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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成接過來:“何警官,您剛才說襲擊刑警?” “嗯,襲擊我的同事?!焙斡鲇稣f話面不改色。 “你們是去我的食品廠?”覃成眼里有光,就像見到救星一般。 何遇遇點點頭。 “最近我都不在食品廠,今天早上才從N市趕回來。這幾天一直有人向我反映,我二伯在工廠發瘋,說什么紙箱,燒焊器這些東西?!瘪蓪⒆约核赖恼f了出來。 “N市?”何遇遇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警惕起來。 覃成點點頭:“我在那邊有生意?!?/br> 他喝了口水接著說:“也不知道二伯是怎么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沒有添麻煩,”何遇遇搖搖頭:“他一直都病著,你還讓他在食品廠里做工?” 覃成頓了頓:“唉,我二伯是個可憐人,妻離子散,年過半百又瘋瘋癲癲。早些年在外漂泊,后來發病了,就被外邊的廠子炒掉。我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就好心讓他在工廠里上班,沒做些什么,就是搬搬東西?!?/br> “他以前是電器廠工人?”何遇遇問到。 覃成點點頭。 “你二伯,現在是我們一樁案件的重要線索人?!焙斡鲇稣f出這句話的時候,覃成不相信的看著他。 “一個瘋子的話,也可以相信?”覃成有些想笑。 何遇遇仔細觀察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他與其他老板不同。覃成肚子里明顯是有些墨水,標準的國字臉,鼻梁上架著一副銀色方框眼鏡,眼神也比較老實。 “有時候瘋子的話,比正常人的話更有用?!焙斡鲇龅男α诵?。 覃成答應將覃慶留在警局,他正好這段時間沒什么精力來管這件事。 等他走后,何遇遇立馬找來魏梅,查了覃成去往N市的資料。將他的嫌疑排除了,他和雪雪去的地方完全不一樣,也沒有實質性的聯系。 再加上剛才他比較配合工作,何遇遇便沒有花心思去調查覃成。 審訊室里,覃慶剛吃完飯,坐在里邊扯頭發。 “要不要喝點牛奶?”何遇遇拿著兩瓶出牛奶走進來。 覃慶抬起頭,他在局里被魏梅收拾得很干凈。何遇遇沒想到魏梅會主動來做這件事,魏梅事后才說,是她母愛泛濫。 何遇遇是在無法理解,一個天天穿著男裝,留著寸頭,一只手擰起一桶純凈水的女人會母愛泛濫??瓤?,好吧,她不應該歧視魏梅。 “喝?!瘪麘c伸出手。 何遇遇本來打算直接遞過去,想了想又將牛奶插了孔才放到覃慶面前。 覃慶抓過來就直接塞嘴里喝,還不停的咬吸管。 何遇遇打開自己的牛奶,她看著面前的覃慶,有些感慨。這種無憂無慮的活著,還挺好的。只不過,人已經失去追求,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或許只有覃慶自己知道。 她就這喝牛奶的時間,想了很多。 覃慶打破沉默:“我看見一個人,把一個人裝進紙箱里?!?/br> 何遇遇趕緊放下牛奶,快速走到桌前準備做記錄。這次審訊只有她一個人,因為何遇遇怕覃慶會有壓力。 “什么人?”何遇遇問到。 “男人?!瘪麘c嘴里還銜著吸管。 何遇遇手里拿著筆認真聽覃慶的語氣,不像是胡說。 “穿什么衣服?” 覃慶思考了一下:“西裝,灰色的西裝!” 何遇遇記錄下來,她有些想不通,兇手為何會選擇不好施展拳腳的西裝作案:“什么顏色?” “灰色?!瘪麘c脫口而出,他仿佛記得很清楚。 “他開著車,從車上拿出一個紙箱,對!就是紙箱,紙箱……紙箱?!瘪麘c捂著腦袋,他似乎想不起來了。 何遇遇連忙道:“不著急,不著急,慢慢講?!?/br> “他,他很兇,他搶走我的燒焊器!我不給,他打我!打我!”覃慶帶著一絲哭腔,看得出來受了很大的委屈。 “只有你一個人?”何遇遇問到。 “沒有人,沒有人,下班了!”覃慶哆哆嗦嗦的喝著牛奶,眼神渙散,有些溢出來的牛奶灑在了地上。 何遇遇盡量將自己語氣放得很輕松,生怕把覃慶給激怒。 “你認識嗎?” 覃慶搖搖頭,他用食指比在自己嘴唇上,做出禁聲的手勢:“噓~他在……你后邊?!?/br> 何遇遇恍然回頭,后邊什么都沒有。 “哈哈哈哈,你被騙了,我是騙你的?!瘪麘c似乎有些發病了,他的反應越來越激烈。 何遇遇皺眉,覃慶剛才說的話肯定是真的。綜合他的現狀來看,覃慶的前言后語中的情緒表達有所改變。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覃慶在不能控制自己思想的情況下,說出的話不可信。而從什么時候開始,覃慶的思想不受控制了? 何遇遇出了審訊室,讓人好好安頓覃慶。 “我剛剛審問覃慶,得出了兇手的基本特征?!焙斡鲇龅睫k公室給小隊的人開會。 她將小黑板拉出來:“根據覃慶的反應,大概可以得出,第一案發現場是在食品廠。食品廠內有不少的電線頭,而且兇手恐怕不知道有「未焊」這個紙條的存在?!?/br> “覃慶是個精神病,他的話不可信?!卑⒈緦︸麘c的話產生質疑,不過還是繼續聽何遇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