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站_分節閱讀_121
豐琪驚叫一聲將人抱住,“阿黎!你瘋了!”豐黎甩開豐琪,拎著豐毅的衣領將他拽起來,又是一拳。 這次,豐琪和TONY一起上去將豐黎攔了下來,豐毅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站起來,“北喬呢?” 豐黎眼圈發紅,“你還有臉問!” 豐毅舔了舔裂開的嘴角,“我是他丈夫,我有資格問?!?/br> “哈!真是笑話!”豐黎瞪著豐毅,話語滿是嘲弄,“你的情人不是費明嗎?你跟他結婚不是為了費明嗎?你是他丈夫?那費明可怎么辦?” “閉嘴!”豐毅喝道,“我問你他在哪里?” 豐黎看著豐毅,頹喪地笑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追也追不到,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說著,他跌坐在沙發上,“你這么傷他的心,你讓費明找上門來羞辱他,你還問他去哪里……” 豐毅聽著,努力呼吸,不是不心痛,而是腦海里有一個聲音要自己鎮定,只有鎮定,才能最快地找到徐北喬。他死死握著手,咬了咬牙,“大家想想,他有可能去哪里?!?/br> 客廳里一片寂靜,只聽幾人的呼吸聲。豐琪想想說,“也許……他只是出去散散心,晚點就會回來?” 豐毅動也沒動,豐黎瞪了她一眼,坐了一會兒,有忍不住起身要出去找。豐琪連忙拉住,“漫無目的地找就是無頭蒼蠅,再等等消息!”豐黎原地焦躁地挪動著,終于喪氣地坐了回去。 閣樓交給幫傭,張嬸下來為幾人準備晚餐,擺上了桌,卻沒人有心思吃。間歇豐毅接了幾個電話,確認了幾個徐北喬經常出現的地方都沒有線索。晚飯過后,看著天色一點點黑下來,接著變得漆黑,依然沒有徐北喬的消息。 “徐先生經?;厝サ膸讉€地點都有人監控,曾經住過的小區、以前的學校,包括劉錚和齊越的住處,也都有人留守?!盩ONY匯報,“估計徐先生在沒有目的地走,一旦他想到去哪個地方看看,我們就會有消息?!?/br> 豐毅點點頭,沒有做聲,目光陰沉地看著只有畫面沒有聲音的電視,那是張嬸受不了客廳壓抑的氣氛,壯著膽子打開的。畢竟今天是跨年,可喜慶的氣氛更襯得此刻豐家的冰冷。 豐毅坐在那里等消息,心里卻禁不住肖想徐北喬此刻的心情。CHRISTOPHER說得清楚,費明今天找上了徐北喬,說了他和自己此前深厚的關系。和徐北喬結婚,是為了費明。自己和費明之間的緋聞也好,情愫也好,都不是自己回到香港后情感一時的宣泄,而是所有事情的源頭。 不知道費明對他說了什么,但料想不會是什么好話。CHRISTOPHER說費明一直在說,或許自己做錯了。豐毅閉上眼睛,是錯了,但錯的不是費明,而是自己。一開始是為了費明的聲譽不想說,后來又覺得已經過去了就不必說。但即便如此,當徐北喬知道了真相,那樣對感情純凈的心,受傷也是必然。 豐毅讓自己的心思順著徐北喬的角色延展開去,化妝室里對費明的維護,地下車場里與費明的相擁,所有曾經傷過徐北喬的情景,在今天又以另一種新的面貌再一次刺傷了他。 費明會怨恨他搶走了自己,會嘲諷他投入了情感卻一無所知,會告訴他兩人曾經的深情,而這深情不管是否已經結束,都足夠令人心生疑惑、望而卻步,更別提是曾經被李靖重傷過的徐北喬。 豐毅咬了咬牙,做了幾個深呼吸,要冷靜,冷靜才能應對,冷靜才能挽回,冷靜才能找到…… 就算是在富人居住的半山,跨年的時候也不會清凈。道路上間或有豪車飛馳而過,年輕的富家子弟會揚著雙臂歡呼,喝酒兜風。隨著新年的臨近,電視臺在舉辦了各種歌會、演藝之后,將鏡頭轉向了正在戶外聚眾跨年的平民百姓,一張張笑臉,年輕的,蒼老的,漂亮的,平庸的,沒人在乎他們是誰,在乎的只有他們的歡呼與期待。 “10、9、8、7……”電視雖然沒有聲音,卻能看出廣場上的人們口型一致地在倒數,“6、5、4、3、2、1!新年快樂!” 人們在無聲地喊著,豐毅覺得自己也是這樣。胸中已經沸騰煎熬得幾乎要噴薄出來了,可人還要坐在那里,壓抑痛苦,不能埋怨。 “啊呀!”一直噤聲的張嬸忽然指著電視叫,“徐少爺!”說著跑過去,手指點著屏幕一角上小小的頭臉,“徐少爺!” 幾人頓時將目光聚焦在電視上,豐黎打開了音效,“新年快樂”的歡呼聲頓時撲面而來。鏡頭里的主角是一對歡笑的年輕人對著鏡頭接受街頭采訪,但所有人都關注著鏡頭邊緣掃到的身影——徐北喬。 在歡叫、活潑的人群中,徐北喬安靜地站著,安靜地看著,表情不悲不喜,有的是冷眼旁觀的冷靜和落寞。 “這是哪里?”豐毅問道。 TONY看了看臺標,又仔細觀察街景,“好像是中環,就在大圣誕樹附近?!?/br> TONY話音剛落,就見電視上失去了徐北喬的蹤影,畫面切到演播室,“……以上是本臺記者在中環采訪到的……” “叫所有人馬上到中環,沿路也要仔細觀察,千萬不能錯過!”豐毅說著,起身就往外走。豐黎、豐琪和Tony連忙跟上,轉眼間,家中就又只剩下張嬸。 過了許久,豐亦鑫和榮玉玲才告別了酒宴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看到張嬸可憐兮兮的臉。 “阿琪回來了?”榮玉玲睜大眼睛。 “北喬怎么了?”榮玉玲跌坐在沙發。 “阿黎打了阿毅?!”榮玉玲求助般地看向豐亦鑫。 豐亦鑫重重地哼了一聲,“新年第一天,天還沒亮,家中就搞出這么多事來,來年注定不得安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