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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種份上,葉之桃也不好再拒絕張已明的好意。她點頭:“謝謝張導指點?!睆堃衙餍πΓ骸昂昧?,今天就拍到這里,我們收工?!?/br> 葉之桃換了身衣服,鉆進自己的保姆車。助理開車,將她載回了酒店。 《告別》是一個發生在南方大城的春天故事,葉之桃靠在后座的車窗上,看著窗外的姹紫嫣紅眼底一片灰色。 昨天她拍了一場在公交上的戲份,也是像現在這樣,靠在窗邊,看著路邊擦身而過的車子與行人,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是空空蕩蕩的。 她想起早年還在學編劇時曾看過的《西西弗神話》,其中一版的序里有這么一句話:“人生皆是毫無意義的?!?/br> 因為沒有意義,所以人時常會有一種荒誕感,而這種荒誕感極易促使人放棄生命。 葉之桃此刻就有那么一種荒誕感,她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是小蒙,可她還是無可抑制地將自己代入小蒙的情緒中。 小蒙的家境如何呢?在隱藏設定里,她幾乎是這個世界里的孤兒。 她就好像是浮萍一樣在這個事件漂泊,直到遇到老師,兩朵浮萍聯結在一起,似乎能抵擋這世界帶來的一切風雨。 可是現在,她所依賴,所熟悉的人不在了。她和世界短暫地失去聯系,所有可愛的事物正在遠離她,一切變得毫無意義。所以小蒙自然而然地就生出死亡的念頭。 死亡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生出這樣的念頭也是如此。唯有堅持人生是極其困難的。 葉之桃對于想念亡者這種情緒并不陌生,她的母親早逝,她的少年時期不是在想mama,就是在想mama的路上。有時候葉雪將她欺負得慘,葉博偏心過頭,她就會覺得人生特別苦,希望自己快點長大,能夠獨立,但是一次都沒有想過死亡。 是怎么樣的一種情緒會讓人覺得想要死亡呢? 是難過?是委屈?都不是,是空虛和絕望,是想見再也見不到的悲劇。 這段時間里,葉之桃幾乎被這種情緒給壓垮了。她瘋狂地想念顧青曼,也想念著薄暮輕。她覺得,只要這兩個人能讓她見一面,她就什么都好了。 葉之桃思緒混亂,回到酒店的時候,助理林宜讓她早點休息。她也的確需要時間喘口氣,于是疲憊地打開電子鎖,推門進入自己的套房。 房間里隱約有人在說話:“好了,今天的會議暫時開到這里,辛苦大家了?!?/br> 是薄暮輕的聲音! 葉之桃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她連忙帶上門,慢吞吞地往里挪,然后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電腦的薄暮輕。葉之桃歪著腦袋,像是在打量一件什么稀罕的物件看著薄暮輕,然后在薄暮輕回頭時笑道:“你怎么來了!” 薄暮輕一手合起電腦,一手摘下自己的藍牙耳機,回頭含笑看著她:“我聽說我的小桃最近拍戲很辛苦,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你?!?/br> 她說著,坐在沙發上朝葉之桃張開手臂:“上班辛苦了,給你一個擁抱吧?!?/br> 葉之桃覺得心口那塊空虛完全被填滿了,她高興地喊了一聲,接著撲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薄暮輕。 這一撲有點沉重,薄暮輕被她推到在沙發上,整個人被緊緊抱住。 薄暮輕抬手拍了拍葉之桃的背脊,問她:“怎么了?這么熱情?!?/br> 葉之桃摟著她的脖子,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想把薄暮輕揉進懷里,悶聲悶氣道:“沒什么,就是想你了?!?/br> “我好想你啊薄暮輕?!?/br> 薄暮輕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哄道:“知道你想我,所以這不是來見你了嗎?!彼f著,傾身吻住了葉之桃的唇。 唇X齒相接時,葉之桃以極度的熱情回應對方。 兩人從沙發到了床上,一個半小時過去后,葉之桃捂著臉趴在床上,死活都不肯起來。 薄暮輕打開床頭燈,伸手撩撥著頸后烏黑的長發,輕輕喚她:“桃桃,該起來吃飯了?!?/br> 葉之桃抱著枕頭,將自己的臉埋進去,十分羞憤道:“我不起,你不是說來看我嗎,你騙人?!?/br> 薄暮輕哄道:“小別勝新婚,林宜說你拍戲有點麻煩,我以為是需要我來獻身救場的?!?/br> 葉之桃聽到這句話連忙轉身:“獻身,什么獻身?” 薄暮輕眨眨眼:“字面意思?!?/br> 葉之桃不滿道:“我不管,既然你說獻身了,今晚就要獻身給我試試!”說到這里,葉之桃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薄暮輕眼角含笑,看著她露出來的肩頸,伸手在她胸口上劃了一下。葉之桃受驚,連忙抱胸:“你干嘛?還想繼續嗎?” 薄暮輕笑瞇瞇道:“繼續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在我餓了。你說我們一會是叫客房服務送飯呢,還是讓我繼續吃桃呢?” 吃桃…… 葉之桃捂著自己的胸口,臉爆紅。 好一會,她才支支吾吾道:“那就起來……先……先吃飯吧?!?/br> 在面臨人身安全時,葉之桃果斷選擇順從對方。畢竟再瘋幾回,她估計今晚都不能看劇本了 兩人一同進了浴室,等裹著浴袍出來時,薄暮輕已經叫好了客房服務。她抱著葉之桃坐在沙發上,陪她一起吃晚飯:“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收工了,我本來還想處理完工作就去接你的,結果林宜給我打電話,說你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