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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陰魂不散,而且極其頑強。雖然被那個小隊燒掉了大半, 但還是有漏網之魚和這種燒了一部分但是沒有喪失行動能力的。 簡釩緩過來了趕緊背著俞楊走進了最近的建筑里。 是家醫院,藥房已經被人們搶光了, 防彈玻璃做的窗口已經被暴力砸穿,柜子桌椅歪七扭八倒在一邊,地板上有不少紅褐色的印記, 應該是血。在大廳一旁簡釩看到了醫院完好的布局圖,她找準方向背著俞楊走樓梯上了二樓。 到處都是醫用棉花, 此時的醫院里彌漫的再也不是那股子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而是充斥著淡淡的灰塵和說不上來的怪味。 簡釩找了一間病房, 把俞楊放了下來。 她出血不多, 背上透了巴掌大的一塊血印,泡濕了那背上沾著的那塊布。 簡釩看了看,把掛在脖子上的包袱解下來, 她的包袱里有剪子有針線。沒有消毒的東西,簡釩不敢動俞楊。要先把俞楊傷口的的膿水擠出來,然后用雙氧水或者酒精消毒,然后再是傷口縫合,這些步驟簡釩都懂??墒菦]有麻藥和止血藥,處理起俞楊傷口就變得棘手起來。 簡釩喘著氣,好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搓了搓手,又摸了摸俞楊的額頭,給她喂了點水。 這是醫院肯定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可以消毒的醫用酒精。一般醫用酒精的保質期是兩年,簡釩覺得是為了安全規范才寫上去的,有的酒能放好幾十年都沒有問題呢。雖然酒精本身具有揮發性,但只要保存得當,沒有過度揮發,那還是可以用的。 簡釩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把門關好以后,自己獨自一個人在醫院里摸索起來。 回來的的時候簡釩手里帶著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醫用棉線和膠帶。 她在出去找了些斷掉的木頭升起了火,把包里能夠用到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再看看俞楊露出來的后背,簡釩關好門,找了一只干凈的塑料桶去接了水,路上還找到了一個全新的平底鍋和不少的紗布。 把沾了灰的紗布洗干凈以后,簡釩拿著東西又返回了俞楊所在的房間。 她把鍋想辦法架在火上,往里面倒滿了水,小刀、剪刀、紗布全都丟進去煮。 等待的時間永遠讓人焦慮,特別是簡釩現在這幅精神和身體都極度疲憊的情況下,更是讓人覺得沒有盡頭。她又重新出去找了足夠多的柴火,堆在一邊然后坐下來翻出沒有吃完的牛rou罐頭,給俞楊喂完之后自己坐在火邊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簡釩從來沒有覺得等水開需要那么漫長的時間。 “俞楊,我怕我救不活你,有些事情得先說好啊?!焙嗏C閉了嘴豎著耳朵聽著俞楊的呼吸聲,由于發燒的原因俞楊發出來的聲音很大。能聽見這樣的聲音至少證明俞楊還活著。 “待會兒用酒精給你洗傷口一定會疼,你得忍住了?!?/br> “還有啊,你要是活下來了可不許嫌我把傷口縫的歪歪扭扭的,這是傷口,不是衣服?!?/br> 簡釩又說了好多話,只有不斷地說話才能抵消她心里的緊張和害怕。 像是俞楊背后的傷,簡釩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傷口的創面沒有俞楊背上的那么長沒有這么深。簡釩沒有給自己縫合傷口的經歷,以前她都是跟在小隊后面,受了傷交足夠多的鹽巴就能得到救治。 她只是憑借著自己的那點常識和見到的,確定了俞楊處理傷口的基本流程和需要用到的東西。 紗布烘干以后,簡釩搬來了一個缺了半條腿的桌子,拿一旁的磚頭墊穩,把要用的東西放上去,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 簡釩先是小心用水把俞楊背上沾著的那塊布的邊緣浸濕,然后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動作已經很輕柔了,但時不時還是會聽到俞楊的悶哼聲。 當簡釩想用力把那塊布揭下來的時候,有人在瘋狂砸門。 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大約二十來歲的樣子,身上掛了一個醫藥箱,眼神不斷瞥向簡釩找來的那堆吃的上面。 她臉色蒼白,看樣子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這時候看見吃的目光像頭餓狼一樣。 末世里很少會有人殺醫生。 簡釩提著斧子走過去,她的腰上別了一把沒有子彈的木倉。這是在醫院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用來唬人效果不錯。 “你這樣做她會死的更快你信不信?”女人看著修羅一般的簡釩,雖然害怕但還是忍住了,她想要吃的。 簡釩深吸了一口氣,她舉著槍冷冷地說:“不許動,動我就打死你?!?/br> 女人舉起了雙手,她的白大褂太干凈了,簡釩不得不懷疑她。 “這…這是剛換的,醫院…里還有很多?!迸瞬煊X簡釩在打量她于是趕緊解釋道。 “哎呀,你再磨磨蹭蹭你床上的那個家伙就真的死了。我有藥,可以救她,但我有個條件?!迸舜蠛鸬?。 要是床上的那個家伙真的死了,那她估計也就活不成了。 她本來的目的就是幫眼前這個看似溫柔的女的救她的同伙,然后要一點吃的就離開。她在這里已經躲了十幾天了,隊里一直沒有人能出來找她,這里又經常有人在打斗,就昨天還死了幾個人呢,她躲都來不及哪還敢出了醫院往其他地方跑。 之所以敢往簡釩這邊湊,一來她是醫生,末世里的醫生很缺乏,更何況還是她這種帶著藥和小隊失散的醫生。二來,簡釩身上沒有后續可以穩定傷情的消炎藥,傷者背部的傷口很大,簡釩不能保證在她不專業的縫合過程中會不會引發大出血,這時候有一個醫生的出現正是簡釩急需的。三來,她們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