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摸過他的作息,愛睡懶覺,每天下午兩點過后才來上班,處理郵件都能處理到凌晨半夜?!?/br> “這種人,除了工作重大失誤,脾氣穩定,你壓根不擔心他為難你?!?/br> 歸祺看她神思游離,拿胳膊肘頂了頂她:“姐,姐!你聽沒聽我說話!” 歸要被晃回了神。 歸祺納悶她想什么這么入神,她腦中卻想著方才金揚說的話,瞧了桌上人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于是開口:“我去個洗手間?!?/br> 說完直接起身,往著某個方向去。 歸祺瞅了又瞅,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想出聲叫住歸要,卻又頓住,低頭給她發了個消息:【姐!你走錯方向了,那邊是后門!】 -- 歸要從來沒做過這樣沖動的事情。 作為一個循規蹈矩的姑娘,內斂、安靜、不出格。 從沒為誰為哪件事這般沉不住氣過。 她嘗試著推門進那個包廂的時候,果然看見里面有個她熟悉的男人。 身上套著件黑色夾克外套,手臂閑閑散散地搭著椅背,嘴里銜著一根燃燒的煙,舉著手,正接著一通電話。 形象管理甚至不達及格線,頭發松散,隨心所欲得一點不像日理萬機的ceo。 歸要心跳如雷,進去后,咔噠一聲,反鎖上了門。 手心因為緊張而透了些汗,她緊貼著門背,望向他的眼眸,凜冽、堅定。 一副不達目的誓不放人的架勢。 這一招,也是學的當初的他。 第63章 房間里靜悄悄的。 歸要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她直看向他,見他低頭掐斷了手中煙,沉沉望過來。 兩個人無聲相視,誰都沒先移開。 孟聿崢調整了個更自然的姿勢,微抬下顎,挑來一眼,疏離冷淡地緩緩開口:“有事?” 歸要被他話里的冰碴子擊中,卻硬是扛住了。 她攥緊拳頭,那些在心底里始終捕風捉影的事情,她今天一定要弄明白。 她冷靜道:“談談?” 他還算有耐心,待她如賓客般客氣,頷首:“你說?!?/br> 她深深呼吸,為自己預留一個心理準備,接著毫不加掩飾地,極為直白道:“你去過墨爾本嗎?” 她根本沒給任何鋪墊,他指尖微頓。 她掃了他手指一眼,不待他給出答案,又道:“你的身體怎么回事?” 孟聿崢見她那模樣,低首略略沉思,反應亦是極快,不過兩句話便猜出她這趟的目的,他倒也接招,索性起身,朝她步步逼過去,掛上幾分謔笑:“什么身體?” “冉冉他們都說,說你身體不好?!?/br> 她瞧著他步過來,危機感直線上升,只是此刻早已退無可退,于是干脆硬著頭皮,繼續引導探問:“身體不好,卻煙酒都來,你不要命了是么?” 他在她一步之外停下來,聞言,覺得特好笑:“我的命與你何干?” “與我無關么?”她忽然抬眼,不帶任何避諱地看進他眼里,既是重復,亦是強調:“孟聿崢,真的與我無關么?” 孟聿崢看著她,聲音淡,卻有力:“你來就是問這個是嗎?” 他回避態度太過明顯,她望著他,頓了兩秒。 劍拔弩張的較量,危機氣氛一觸即發。 他們的對話精簡、赤/裸、目的性與攻擊力極強,猶如一場無聲的硝煙,兩人各自試探,又各自回避,到最后誰也不讓誰。 她看著他的表情,慢慢開口:“那你希望我問什么呢?敘舊?寒暄?還是求和?” 他睥睨過來:“咱倆有什么可說的?” “你為什么一直回避我的問題?” 歸要不打算與他周旋,他這人,商場交際那套玩得太熟,若真這么一直繞圈子,怕是玩不過他,她只能另辟蹊徑,直接戳破坦言:“那些問題很難回答嗎?孟聿崢?!?/br> “還是你根本不想讓我知道?” 他終于不再說話。 死寂的沉默,他睇著她,眸中卻開始氤氳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 她分明瞧出來他神色不對,卻依然不怕死地將所有問題繞回了最初:“所以,你去過墨爾本?!?/br> 語氣里是篤定的、已經被她在短短時間內確認過的。 “那你去找過我嗎?”她問。 那雙看透人心的眼睛實在厲害。 孟聿崢生平最厭惡受他人掌控,心思更忌諱受他人琢磨看透,她太聰明,弄得人心里不爽快,平白無故撩起一股不耐的燥意。 他沒回她,卻在她想再次開口逼問前,忽然一個上前,發狠似的摁住她的肩,直接將她翻過身壓向墻邊,一手將她的手腕反剪扣住,一手從后繞過她身前,虎口抵住她下巴,三指發力,以絕對掌控的力道掐住她的兩側腮頰。 他絲毫不顧二人纏斗之間手背磨礪墻壁的痛感,死死控著她,不叫她再有機會轉頭,肆無忌憚地分析他的心理。 這一切發生得非???,歸要沒有任何機會反抗,第一反應便是被這近似羞辱鉗制的姿勢激怒,她咬牙斥喊道:“孟聿崢,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