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斷子絕孫腳
將宋藝萱和苗秀云送進屋里,白遠生怕有人無意間打壞磨豆子的機器,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又急忙跑了出來。 幸虧白遠出來的及時,剛在機器旁邊站好,忽見被打倒的一人撞了過來,他立刻橫身阻攔,又那人推向旁邊。 被推出去的小弟是劉春這邊的人,回頭看見是白遠,頓時怒火中燒,這傻子也敢動自己,簡直翻了天了。 “傻子,他媽的找死!”說著,這家伙掄拳向白遠打去,在他的想象中,白遠至少應該抱頭鼠竄才對。 結果卻是白遠神色鎮靜,面對襲來的一拳,情緒毫無波動,輕松躲過,又是動作敏捷的一腳,把這家伙踹倒在地,連滾了幾圈,正好滾到了人多的地方。 其他人正忙著打斗,哪里還能注意到地上還有個人,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對方的人,幾腳踩下去,那叫好慘叫連連,白遠都不忍再看了。 此時,劉春和明哥兩位‘大哥級’的人物打得不可開交,抱著倒地翻滾,連抓帶撓,好像潑婦打架。 劉春的臉蛋上多了幾道紅印子,明哥梳得锃亮的頭發被抓得如同雞窩般,兩人邊打邊罵,儼然半斤八兩。 “劉哥,加油,撓他,明哥,你這招不對,來個猴子偷桃呀!”白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叫嚷得不亦樂乎。 亂哄哄的場面下,兩人并沒有注意到白遠,也沒心思注意。 “別打了,都別打了!劉春,你給我住手!”正當混戰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響起。 白遠一看,來的是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精神的中山裝,國字臉寫滿了威嚴二字,往院門口一站,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不是村干部丁秋強嘛,趙村長的小舅子,丁秋芬的弟弟,平日里在村里就是不茍言笑,威嚴很高,是位老干部了,他怎么會來? 原來是宋藝萱見事情變得愈發不可收拾,情急之下給村委會打了電話,她知道這事兒打給趙村長一點兒用都沒有,甚至趙村長還會故意拖延時間,畢竟劉春是他的人。 所以她才直接給村委會打電話,正巧丁秋強在辦公室里,聽到后急忙趕了過來。 哇哇亂叫的劉春見到丁秋強,神色一變,這老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平日里不怎么管村里的事情,但趙村長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趙村長都如此,他更沒有什么底氣了。 “丁叔,救命!”劉春帶的人根本不是明哥等人的對手,丁秋強的到來無異于救星,他慌忙呼救。 明哥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見到劉春如見到救命稻草般,就知道這個中年人是劉春一伙的,又有幾分威嚴,估計是村長之類的村干部。 他當下有了退意,但不能這么白白撤退,落了自己的面子。趁著劉春走神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使用撩陰腿,正中劉春的襠部。 “嗷……”劉春頓時凄厲的慘叫起來,聲音從粗獷轉為尖細,臉色漲得通紅,聽著就令人覺得疼痛難忍。 白遠見狀,怒其不爭般挖苦道:“我早就說要先用斷子絕孫腳,偏不聽,這下好了,讓人家先搶先了,太慘了?!?/br> “兄弟們,咱們撤,白遠,你小子不要在那里看笑話,你大哥已經完了,接下來就是你?!泵鞲缫粨舻檬?,毫不戀戰,意氣風發的撩了撩凌亂的頭發,招呼來帶的混混向門外退去。 “哎哎,你們這群小王八蛋不要跑,給我站住,他媽的,給我站??!”丁秋強氣急敗壞的看著明哥這伙人無視自己,片刻間逃之夭夭,顧不上形象,破口大罵起來。 處于比生孩子還痛苦的劉春,聽到明哥說的話,哪里還能不明白話中的意思,被誤會自己是白遠大哥了。想到這里,他的心臟也跟著憋悶疼痛,氣得吐血。 “白遠,你個傻……”劉春聲音極其凄慘的呼出白遠的名字后,眼珠一翻,昏了過去。 感受到劉春語氣中的怨恨,白遠不由得渾身一抖,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遠,你給我說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劉春和那幫人怎么會在你家院里打起來了?”丁秋強見到正主劉春昏了過去,只能向完好無缺的白遠,詢問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丁叔,我只知道劉春是過來找我和嫂子麻煩的,另外那撥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卑走h撓著后腦勺,裝傻充愣的說道。 丁秋強皺著眉頭,望了眼如死狗般的劉春,怒聲對劉春的兄弟喊道:“在這里等什么呢,還不趕緊把劉春送到診所,死了怎么辦?” 其他受傷較輕的人這才手忙腳亂的抬起死豬般的劉春,面對在村里積威已久的丁秋強,屁都不放一個,滿臉畏懼的出了院門。 “你和我好好說說,為什么劉春找上門來,找你家的麻煩?”丁秋強見這群煩人的東西走后,臉色稍緩的對白遠問道。 白遠當下在腦海中思索一番,將劉春怎么偷材料,又如何被抓緊牢里,最后被放出來的一系列事情,都如實的告訴了丁秋強,當然,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在描述時盡量淡化。 但丁秋強是什么人,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白遠口述中的許多細節都被他抓住了,饒有深意的看了眼白遠,面帶玩味的笑意道:“這么多年,村里人都把你當成傻子,但往后誰要再把你當成傻子,恐怕就真的是個傻子了?!?/br> 白遠沒有說話,只是嘿嘿傻笑。 這時,苗秀云和宋藝萱也從屋里走了出來,見白遠和丁秋強聊得有來有回,不禁感到有些新奇。 “這么說來,是劉春把蔬菜大棚的材料偷了?”丁秋強又再次問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絲驚訝。 “不錯,難道丁叔不知道?”白遠見丁秋強的語氣不似作假,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甚至連蔬菜大棚的材料被偷這件事都不知道,更別提是誰偷的了,趙元昌可沒告訴我?!倍∏飶姷难壑虚W過精光,透著幾分埋怨道,顯然他跟趙村長之間有些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