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站_分節閱讀_171
豐毅滿意地一笑,“記得盯一下,別到最后再出什么差錯?!?/br> “是?!盩ONY點頭離開,豐毅再辦公間歇隨手撥了個電話,“喂?做什么呢?” 徐北喬抬起身子,看看窗外兩條街外的豐氏大樓,笑了,“還能做什么?畫圖?!?/br> 豐毅聽見那聲音就覺得心情一松,“我沒什么事情,就是想跟你說說話?!闭f著,他抬眼看看辦公室的門,嗯,很好,TONY離開的時候關得很嚴。 徐北喬看著手底下跟一扇門一般大小的畫紙,放下了筆,一邊甩手腕一邊說,“想說什么?” “明天得抽時間再去一次Sam’s Tailor,最后一次量身?!必S毅說,“麥文浩時間緊,我們要遷就他?!?/br> 徐北喬感嘆,“是不是富人都講求這個?” 豐毅一笑,“不一定。但麥文浩的手工的確出色?!?/br> 這點徐北喬是千百個承認。麥文浩是印度人,Sam’s Tailor是位于尖沙嘴華敦大廈一個小商場里的裁縫店。店鋪真的不起眼,只有50多平方米,但卻背景顯赫,是英國女王認可的裁縫店。 “還有折扣?”徐北喬笑道。 Sam’s Tailor在業內還有個別名——折扣西裝店。那里即使手工和用料都堅持高品質,但西裝的價格卻要比同類裁縫店便宜不少。據說已故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帕瓦羅蒂,就曾經一次性在這里花費10萬港幣買走了9套西裝。 “該賺的地方賺,該省的地方省,這就是父親第一桶金的由來?!必S毅的聲音很放松。 徐北喬聽了,心中感嘆,就算豐亦鑫和豐毅是世界上最別扭的父子,但豐毅依然受他父親影響至深。也許,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對父親的傾慕之情。 “壽禮準備好了?你要送什么?”徐北喬又問。 “一個明代大花瓶,剛從英國一個爵士的手里買到,還沒運到香港呢!”豐毅說,“父親的確不缺什么,買點老人家喜歡的古董總不會錯。幾年前他還很喜歡瓶子?!?/br> 徐北喬看了看面前完成了一大半的畫,“那就好?!?/br> “晚上接你?” “晚上加班?!?/br> 豐毅眉頭一蹙,“已經多少天了?怎么天天加班?每天只睡5個小時,不但對身體不好,連我都被你冷落了!” 徐北喬莞爾,“反正你也忙,等忙過了老爺子的壽宴就好了?!?/br> 豐毅又調笑著說,“那你會不會期待我的愛心晚餐???” “你不要來?!毙毂眴踢B忙說,接著又覺得自己的拒絕太生硬,隨即補充,“不如你在家好好等我?!?/br> 豐毅那邊沉默片刻,漸漸呼吸深沉起來,“好,我等你,在床上?!?/br> 徐北喬無可奈何地笑了,掛了電話,抻了抻腰桿。工作室的墻上,已經掛了三幅長卷,上面是描金描銀的福瑞圖繪,每幅背后都是一個福壽吉祥的古老故事。 一個月的時間,齊齊主動請纓發揮當年工藝美術的知識功底,在香港公共圖書館泡了三天,干脆致電臺灣,加急郵購了一本詳細介紹宮廷福瑞的畫冊,跟徐北喬一起研究。兩人最后確定了一整套的福壽圖,上面老頭、壽桃和光屁股小孩最多,看著也最喜慶,拿齊齊的話說,那是“藝術美感和文化內涵都有了”。 20多天,徐北喬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將手里的資料打散又重新組合,漸漸地,三幅有人有松有山有水福壽圖完成了,手下的這個,也描繪到了尾聲。徐北喬搓了搓臉,當然,光是畫了這些還不夠。 天色漸晚,劉錚敲敲徐北喬的玻璃門,笑著送進來茶點和咖啡。放在桌上,沒打擾正在描金的徐北喬,在已經完成的三幅畫前看了好一會兒。 “還不走?”徐北喬畫完了最后一筆,放下,抖了抖手,動了動肩。 劉錚轉頭,雙手托起徐北喬剛剛完成的最后一幅掛在墻上,“豐毅真幸運?!?/br> 徐北喬拿了毛巾擦手的動作頓了頓,一笑,“是我幸運。以前,下功夫畫了這些,若是李靖的父母能看上一眼,我就已經知足了?,F在我不但要畫,還會大大方方地送到家里,老爺子再不濟也會收下,我還求什么?” 劉錚看向徐北喬的眼神玩味,“看來李靖真的已經是過去式了?!?/br> “是??!”徐北喬嘆氣,“雖然想起來還是會不愉快?!?/br> “這幾個月,你的變化很大?!眲㈠P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