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尤漣:[幽靈] 尤漣:好吧,我剛就是憋得慌想找人說說話,哥你睡吧,我沒事了。 尤漣:?。?! 尤漣:不對啊哥怎么這個點還沒睡? 然而尤燦再沒有回他。 尤漣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頓時心里不光難受,還酸了起來,偏偏這個檸檬還是他自找的。 想了想,尤漣把手機放回床頭,無聲地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下床。 下了床,他又彎腰抱起枕頭,踮起腳走到床另一邊,先半蹲觀察,再伸手在宮鶴眼前比劃,確認宮鶴睡熟后,他把自己的枕頭放到床角,屏住呼吸,做賊似的躺到床邊,一點點往被窩里挪。 挪呀挪,挪進被窩再往宮鶴胸口挪。 終于,他成功憑借自己高超的手法,既沒弄醒宮鶴,又貼上了宮鶴的胸口。 這下,尤漣終于可以睡了。 困意在下一秒席卷而來,他打了個哈欠,伴著熟悉的冷香,漸漸進入夢中。 時鐘滴答走過。 大約半小時后,床上側躺著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小心地把懷里的人往胸口攬了攬,然后低頭在懷中人柔軟的發頂落下輕吻。 只一個吻完全不夠。 薄唇漸漸向下,沿著額頭、眼睛、鼻梁,一路吻到柔軟的嘴唇。 他在柔軟的唇上逗留了許久,可仍覺得意猶未盡。 這樣輕輕的吻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想要用力,想要留下痕跡,但這樣勢必會吵醒尤漣。 所以…… 月光透過窗戶,為房間內撒上一層淡淡的熒光。 屋里朦朦朧朧的,可以大致看清物體的輪廓。所有東西都待在它該待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唯有一處,對應的陰影不時改變。 那就是床上的被子。 第二天,尤漣被鬧鐘叫醒。 他坐起身,閉著眼發呆,發著發著就覺得哪里不對,腦子一轉,猛然清醒——他得自己給自己穿衣服了。 這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卻讓他感到了陌生。 尤漣看著亮燈的浴室,又等了三分鐘,才默默下床,自己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他趿拉著毛絨拖鞋,走到浴室門口。 門是開著的,尤漣往里看了眼,發現宮鶴的下巴上沾滿泡沫,他正拿著一柄銀色的刮胡刀,熟練刮著泡沫。 宮鶴沒有換衣服,身上只披了件浴袍。 腰間的系帶沒系,隨意地敞開著,燈光灑下,光暈和陰影在他的腹肌上交錯,更顯得肌rou線條深刻,身材比例完美。 尤漣看了會,脫口問:“你長胡子啦?” 宮鶴瞥他一眼:“嗯?!?/br> “我都沒注意到?!?/br> 說完尤漣忙補,“以后我會注意的!”說完走進浴室,目光殷勤地看著宮鶴手里的刮胡刀,“用這個不危險嗎?要不要我來給你刮?” “不用?!睂m鶴仰起下巴,鋒利的刀片轉了個方向。 “那我給你買個全自動的剃須刀?!?/br> “不用?!?/br> “這個危險?!?/br> “我喜歡?!?/br> 尤漣閉上了嘴。 他的目光在宮鶴身上逡巡,試圖尋找其他可以幫忙的地方,但現在宮鶴在刮胡子,他總不能給他穿衣服,萬一宮鶴手一抖,臉就得刮花。 “你在這站著發呆?” 尤漣趕緊搖頭:“我沒發呆?!?/br> “不刷牙?” “刷的,馬上就刷?!闭f完尤漣就拿出電動牙刷,擠上牙膏后一邊刷一邊從鏡子里偷看宮鶴。 宮鶴刮完胡子摸了摸下巴,又擠了一層泡沫,對著鏡子刮了起來。 眼前的鏡子就一塊,他自然能看到尤漣的臉。見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他心下好笑,面上卻冷漠地說:“有話跟我說?” 尤漣趕緊點頭,吐掉嘴里的泡沫:“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嗎?” 宮鶴看著鏡子:“沒有?!?/br> “哦……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边@個問題有點羞恥,還沒說出口尤漣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說?!?/br> 尤漣用毛巾抹了抹嘴巴:“我們昨天晚上不是那什么了嘛,嗯……我就想問你,跟以前相比的話,你覺得昨天晚上的體驗怎么樣?以前算十分的話,昨晚能打幾分?” 宮鶴手上的動作停下:“……” 尤漣側頭看他:“九分?八分?” 宮鶴:“……” “七分?六分?”尤漣皺起臉,“難道不及格?換個性別影響這么大?那你昨天是不是根本就不爽?難怪一直冷著臉……” 說著他轉過頭,“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多研究的?!?/br> “研究什么?” 尤漣打開電動牙刷,在嗡嗡聲中說:“我說了要寵你的,在不能保證讓你爽之前我不會再跟你上床了?!?/br> 宮鶴手一抖,白色的泡沫中漸漸溢出血紅。 尤漣正低頭擠牙膏,沒有看到這一幕。 他就喜歡泡沫多,剛才為了說話全吐了,所以又擠了一長條,必須刷得整個口腔都充滿薄荷味的泡沫才能滿足。 “我平時要是有需求怎么辦?” 宮鶴側眸,目光漸漸變沉,“你難道想把我推給別人?” “怎么可能?我不是還能用——臥槽!” 尤漣一抬頭就被宮鶴染血的下巴弄懵了,“刮破了?我就說這個危險你還不信?!彼s忙放下牙刷,湊近去看宮鶴下巴上的傷口。 血看起來有點多,又有刮胡泡蓋著,看不清劃痕深淺。 尤漣擰了把毛巾,抬手想幫宮鶴擦掉泡沫,但宮鶴往后仰了仰,無聲地拒絕了他的幫忙。 尤漣一愣,抬眼去看宮鶴的眼睛。 深黑色的眸子里沁著一層冷白色的燈光,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唇明白地告訴尤漣,他現在很不高興。 “我不喜歡手?!睂m鶴說。 尤漣想了想自己干的混賬事,毫無底線地妥協:“嘴巴也可以?!?/br> “嗓子不想要了?” 尤漣忽然想起了喉嚨快被撐破的恐懼:“……要的?!?/br> “你研究了就能保證我爽了?” 尤漣低下頭,尷尬地揉揉耳朵:“不能。那你說怎么辦?” 宮鶴從尤漣手里拿過毛巾,擦拭下巴上的泡沫和血漬:“你研究你的,當天研究當天實踐,有進步我也能立刻知道,有什么不喜歡的我也能當場反饋給你?!?/br> 尤漣被宮鶴說得一愣一愣的:“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br> “那就這么實行?!?/br> 尤漣點點頭:“好?!?/br> 點完頭他又覺得哪里不對,但一時想不起來。而且上學時間臨近,容不得他再細想,只能匆匆刷牙洗臉,吃過早飯后坐車去學校。 一到學校就開始考試,疑問又被拋到一邊。 直到中午吃飯,尤漣才終于得了空,可以靜下心來細細品味早上對話中的細枝末節。 越品,他就越覺得不對勁。 明明是正常的兩性關系,怎么還分了上下級?他變成了每天都要上交作業的學生,而宮鶴變成了負責批改他作業的老師。 zuoai變成了做作業。 而且完事宮鶴還要給他反饋,好讓他下次做得更好。 這么一想又不只是師生關系了,尤漣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zuoaizuoai怎么也得有愛,可他們晚上的互動無關愛情,反倒像是單純地炮友??烧f是炮友也不貼切,因為炮友之間不存在師生關系。 總而言之,他們的關系似乎變得很奇怪。 “你在想什么?” 宮鶴道,“菜要冷了?!?/br> 尤漣唔了聲:“隨便想點事情?!?/br> “什么事?” 尤漣隨口道:“考試的事情?!?/br> “有題不會?” “也不是,具體想什么我也說不上來,你就當我剛才在發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