,我見了多了。唯有宋總裁你,我是真佩服。是真真正正的冷血君子哈哈。這容大小姐這樣的小臉,這樣的身段,這樣的家世,對宋總裁你這些年這樣的癡心,你宋總裁還能不屑一顧拒人于千里之外,真真是大君子啊。來來來,我秦三佩服哈哈哈?!?/br> 酒吧的主人,秦家三少爺秦期頻頻諷刺出聲,他與宋清洲生意場上相識,算是宋清洲為數不多的親近朋友,往日里宋清洲偶有不快,也會來他的酒吧喝上幾杯。 “宋清洲啊宋清洲,你說說你,哈哈哈現在這h市,這錢江岸,誰不知道宋氏宋大少,玖伍宋總裁,最最冷血,拒人千里,連從小跟著長大的容家小姐都能推出國去,現在好了,香消玉損,哈哈哈?!?/br> 秦期看著宋清洲已然要殺人的雙眼,依舊不顧地繼續說到 “這容家大小姐這小臉,這小腰,穿著個小裙,嫩生生的,饒是我秦三見過無數女人,看到這絕色,也是巴不得抱上去快活一回,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清洲,你不要你早說嘛,讓給我多好啊,我秦三那可是會憐香惜玉的?!?/br> 宋清洲一把掃開酒杯,右手如巨鉗般握住秦期的脖子,雙眼通紅 “秦期,你找死?!?/br> “咳,哈哈哈原來你宋總裁還挺在乎嗎,咳咳” 秦期被捏的幾乎喘不過氣,臉色也漲紅,依舊笑著嘲諷 “宋清洲,可不止我一個人這么想,以往容妍每次來酒吧,這tm多少只眼睛多少個男人盯著,誰不是這么想哈哈哈?!?/br> “來酒吧?妍妍怎么會來這里?” 宋清洲看著眼前無限嘲諷自己的秦期,還是松開了手,卻死死盯著他。 “哈哈哈來這兒干嘛,當然是來接你這個醉鬼。就你這酒量,三兩杯就倒,這容大小姐巴巴地次次來接你,還不讓我們告訴你,你這大個,容妍才幾斤,次次把你帶回去伺候你。你到底,有沒有心啊哈哈。宋清洲,你不會這么天真以為,每次都是我派人把你送回去的吧,哈哈哈,宋總裁高看我了,我們可沒這么好的售后服務,只包你醉,不包你回家哈哈哈?!?/br> 秦期也盯著宋清洲,看著眼前男人的眼神變的越來越暗。 宋清洲的阿斯頓馬丁在錢江邊飛速開著,宋清洲雙眼通紅,雙手死死握著方向盤。 “??!——-” 車里的男人已是淚流滿面,怒吼過后,只剩無助 凌晨兩點,宋清洲人不人鬼不鬼地回到了錢塘一品,走到自己房間,卻在桌上意外發現了一本小小的密碼鎖鎖住的日記本。 這,這是妍妍留給自己的東西? 他第一次輸入了妍妍的生日,密碼鎖沒開,第二次,抱著試試的態度,輸了自己的生日 “咚”的一聲,密碼鎖就彈開了 第一頁上,那端正整齊的字跡,語句充滿稚嫩 “今天,清洲哥哥的爸爸mama去世了。我看到清洲哥哥一個人在哭,我好想安慰他,雖然清洲哥哥一把推開我了,但我知道,他只是太難過了。 哥哥說,人難過的時候,做的事,應該被諒解。 清洲哥哥沒有mama了,可是還有我可以陪他啊 以前阿姨總讓清洲哥哥照顧我,其實,阿姨,你放心,我也會學著去照顧清洲哥哥的呢?!?/br> 慢慢往下翻,字跡愈來愈成熟 “清洲哥哥今天把錢塘一品的別墅送給了我,我好開心啊,就在他的隔壁呢!我悄悄選了一個房間,雖然小,但是,可以直接看到他的房間呢,嘻嘻。 清洲哥哥真是木頭腦袋,一定不知道粉色滿天星是什么意思吧?!?/br> “今天,我20歲了,清洲哥哥又說在開會。 哥哥很生氣,不準我再去跟在清洲哥哥后面,我知道,他肯定又聽到閑言碎語了?!?/br> “今天我24歲了,清洲哥哥,還是沒來。每年的生日,我總是又期待,又失望。我不想惹哥哥生氣,讓嫂嫂為難,可是,清洲哥哥已經沒有爸爸mama了,怎么還能沒有我呢?” “9月12日,晴 今天,是我的25歲生日。清洲哥哥,等你看到這里時,或許我已經遠在他鄉定居啦。我是個這么執著的人,我愛你,畢竟,你看著我出生長大,我也想照顧你到老呢。 可是這或許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愿,自作多情罷了。 有時候,人的醒悟,也就在轉瞬間吧。我突然就想開了,想要放手了。我也有些不知道為什么呢。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花店買粉色滿天星了,花店老板娘那略帶憐憫的眼神,我在很多人身上看到過。我原本以為,我可以不在乎,原來,我是在乎的呀。 清洲哥哥,我舍不得你,可是,天下無不散宴席,再舍不得,也要放手呢。 以后,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少喝酒,別去酒吧了,你胃不好,每次喝完又是一身酒氣,你好重,我快背不動你了。 你要多和別人交流呀,我不喜歡別人背地里叫你冰塊,我知道你才不是呢。 早上不要在為了方便只吃吐司和咖啡了,我走了,周末的臨時終點阿姨幫你叫好了。我和她說過了,多讓你吃熱的。 你記得…… 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哈哈,你看到這里肯定要不耐煩啦。 最后,最后,如果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要大膽去愛哦,等你們結婚了,一定要叫我呀,我會飛回來給你們包個大紅包的。我要看看是什么美人勾走了清洲哥哥的心,嘻嘻,開玩笑的啦。 清洲哥哥,我走啦,祝好。 容妍” 看著那些明顯被淚痕暈開過的字體,宋清洲心如刀割,每一個字都如一把鈍刀,一刀一刀割著宋清洲的心,宋清洲的眼睛漸漸被淚水模糊,他不知道,容妍是怎樣流著淚寫完這所有,正如,她這些年來是怎樣默默承受住了一切,義無反顧愛著自己的。 宋清洲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心中默念, “妍妍,我來下面陪你了?!?/br>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宋清洲緩緩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