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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就著她的手喝下,嗓子舒服后就趴著不動了,依舊闔上眸子,耳邊響起陸蒔無奈的聲音:“不能睡了,天都黑了?!?/br> “好困,頭暈,寧王叔可曾來過?”楚染聲音悶悶地,腦袋向下,悶在被子里,動了兩下后發覺身子黏膩,都是汗漬。 她摸了摸頸子,發現身體有些酸,不用說也知是怎么回事,繼續趴著不動。 “黃昏時來過,去溫泉館了?!标懮P拍了拍她的后腦勺,拉了拉她的胳膊,“當真不起,我讓庖廚烤了羊腿,涼了可就不好吃了?!?/br> 楚染對醉后的事情記得不大清楚,只是這次就是覺得累,她揚首看著陸蒔:“你過來就是欺負我的?” 眸色濕潤,星眸搖曳著不甘,陸蒔道:“是殿下拉著臣不放,怨不得臣?!?/br> “騙子的話不可信?!背拘÷暬匾痪?,“不想起,你自己去吃罷?!?/br> 夏日里人都覺得懶怠,尤其是經過半日里的事情,陸蒔喚了幾聲無果后,讓人去取冰鎮的酸梅湯,置于榻前的小幾上,“喝了湯就起,如何?” 楚染喜歡被人哄著,自己伸手去取湯,碗都是冰的,摸著舒服。湯水里三兩顆梅子,看著也愛人,她自己端起來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又帶著涼意,十分舒服。 她喝過后,陸蒔接過空碗,遞給婢女,又望著她:“先沐???” “陸相還真體貼?!背距洁煲痪?,事后陸相就極好說話。她坐在榻沿上,披了外袍就去配間沐浴,走了兩步又回頭望著陸蒔:“不許進去?!?/br> 婢女覺得殿下有趣,陸相也愿哄著,兩人在一起分明是和睦有愛,哪里像外間說的毫無感情。 沐浴后,楚染懶洋洋地靠著小榻,翻看著明細冊子,咬了一口甜瓜,“侯爺給你看作什么,讓你貼些東西?” 她一語中的,陸懷思不會多要,老夫人怕養子受委屈,就想多分些,侯府就那么點東西,他們多要了,侯爺一房就只能吃虧。 婢女在擺膳,陸蒔讓人去取些清淡的湯水,到時好化去油膩,聽到這句話后轉身看著她:“殿下知曉,覺得如何做?” “陸相的東西也算是我的,該給的就給,我覺得不當給,得寸進尺,懂否?”楚染穿鞋走了下來,坐下后夾著烤rou,口齒生香。 她滿足地點頭,拉著陸蒔一道坐下:“陸相如何想的?” “如殿下所說,不該給的不給?!标懮P給她盛了碗湯,夾了rou給她,白日里飲酒多了,晚上就不好再飲。 膳桌上不好多話,兩人就不好再說,膳后,陸蒔拉著她去外面散散食。 別院清幽,夜間還有三兩螢火蟲,在叢間纏繞,點綴著漆黑月色。 兩人走得慢,繞著水榭走走停停,陸蒔說起白日里的事情,“寧王想要侯府給郡主庇護,尤其是與霍家交惡后,斷斷不會去支持恒王,侯府也算是太子嫡系,嫁進來也是好去處,且世子后宅無人,寧王看得清,不會讓自己女兒吃虧?!?/br> “寧王叔竟想得如此周全,陸相與侯爺說過了?”楚染腳尖踢了踢石子,噗通一聲落入河里。 陸蒔順著聲音去看,道:“侯爺同意婚事?!?/br> “你確定老夫人也同意?”楚染試探,就那樣的祖母,嫁進去誰不頭疼,且寧王無權,指不定還要受她欺負。起初她覺得或許可行,可是時日久了,她倒覺得陸家就是火坑,她不想推阿姐入坑。 陸蒔站定,眸色映著星辰,淡笑:“老夫人同意與否并不重要,待分家后,陸二爺會接她去府上常住?!?/br> 楚染這才放心,“過幾日就去同寧王叔說一說,至于其他的,他自己當有辦法?!睂幫鯐蟊菹沦n婚。 兩人走過一陣后就回屋休息,楚染先上榻后,陸蒔將公文處理好就休息。楚染照舊躺在里面,聽到聲音后就出聲:“明日清晨就走嗎?” “嗯?!标懮P應一聲,陛下食用丹藥的次數頻繁,林氏勸過幾次都未果,小皇子生下后身子也不如常人健康,喚了太醫日日守著,外人之當是小皇子命不好,殊不知是陛下所食丹藥之故。 陛下身子不好,些許常事就放手讓朝臣去做,大權依舊抓得很緊,不肯放松。比起前世里,身子差得很遠。 前世里,陛下是否服用丹藥,陸蒔不清楚,后宮無人,這些隱秘之事也傳不出來。林氏日日侍奉陛下,幾乎不離身,這才知曉他食丹藥。 今年不早朝的時間也多于前世,兩相對比,她有些擔憂。 楚染就聽到一個字,不知發生什么事,翻過身子就見陸相滿目愁色,她湊過去:“何事不順?” “無事,殿下不去宮里見見太子妃?”陸蒔斂下心神,手搭在楚染腰間上,未曾去觸碰,就被楚染挪開,未及多想,人就自己送了過來。 楚染先貼著她,吻上她的唇角。楚染的喜歡單純,與朝廷、與前世無關。前世的她對陸蒔多是利用,都是為了太子的位置,如今卻是不同,起先因太子而拒絕她,如今拋開那些,留存的只有最純真的感情。 小貓兒主動貼過來,陸蒔哪里會拒絕,耳鬢廝磨終究是最短暫的時光,錦帳低沉,讓人沉醉難醒。 吻過就停止,楚染眸色微紅,眼睫如羽扇般輕顫,“不去東宮,太子近來自有主張,不用我去多話的?!?/br> 這話倒是罕見,陸蒔輕笑,手依舊搭在她腰間,輕輕去揉:“太子并非稚子,哪里會照你的話去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