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2干爹_分節閱讀_21
秦楚拿著紅酒往包間方向走,路過一扇玻璃窗的時候一眼就瞥到身后遠遠跟著的兩個黑衣人。 他掃了一眼之后迅速把余光收回來,就當什么都沒看到一般悠悠蕩蕩的往前走,甚至還笑著跟路過的服務生閑聊了幾句,幾個黑衣人氣得牙癢癢,剛想上前把他拖走,這時候拐角走出來一個身影,幾個人瞬間僵住,狼狽的躲到了一邊。 杜越遠遠地就看見秦楚在跟一個男孩有說有笑,當即蹙起了眉毛,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冷淡,“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還不回屋?” 秦楚揚了揚眉毛,詫異的說,“司令?您怎么出來了?飯局結束了?” 杜越面無表情,看著秦楚一臉的笑意,突然覺得自己剛才擔心這家伙的安危真是蠢透了。 “我以為你跑到南極去洗手帕了,正擔心你會不會凍死,所以出來看看?!?/br> 秦楚楞了一下,接著意識到杜越是在關心他,當即憋不住笑出了聲,“首長大人,您下次還是不要講笑話了,好冷啊?!?/br> 杜越翻了個白眼,冰碴子似的表情和身上的紅酒漬配在一起莫名的喜感,“行了,少給我貧嘴,你出來這么長時間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現在在上班,不是鬧著玩,你懂不懂?” 秦楚笑了笑,把手帕塞到杜越說里說,“我有認真工作啊,這塊手帕我已經給您洗干凈了,剛才還拿著它在暖風底下烘干,可惜這天太冷了,我怕您等急了就跑出來了?!?/br> 杜越看著手里還在滴水的手帕,嘴角以rou眼看不到的頻率抽了幾下,臉色陰沉的像要爆發。 秦楚趕緊趁熱打鐵,在杜越生氣之前獻寶似的把手里的紅酒舉到他跟前說,“那什么……您先別忙著生氣,我真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剛才路上碰上個服務生,就是您看見的那個,咱們桌點了瓶紅酒,他正要送過去,我想著反正順路就幫他拿了,你看就是這瓶酒?!?/br> 杜越皺著眉頭冷哼一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多別扭,“你倒是好人緣,路上隨便見個男人都能說上幾句?!?/br> 怎么著,你吃醋??? 秦楚笑嘻嘻的湊上去,差一點把自己以前對付小情人的油腔滑調給使了出來,不過幸好理智還在,他笑著低咳幾聲,摸摸鼻子明智的沒再開口。 “算你識相?!倍旁胶吡艘宦?,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秦楚一路小跑跟上,手里還拿著那瓶加了料的紅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嘴角微微勾起。 既然看到杜越沒有懷疑這瓶紅酒的來歷,這些跟屁蟲總算能打消疑慮了吧? 兩人回到酒桌上不久,孫佩就推門進來了,瞥到那瓶放了料的酒,他拍著腿笑著說,“哎呀,我就說好像少了什么東西,原來這瓶紅酒已經上來了。杜司令,這可是1947年的馬提尼,一會兒你可得嘗嘗?!?/br> 杜越點了點頭,摩挲著杯沿說,“孫秘書長真是好本事,這么稀罕的東西也能搞到手?!?/br> “哪里哪里,喝酒講求個知音,恰好這家飯店有這好東西,杜司令又是個懂酒的人,我怎么也不能怠慢了不是?”孫佩虛偽的笑起來,他哥倆好似的拍了怕杜越的肩膀,對身后的服務生說,“單獨拿兩個杯子過來,我今天得和杜司令痛飲三杯?!?/br> 杜越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的胳膊,卻看到秦楚一臉忐忑的坐在一邊,似乎心神未定。 “你怎么了,不舒服?” 秦楚下意識的看了孫佩一眼,手指在桌下絞在了一起,盡忠職守的扮演著一個膽小怕事的角色,“沒……沒有啊,可能感冒有點復發?!?/br> “剛才在外面不還好好的?”杜越摸了摸秦楚的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手怎么也這么涼?” 秦楚低著頭跟他說了幾句話,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看來極其親密,孫佩盯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嘴角控制不住上揚,心里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這時候服務生端著兩個杯子走了進來,托盤里還貼心的放了一沓折成心形的餐巾紙,孫佩拿起紅酒把杜越的杯子滿上,作了個請的姿勢,“杜司令,咱們既然合作不成還有情誼在,今天你大駕光臨,我先干為敬?!?/br> 孫佩端起一整杯馬提尼灌進了嘴里,動作豪放的沒有一絲猶豫,杜越挑了挑眉毛也沒有再懷疑什么,禮貌的拿起杯子送到了嘴邊,猩紅色的液體剛要滑進喉嚨,秦楚卻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杜越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秦楚手指僵硬,視線亂晃,正好撞上了孫佩警告的眼神。 這眼神像條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毒蛇,陰冷又恐怖,秦楚咽了咽口水,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說,“沒事兒,我……我就是提醒你別喝太多,傷身體?!?/br> 周圍人笑出了聲,有人打趣道,“杜司令,你這助理怎么比你老婆管得還多?” 杜越表情不變,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大概是他怕我晚上耍酒瘋,沒法開車送我回家?!?/br> 說著他端起杯子喝空了滿滿一杯馬提尼,周圍一片叫好聲,孫佩哈哈大笑,舉起紅酒又滿上一杯,“司令好酒量,必須再來一杯?!?/br> 氣氛一時間活絡起來,包括孫佩在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杜越身上,秦楚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一抖,一粒白色的藥片從袖口滑了出來,他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趁著沒有人注意馬上用鞋底踩住藥片用力一碾,白色的藥片瞬間化成了粉末。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秦楚長呼一口氣,心臟怦怦跳個不停,后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沾濕了一大片。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孫佩給的那粒藥扔進紅酒里,當時眾目睽睽之下他必須要找個辦法脫身,除了按孫佩說的去做,他別無選擇。 當時他緊張手心都在冒汗,腦袋瘋狂的運轉,千鈞一發之際,他想到自己出門之前隨身帶了一片感冒藥,長得幾乎跟這個來路不明的藥片一模一樣,因為當時走得急,衣服上又沒有口袋,所以他下意識的把藥片塞進了袖口里,沒想到就是這無心之舉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打開紙包的時候,他用拇指從袖口摳出感冒藥藏在掌心,明目張膽的偷天換日,之后又怕孫佩起疑心,就故意裝出心神不寧的樣子,如今一整瓶紅酒下肚,孫佩再想找他的麻煩恐怕也無從下手了吧? 秦楚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緊張的幾乎被汗水浸透,抬起頭緊緊地盯著杜越的一舉一動,他只盼望這場“鴻門宴”能早點結束。 在場的幾個官員都像是橡皮糖一樣難纏,瞅準了杜越酒量不錯就爭先恐后的端著杯子敬酒,四五杯紅酒下肚,周圍的人都喝趴下了,就杜越還異常的清醒,他習慣性的要拿隨身手帕,結果入手濕答答一片,逼得他迫不得已從托盤里拿出一張紙巾拭了拭嘴角。 “孫秘書長,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就散了吧?!?/br> 孫佩看著杜越那張異常冷靜的臉,心里不由得打鼓,算算藥效也應該發作了,為什么杜越這小子仍然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一丁點征兆也沒有? “孫秘書長莫非還有事?”杜越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時針指向十一點半,孫佩再也找不到留下杜越的理由,心里就算再著急也只能訕訕地搖了搖頭,陪著笑臉把杜越送出酒店大門。 夜風四起,秋夜蕭瑟,秦楚開著車載著杜越回家。 這一晚驚心動魄,好再有驚無險,秦楚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偏過頭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杜越說,“司令,車子還得開一會兒才能到地方,你要是頭暈就睡一會兒吧,到地方我叫你?!?/br> “……”杜越沒有說話,腦袋仰在座位上,似乎有些疲憊,黑色的頭發被夜風吹亂,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 “司令,司令?你別這么睡了啊,會感冒的?!?/br> 秦楚推了推杜越的胳膊,見他仍然沒有反應,只好把車子停在路邊,拉下手剎之后湊過來說,“頭疼嗎?要不我給你下車買點醒酒藥吧,到了軍區那一片連個藥店都找不到了?!?/br> 說著秦楚解開安全帶,順手就要拉開車門,身體卻被人從后面狠狠拽了一下,重新跌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