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_分節閱讀_99
樂令嘆道:“弟子舍不得。他自從跟了我,還不曾分開這么久過。以前這蛟就叫人關在地宮里,日子過得甚是凄涼,我怕把他丟在凡間,他記起前世后會難過?!?/br> 自從湛墨為了他而死,樂令心里就一直存著愧疚,總想親眼看顧他??葱I老祖不肯松口,便長跪在云床上,拉著他的衣袖求情:“湛墨出生后又沒有前世記憶,自然是我怎么教他就怎么長。我想把他帶在身邊,從小嚴加約束,以后長大了就會懂事些?!?/br> 把這妖蛟帶到羅浮去,也好叫池煦幫忙照顧一二。萬一能近朱者赤,像池煦那樣明事理、知大義……恐怕比他真收了池煦當弟子還難。 不過,就算性情不好移,至少有羅浮的無趣功法比著,再叫他學六欲陰魔大法,他自然會生出興趣。不至于等回到本門后,跟著本門那些小崽子們走了歪路,非要學血河大法或是修羅化身法吧。 關于湛墨的將來,他已盤算了許久,絕不愿這蛟再長成原本那副性情。為了叫玄闕老祖點頭,他恨不得真把自己當百十歲的小孩子,撒嬌打滾兒挨個兒用上。然而眼前的師父最是知道他年紀的,再這么鬧不好看相,只得按捺著急切,將自己的打算掰開揉碎地講給玄闕老祖聽。 玄闕聽著徒弟軟語相求,看著他急得臉色微紅的模樣,終于忍不住軟下了心腸:“罷了,你的靈寵,你愛怎么養就怎么養吧。將來再不聽話了,師父再替你調丨教性情就是了?!?/br> 樂令驚喜不已,神識放出,隔著層層屋宇看了那婦人的肚子一眼,恨不得湛墨此時就生出來,隨他回到羅浮。 看罷了未來的徒弟,自然還要謝眼前的師父。樂令就在云床上叩了頭,再起身時看到玄闕老祖清俊溫雅、卻又威嚴不可逼視的面容,心里忽然猛跳了幾下,仿佛失控了一般將身子湊上前幾分,在那雙含笑的薄唇上烙下一個輕吻。 他的心跳得更加厲害,神識與耳目仿佛都失去了功用,腦中只反復想著一件事:他師父不愧是魔道第一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引得人心神搖蕩,六欲叢生…… 被他緊壓住的那雙薄唇打開了一絲縫隙,誘惑著他探入更深。他也似被什么鼓動著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舌尖探入,一點點品嘗著其實已嘗過無數次的唇舌,身體前傾得更加厲害,雙手為了撐住身子,已是深深陷入云間。 低沉的笑聲在他耳邊縈繞,被他纏住的舌尖用力與他糾纏起來,手背上也覆上了另一雙干燥溫暖的手掌。坐下云床太軟,為了維持眼前的姿勢,他的脖子越深越長,漸漸也覺出了幾分酸脹,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低沉沙啞,飽含著深刻入骨髓的索需之意,透過骨骼肌rou傳到他腦中,將他自己從這場無意識的輕薄中喚醒了過來。玄闕老祖猶含著笑意的臉龐近在咫尺,身后的云錚也不知何時已恢復了靈智,那顆魔種隨著他翻騰的心湖膨脹生長,悄然將信息送回了樂令識海中。 這真是得寸近尺了。哪有做人弟子的,這樣輕薄師父…… 他既愧且悔,連耳根都有些發燙,連忙直起身子,把云錚拉過來當擋箭牌:“師尊……” 他一開口,沙啞的聲音便將他粉飾太平的打算擊碎,引得玄闕老祖又低聲笑了起來:“親一下怕什么,師父這副分神化身都是你的,就是被你吃凈了也無所謂?!?/br> 那個“吃”字格外著重,不僅是被調侃的樂令,連站在一旁的云錚都不難明白其中真意,心中怒意更甚。樂令放開對他身體的禁制,容他說出話來,他便厲色斥道:“秦朗,你身為羅浮弟子,竟敢另投別派,還做出這等無恥舉動……” 樂令臉上薄紅漸散,坐在云床上淡淡看著他,唇邊含了了一抹譏誚笑容。那雙眼中褪了羞愧,便流泄出掌控一切的沉穩,和全不將他當作人看待的淡漠。 云錚心中一顫,竟生出一絲畏懼。然而那絲畏懼很快又為憤怒掩蓋——被人控制著殺了自己心愛弟子的怨恨;落入自己后輩弟子手中,連喜悲都不由自主的悲憤;以及長久以來無來由的偏見和厭恨;讓他忘記了自身的處境,橫眉冷對面前的二人:“秦朗,你到底是勾結了哪里的邪魔外道,你們困住我又有什么目的?我是絕不會受汝輩脅迫,對羅浮不利的!” 樂令神色平靜地聽著他說話,眼中清光如水,卻是看得云錚有些心浮氣躁。直到他那句斬釘截鐵的誓言發出,樂令才終于開口,此時聲音卻已是清冷沉靜、毫無火氣:“云真人實在高看我了,我對羅浮沒有什么打算?!?/br> 他輕輕吹了口氣,房內便似被那口氣染了一層淡淡血色,腥甜醉人的氣息充斥鼻端。他的眼角微瞇,臉上如桃花初綻,艷麗至極,也冰冷至極:“在下姓樂名令,道號元蒼,云真人應當還記著這個名字吧?” 樂令……從聽說這名字那一天起,云錚簡直沒有一天能忘記。當初還不知道樂令是魔修時,他就曾忍著滿心嫉恨,看秦休和那人書信相通;后來好容易秦休知道了樂令的魔修身份,對那魔頭由愛轉恨,甚至與他合力殺了那人,羅浮卻又進了一個和這老魔有幾分相似的弟子…… 不,不是相似。云錚眼中清光暴漲,死死盯著眼前的樂令——這老魔還沒死,他又來搶秦休了! 樂令嘴角緩緩彎起,目光卻是依舊冷淡:“我今生尚不到一百五十歲,算不上老魔。而且我也不想與你搶秦休,我要他有什么用,我只要你就夠了?!彼徽惺?,云錚便身不由己地走到云床邊,被他一把拉到懷中,親密無間地摟到了懷里:“云真人方才沒聽到嗎?我師尊要我收了你做爐鼎?!?/br> 云錚身上一陣陣發冷,強咬著牙道:“無恥魔頭,就算你能混入羅浮,下禁法困住我,我也絕不會屈服于你……”一股無法抑止的恐慌在他體內流淌,漸漸堆到心頭,逼得他說不出話來。 樂令的神色越是溫柔,伸手托起他精巧的下巴:“既然云真人不愿意從我,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你與秦休雙修合藉,想來這具身子早已是給了他了,那么不如再進一步,給他當個爐鼎吧?!?/br> 看著云錚眼中的戒備和恐懼之色,樂令歡喜之下倒想出了個好主意:“堂堂羅浮掌教的親傳弟子,竟拿合藉道侶當作爐鼎,此事若叫人知道,他在羅浮可還會有聲譽?洞淵真君對你愛護有加,肯定也容不下這些事?!彼Φ眉冋鏌o邪,真若百十歲的少年一般,回頭望向玄闕老祖:“我想也不好白給秦休一具爐鼎,總要讓他采補時采些好東西到身上。只是我于此道不熟,不知該怎么煉好,師尊幫我想一想?” 95 95、第章 ... 玄闕老祖偏心眼、寵愛徒弟的習性已是刻進了骨子里。別說樂令這么半帶撒嬌地求他,哪怕他連想都想不到這事,玄闕都能主動替他想到然后做了。不過就是讓云錚通過交合將魔種度到秦休身上,在姓秦的身上埋下感應魔氣而化形的引子,這點工夫在玄闕眼里易如反掌,只是最后一步祭煉中再加一道手續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更令他滿意的,就是樂令旗幟鮮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寧可費力煉化云錚,也不肯和秦云二人再有半點瓜葛。他抬手揉著樂令的頭頂,慈愛地答道:“這點小事何足道哉,我教你一套好的祭煉和運用的手法,將來回到羅浮,你再拿別人試用也方便?!?/br> 就當是徒兒主動親他這一下的獎勵。 等了幾百年才等來這么一個親吻,可算是值得紀念了。卻不知樂令哪一天才能真正開了竅,知道回報師父對他的喜愛…… 看著恭敬行禮的樂令,玄闕腦中不由浮現出徒弟主動褪去仙衣,求自己寵愛的模樣,眼前世界仿佛割裂成了兩半兒。想象中那一半兒已是溫柔旖旎、無所不至;現實中那一半兒卻只余下一個冷清清的背影——樂令已尋了個蒲團盤坐下來,自行祭煉起了云錚。 罷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怕是這副不解風情的樣子,比起前世都已算是有不小的進步了。 他也起身下了云床,走到在樂令身旁,指點他在云錚身上刻下禁制,并將那身血rou換個方式重新煉了一回。比預計的四十九天又多耗了幾日工夫,云錚的靈智已徹底開啟,再也不會突然陷入呆滯狀態。經樂令本人確認,他的性情行為都和煉制之前一模一樣。 只是一道禁制死死束縛了他的本心,讓他連心底最深處也升不起一絲反抗樂令的念頭。送他回羅浮那天,他已能十分自然地向樂令屈膝行禮,恭順無比地叫著主人,就連最細微的眼神也十分自然,絲毫看不出曾經暴烈到令他可以不惜生死的仇恨。 樂令嘉許地撫著他光潔柔嫩的臉頰,柔聲安撫道:“回去后和平常一樣過日子就好,不要急于求成。和秦休雙修時主動一些,叫他嘗到爐鼎的甜頭,還有……” 云錚柔順純真的外表很好地取悅了樂令。他的手指迷戀般地在那張臉上摩挲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背轉身子,與這個珍貴傀儡告別:“想法子讓洞淵和朱陵內訌,必要時犧牲肢體用苦rou計也可以?!?/br> 難得的元神級傀儡,若是傷了,他也要心疼許久??墒潜绕鸨粌蓚€真君聯手對付,這個傀儡略受些傷,或是死了,也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了。 這命令深深鐫刻到了云錚體內魔種上,便是他心里還有抵觸,身體卻無法違背。云錚恭順地答應下來,乘劍離開這座凡人府城,重歸羅浮,也重新回到了高高在上的元神真人身份。 他這一走,樂令身旁就只剩下了玄闕老祖。 他想到自己要在這里等湛墨出生,若叫師父也在這凡人的地方居住,未免太委屈了師父;可是一想到玄闕老祖要丟下他回到上界,他又有些空落落的,心中不樂。他自己糾結了數日,因見玄闕老祖并未離開,干脆大著膽子問他會不會留下來陪自己。 樂令忽然關心起他的去留,玄闕居然有點驚喜。比起之前安靜聽話的模樣,如今懂得挽留他,期盼能待在他身邊,這算不算也是一種進步? 是進步自然就要獎勵。玄闕含笑點頭,大方地答應下來:“師父也盼著你早日修行有成,飛升上界,只是眼下你修為太低,只好我來就你。不必擔心,這具分神化身給你吃凈之前,倒都可以留在下界?!?/br> 他看著樂令滿是依戀和信賴的臉龐,心中一軟,便將手指送到樂令唇邊,探入他口中輕輕攪動,身體也緩緩貼了上去:“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喂成天仙,可惜……”一道銀絲順著他的手指滑下,指尖已被柔軟溫熱的舌尖包裹住,頗有韻律地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