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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同意,潘夫人樂得展顏,今日就是來碰碰運氣的,不想小公主這般爽快,還多給她一成,出驛館后就和曹夫人夸贊,殿下這條路走對了。 曹夫人笑話她:“殿下就是賺個脂粉錢,也不會貪得太多,倒是你自己做事謹慎,搭上殿下,陸相那里都好說話,我瞧著兩人好像置氣了,你手上這個圖紙快些做出來?!?/br> “我回去就忙,不會忘了夫人的恩惠?!迸朔蛉讼残︻侀_,也不與曹夫人多說話,自己忙回去處理這件事。 驛館里的楚染讓人叫來連城,將事情和他說了,又道:“你挑幾個伶俐的,我再問陸相討要幾人,剩下的懂些功夫就行?!?/br> “您自己就把這么大的事給定了?”連城驚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不知道兩成利潤是多少錢,但肯定不是少數。 “為何不能定,你且去安排,不要像老頭子一樣婆婆mama?!背静荒蜔?,離了陸蒔不過日子了? 連城不敢回嘴,覷她一眼就忙跑了,去招攬人手去了。連家有好手,若走沙路,也不是難事,然而這水路,終究還是不如意。 連城出了驛館后,先去安排人手,連家跟著他過來的人也不少,有好幾十人,留了些給太子,其余的都跟著過來找人。 楚染一人把事情定下后,在屋內心思不定,也不是為了海運,而是想起太子。夢里的事做不得真,尤其是近日里發生的事,與夢里大不相同。 太子身子健康,便是最好的,他是所有人的希望。陛下多疑,并非針對他一人,恒王名聲越好,陛下猜忌更深。 想到此,她忽而心生一計,忙與陸相商議,穿過走廊后,又在廊下頓住,她為何要與她商議? 驛館內不少官員,她探頭去看,認識幾人,都是京官,想必是跟著陸懷思過來的,路途遙遠,人人面色帶著憔悴。 陸懷遠被陸相打發去休息,他們不行,就必須與陸相將手中的任務交接。楚染站于廊下,忽而一人走來,抬袖行禮:“公主殿下?!?/br> 馮唐一身官袍立于眼前,眉清目秀見言笑晏晏,楚染好心道:“馮大人一路辛苦,不如隨我去吃些東西,陸相那里我著婢女給你看著?!?/br> 馮唐感激不盡,一揖到底,也不推辭,跟著楚染入離開。 “清河內吃食很多,口味偏甜,我覺得尚可,不知馮大人覺得如何?!背疽贿M屋就吩咐婢女去取些點心過來,小爐里燒著開水,咕嚕咕嚕翻滾。 楚染熟練地拎起來,讓人取了茶餅過來,又道:“馮大人怎地過來了?” “郢都城內局勢穩定,恒王聲名愈發好了,太子避其鋒芒。另外明妃小產,讓陛下大怒,外人都道是靈祎殿下不小心所為,具體如何,臣也不知?!瘪T唐雙手接過楚染的茶盞,清香四溢,她笑說:“殿下何時學了茶道?” “非我功勞,不過是茶好罷了,劉大人送來的,馮大人莫要客氣,若是喜歡就拿些回去。明妃為何小產?”楚染心中奇怪,明妃是否有孕,她不知道,但是突然小產還與靈祎有關,她就覺得此事不簡單。 明妃心性沉穩,就看她讓新陽巧妙避免和親,就知她另有籌謀。奪嫡之事,本就兇險,明妃有周家做外戚,倒也可一爭。 恒王當時知曉明妃有孕,可是急得不行,竟這么簡單就沒了。 茶香裊裊,齒間留香,馮唐愛茶,她品過連連夸贊,回答:“臣查過,亦去過東宮問太子,誰知太子也不知,其余的就這樣過去了?!?/br> “靈祎受罰了?”楚染好奇,陛下偏愛靈祎,手心手背都是rou,怎么取舍都是疼。 婢女端了點心過來,裹了糖絲的桃條,換換口味的姜糖梅子,還有飴糖,澆了花蜜的菱角。菱角是從冰窖里的拿出來的,不比夏日里新鮮,吃在嘴里就剩下花蜜。 楚染喜歡清河的飴糖,就給馮唐推薦:“馮大人不忙可自去玩玩,清河在查糧,鬧過一陣才有好戲看,我可給你先說了,劉章這個人看著文弱,心里鬼心思多,你莫要輕信?!?/br> 馮唐也不大,十**歲,見到滿桌子的點心,挑了顆姜糖梅子,謹慎道:“陸相來時本就想著查糧,清河內雜亂,亦有霍氏的人,不如趁著這次除清,免得夜長夢多?!?/br> 楚染不知這些事,陸相心思縝密,來時一直未說,不想她早就謀劃,轉而一想,這些鏟除霍氏的人也就不計較了,問起陸懷思:“陸大人頭頂一個陸字,陛下就放心?” “陛下下旨意時,您與陸相生死不明,那個陸字也沒什么用處,且他歷來清正,陛下用他也放心?!榜T唐解釋。 楚染道:“他來時是不是受了刺激?” “殿下是何意?”馮唐口中的梅子沒味了,吐到帕子上包裹起來。 她動作優雅,與陸相極為相似,尤其是一舉一動,楚染察覺后,多打量她一眼,才道:“他來時口口夸贊恒王仁善,夸成了前朝賢王,喝了恒王多少**湯?” 馮唐氣息凝結,驚訝不已:“他來時是恒王送到城門外,不知說些什么,不過兩人相談甚歡,陸大人離開時臉色不錯?!?/br> “多半是真灌了**湯,你多注意些?!背緡诟浪?,還欲再問些陸懷思的事,婢女入內,道陸相請她過去。 馮唐要退下,楚染讓了份茶餅帶回去,外間的官員三三兩兩都還在外面站著。她問馮唐,“可還有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