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天皺了皺眉。

    他知道蘇柔堅持的時間不多，與此同時猛地沖往前，至中年人身邊半米時，突然一個上半身鐵板橋倒彎。

    同時一腳踢起，左拳暗中從腰腹間遞出。

    月光傾瀉，蝴蝶刀翩飛折射著光影，黑衣殺手伸出的手微張，蝴蝶刀已半個柄部落入其手中。

    正待他翻手就刺，可一只腳卻猛地從其下方踢來。

    稍尖的牛皮鞋尖一下點在黑衣殺手的腕部，將其握著蝴蝶刀的手腕骨徹底踢碎，而與此同時，中年人的匕首貼著葉塵天的面皮劃過。

    卻是被葉塵天這一招鐵板橋堪堪避過。還未等中年人匕首變向下刺，就突然感到腹中一痛。

    那是葉塵天遞出的左拳。

    拳至，葉塵天再不管中年人，鐵板橋彎下的身又起。緊接著，又是一拳將那個手腕碎掉的殺手干掉。

    下一刻，葉塵天便頭也不回的沖入河中，朝已沒了呼救聲的蘇柔落水之地游去。

    葉塵天跳下貨船的時候，中年人身子晃了一下，忽然跪倒在地，口吐鮮血，怒目圓瞪葉塵天的背影。無比艱難的道：

    “竟是這等身手……”話畢，脖子一歪，徹底沒了呼吸，因為葉塵天只一拳，就打碎了他的肺腑及其它肝臟。

    ……

    葉塵天在河下潛游，終于找到了她。

    此刻的蘇柔嘴巴緊閉，雙頰也因缺氧漲的通紅，雙眼睜著卻沒有焦距，頭部亂晃，奮力掙扎。

    二話沒說，葉塵天一把抱住蘇柔的頭，抿住嘴吻了下去，用舌頭撬開蘇柔的雙唇，強行把一口氣渡進去。

    蘇柔雙目終于有了焦距。

    渡過來的空氣讓她情況稍緩，但這時她的意識仍未清楚，其雙手雙腳，一碰到葉塵天就如同八爪章魚般纏了上去。

    葉塵天苦笑，這要是一般人被這樣抱住，還怎么游泳。

    幸虧他不是一般人，摟住蘇柔的腰，葉塵天雙腳猛踩，攪動著河水推動他們往上游去。

    “呼！”

    葉塵天深深的吸了口氣，懷里的蘇柔仍屏著呼息，無意識地緊緊抱著葉塵天。

    見狀。葉塵天輕撫蘇柔的背。

    幾近被溺死，蘇柔如今被驚嚇過度，潛意識的還以為是在水下，怕被嗆住，要緩一緩才行。

    輕拍了一陣后，蘇柔猛地嗆出了一口水。

    意識逐漸恢復，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雙頰因缺氧憋出的紅暈慢慢消退，但整張臉仍因驚恐而花容失色。

    剛才葉塵天要是再晚上幾秒，或許她就真的永遠的留在這里。

    游到稍淺的江岸，葉塵天將蘇柔抱出水面，走到來時坐的加長型黑車旁邊。保鏢們和其它殺手的戰局在百米外的碼頭附近，所以這里還算安全。

    黑車由蘇柔的指紋解鎖，葉塵天將蘇柔放到沙發上，拿毯子幫她裹住，輕柔的叮囑她記得把車門反鎖后，就要往車門外去。

    此刻，他心中殺意洶涌，他怕自己這個樣子會嚇壞蘇柔，便沒有正面蘇柔，側身稍稍叮囑兩句就要離開。

    可忽然，就在他轉身之時，一只手抓住了他。

    葉塵天扭頭。只見蘇柔眼中淚珠打轉，直視著他，輕聲道：“要小心！”葉塵天伸出手，摸了摸蘇柔的頭，轉身，將車門關上。

    再無表情，可心頭的那股殺意卻因那一聲輕囑，凝為利刃。直沖云霄。

    安頓好蘇柔后，葉塵天陰沉著臉走向碼頭。

    碼頭上的戰斗還在進行，跟著來的數十個保鏢，現在也只剩下三個在苦苦掙扎，剩下的都倒在了血泊中。

    五個黑衣殺手包圍著三個保鏢，卻遲遲沒有動手，三個保鏢前躺著兩具黑衣尸體，應該是殺手們忌憚的原因。

    葉塵天大致掃了一眼，地上尸體總體還是穿西服的保鏢居多，想來是突然遇襲下，保鏢們一時驚慌失措，被殺手們成功得手幾個。

    而余下的保鏢。在同胞尸體的刺激下，倒是激發了血勇，且戰且退，也留下了幾個殺手的姓名。

    眼見黑衣殺手又要再次進攻。葉塵天彎下腰，從岸邊撿了幾顆鵝卵石，顛了顛，覺得分量和數量大致夠了。便站了起來。

    好久沒有玩石子了，也不知道準頭怎么樣，葉塵天心中嘆了一句，眼底卻是突然一凌。

    扭腰，甩臂，將一顆鵝卵石狠狠的擲出。

    石子帶著呼嘯聲，猛地打在一個殺手的脖頸，一瞬間將其打的稀爛，葉塵天搖搖頭，果然有些手生。

    他瞄準的原本是那個殺手的下巴，不過……

    葉塵天從左手再拿起一顆鵝卵石，在右手里撂著，眼睛卻瞅著隨著他走進，只有二十米多米遠的殺手們，心想，再練一兩顆。興許手就熟了。

    碼頭上，在第一顆鵝卵石飛來，砸碎一個殺手喉嚨之后，所有的殺手都愣住了，將視線投向岸邊的男子，如臨大敵。

    其后，三個保鏢也因為難辨敵友的緣故,戰戰兢兢，戰局也因此而停。

    可還沒等殺手們有所反應。又有一顆鵝卵石呼嘯而來，從一位殺手的右眼穿透而出。

    “轟隆……”

    那個殺手轟然倒地，眼看是不活了。

    “手誤，手誤！”遠方傳來了葉塵天似笑非笑的聲音，可聽在還活著的三個殺手耳中，卻如惡魔呢喃。

    因為他們聽得出，在男子淡漠語氣下，那不加掩飾的殺意。

    終于，三個殺手中有人崩潰了。

    他率先瘋狂地朝河里逃竄，在他意識中，逃進河里或許他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因為他知道，他根本無力抵抗下一顆鵝卵石的打擊。

    也逃不過，那個男人的鎖定。

    其實第一顆也就罷了，殺手們背對著男子是被偷襲，所以還能解釋是大意，可第二顆鵝卵石的到來，則徹底擊碎了殺手們的所有幻想。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顆鵝卵石飛來。

    甚至看的很清楚，那個死去的殺手做出了反應的，是往側面去躲了的，可看在眾人眼里，卻像是他主動用右眼去接那顆鵝卵石一般。

    那是看破！

    是男子在投擲前就算好了對方的所有反應，比預判更高一籌的看破，所以這名殺手知道，他只有逃到水里，才有可能避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