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1/2干爹_分節閱讀_3
只可惜這話他大概一輩子也說不出口。 2【慫貨栽了】 秦楚沒傻到相信干爹會一直在樓下等他回來,索性去隔壁一家二十四小時餐廳買了些夜宵之后,才慢悠悠的把車開去了淮南西路。 淮南西路是S市有名的貴族區,不僅是因為他寸土寸金的價格,更重要的是大批的官場政要把老巢安在這里,平時出個門沒準就能碰上在新聞X播里才能遇上的人物,所以這一代也成了新興的‘紅色圈子’,而杜越,也就是秦少爺的干爹就住在里面的翠墨山莊。 秦少爺從小跟著杜越一起長大,對這一帶極為熟悉,順著別墅后面的籬笆墻院翻過去,他熟門熟路的爬上了二樓的臥室,嘴里叼著夜宵袋子,抬手敲了敲玻璃窗,捏著嗓子“喵”了一聲。 站在屋里的老管家忍不住笑了起來,弓著身子說,“老爺,秦少爺大概又翻墻跑過來找您了?!?/br> 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杜越抬起頭往外看了一眼,瞥見不遠處窗口那一團黑影,摘下眼鏡放到一邊,露出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讓他在那里趴著吧,不用管。很晚了,張伯你先下去吧?!?/br> “是?!崩瞎芗覠o奈的笑著退了出去,很顯然對這父子倆奇怪的相處模式已經見怪不怪。 秦楚在外面的窗戶上站了好久也沒人理他,心里忍不住又開始打起了鼓,別是干爹真的因為他出去鬼混生氣了吧? 心里忐忑不安,他忍不住一邊敲著玻璃窗一邊沖里面說,“干爹是我啊,秦楚,你開個窗讓我進去唄,我知道錯了,真的真的?!?/br> 杜越沒搭理他,轉身脫掉身上的軍裝放到一邊。 秦楚不死心,又是一通撒潑耍賴,完全沒有在外面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干爹,你肯定在房里,你看燈還亮著呢,外面好冷啊,你真忍心讓我在外面凍一夜嗎?” 話應剛落,臥室里的燈光瞬間就滅了,杜越挑了挑眉毛,俊美的五官被窗外的朦朧月色勾勒出英挺的輪廓。 秦楚一看見燈都滅了,心里更加沒底了,杜越雖然對他很嚴厲,但是卻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把他拒之門外。 這個男人永遠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跟他保持著不冷不熱的偽父子關系,可以依靠卻不能夠親近。 想到這里秦楚嘴巴里的口香糖似乎都失去了味道,變得有些酸澀,秋葉涼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個時候面前的玻璃窗卻突然打開,露出了杜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秦楚睜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更亮了,“干爹?!?/br> 杜越看他一眼,深邃的眼睛微微瞇起,對他伸出了一只手,“進來再說?!?/br> 秦楚吸了吸鼻涕,咧開嘴笑了起來,緊緊地抓住杜越的手,幾下子翻進了屋,嘴里還不忘了油腔滑調,“干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br> 杜越沒什么表情,轉身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身上的白色襯衫扣住最后一個紐扣,衣服紋絲不亂,甚至連一個褶皺都沒有。 “你來做什么?” 他的聲音很冷,聽起來嚴肅的像個冰疙瘩,可是秦少爺是什么人,臉皮厚的像城墻拐彎,肯定不會因為杜越一句話就退縮。他笑嘻嘻的湊上來,把手里的夜宵放到桌子上說,挎著杜越的胳膊說,“這家水晶蝦餃我記得你很喜歡吃,所以特意買了些給你送過來?!?/br> 或許是他的狗腿子德行太二逼,又或許是沒人知道這個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大少爺其實是個孩子心性,杜越竟然輕笑起來,刀敲斧鑿的臉部線條瞬間柔和了許多。 秦楚一下子看愣了,只覺得心口越跳越快,嘴巴已經先于腦袋發出了聲音,“干爹,你真好看?!?/br> 杜越斂氣臉上的笑容,又恢復剛才冷淡的樣子,眉角皺起來說,“別給我油腔滑調,你這一套對付秦宣還說得過去,在我這里可就沒那么容易輕松過關了。說吧,我回軍區這一個月,你是不是每天都出去鬼混?” “當然沒有?!鼻爻杆俚姆裾J,聲音急的連他都覺得有些慌張。 杜越冷哼一聲,高大結實的身體突然逼近過來,驚得秦楚一下子愣住了,心臟跳得幾乎快要蹦出喉嚨,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結果杜越只是把他壓在沙發上,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衣領湊到鼻尖下面聞了聞,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了,“你現在撒謊的本事越來越高了,還知道抽完煙之后吃點口香糖來掩蓋味道。我真懷疑,秦宣性格這么溫良的人,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吃喝女票賭抽樣樣在行的小混混?!?/br> 秦楚只覺得被人當頭潑了一身冷水,還是加了冰碴子的那一種,冷得連骨頭都疼了起來。 杜越拿他跟老爸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不屑和不得不忍受的神情,秦楚都覺得非常的難受。 也許不僅是杜越是這樣想,在很多外人看來也覺得不可思議。 秦宣從出道開始就是個好好先生,長的俊美無比不說,連性格都很謙遜溫良,他從藝將近二十多年,沒有任何緋聞,一直潔身自好,別說是出去鬼混,就連抽煙喝酒都不會。 可是他的兒子秦楚就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有一個影帝老爸座靠山的緣故,他從小就頑皮惡劣,雖然把老爸的出色樣貌繼承了十成十,但性格卻跟秦宣那種溫良謙厚的脾氣截然相反,從上學開始就花名在外,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典范。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秦楚常常在想,如果不是杜越恰好是父親的老友,如果不是父親拍戲太忙拜托他來照顧自己的倒霉兒子,也許杜越根本就會浪費一丁點心思在他這種浪蕩公子哥身上。 心里煩躁的厲害,秦楚忍不住要從口袋里掏出煙來抽,可是一想到杜越就在面前,他只能訕訕地收回手,機械的往嘴巴里又塞了一片口香糖。 “是啊,我就是故意騙你了怎么樣?你又不是我親生父親,管我這么多做什么?” 如果我不騙你,不騙自己,一靜下來就會想到你,可是卻永遠無法把這份感情說出口,只能不斷換著情人來麻醉自己,不讓你發現一絲一毫。 后面的話秦楚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哪怕心里苦澀厲害,臉上仍然帶著笑意,好像這個花花大少永遠不會有心。 他的態度果然讓杜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個男人站起來,在寬敞的臥室里踱著步子,腳上那雙還沒來記得換下來的軍靴走在木地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杜越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銳利又深邃,明明已經是四十三歲的年紀,偏偏看上去年輕的讓人發指,斯文又禁欲的樣子讓人很容易動心,可惜他的眼睛太冷漠,每次被他盯上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良久,他突然嗤笑一聲,雙手抄在口袋里回過頭說,“你說得對,我又不是你的親生父親,沒權利管你這么多。以后你想出去鬼混我也不會再插手了,只希望你自愛一點,別把艾滋惹回來給秦宣丟人現眼,他干凈了一輩子栽在你這個泥潭子里,呵,不值當?!?/br> 說完這話,杜越脫下了身上的襯衫,露出結實的胸膛,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隔壁的臥室,沒有回頭再看秦楚一眼。 秦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翠墨山莊,他裹緊身上的外套,經過路邊一輛車子的時候才從車窗里看到自己的模樣。 原本利落干凈的短發被他抓得一團糟,身上的休閑西裝也皺了,白色的襯衫扯開三個扣子,露出里面線條流暢的胸膛。 他站在車窗前努力彎起自己的嘴角,抬手搓了搓臉頰,對著車窗里的自己笑了笑,“秦楚瞧你丫慫的,有賊心沒賊膽的龜孫子!” 叫了那男人二十多年的干爹,兩個人卻始終是不冷不熱的關系,說親情還差點,說愛情就更沒譜。 他跟杜越差了整整二十歲,這么寬的鴻溝一輩子也逾越不了,可是他就是愛這個老男人,愛了整整十年,沒有一天改變。 這時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秦楚有些疑惑的接了起來,那頭卻傳來在酒吧跟他調情的那個‘小美人’的聲音。 秦楚哭笑不得,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瞧,秦楚你如果放棄一棵老槐樹,還有全世界的小白楊等你來挑。 “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