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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姜若很少會這般冷,一整日好像都沒說過幾句話。 簡直比夢里的姜若還要待人冷漠些,傅輕羽想不明白,想要去問,可一看姜若繃緊的面容,便又只得打消念頭。 直至夜深姜若方才主動開口說:“早些休息吧?!?/br> 傅輕羽眼巴巴的望著姜若慢慢走遠,獨自一人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 又不同凡人必須入眠,傅輕羽懷里抱著枕頭,無聊的望著那緩慢燃燒的蠟燭,竟然發現那蠟燭極其迅速的燃盡了。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雖然并不影響傅輕羽的視線。 心里滿是困惑的傅輕羽實在睡不著,便起身準備偷偷去找姜若,可觸到門方才發現姜若她設了禁術。 硬是守到天亮傅輕羽方才試著推,門一下的打開,姜若已然立在花圃中。 山林間濃霧未消,潺潺的水聲卻已然入耳,那立在枝頭的小鳥正熱鬧的聚集在一處,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為何呆站在哪?”姜若側頭看向這方,那透過濃霧落下的日光輕照在她四周,還有些耀眼,她便慢步走了過來。 傅輕羽散落成長發,只一身單薄的里衣,整個人看起來瘦弱的很。 “阿若為什么要在夜里設禁術呢? 姜若眼眸微閃的避開傅輕羽的目光,指尖輕觸那散落的發說:“我帶你去梳理下發?!?/br> 兩人回了房,傅輕羽聽話的乖乖的坐下,透過銅鏡一直等著姜若的解釋。 可直至梳理好,也不見姜若開口,傅輕羽轉過身來詢問:“那阿若能教教我如何解那禁術嗎?” “你如今修為尚淺,日后再教你吧?!?/br> 又是這句話,真是讓人生氣。 傅輕羽仰頭滿是哀怨的望著姜若念道:“可是這禁術實在不方便?!?/br> 要是夜里想要偷偷溜出來都不行。 姜若指尖握緊系緊傅輕羽長發的發帶,抿緊唇瓣猶豫地說:“輕羽,這禁術是為你好,這般便沒人能傷你了?!?/br> 這個理由竟然讓傅輕羽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就這般過了數月,傅輕羽白日里修煉,夜里還需泡藥浴,偶爾還會去那寒池里待會。 初秋來臨之時,天氣轉寒了不少,傅輕羽卻發現一件怪事,不知為何姜若好像在回避自己。 雖然從前姜若也不愛親近,可是傅輕羽如果真耍賴的話,她也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傅輕羽手捧湯碗,小心翼翼的喝著熱乎乎的湯,對面的姜若手握木勺好似胃口并不太好。 “阿若今晚我能跟你一塊?” “不行?!苯粜】诘暮葴珣溃骸澳阋估飸斪ゾo時間練功才是?!?/br> 每回都是這般的說法,傅輕羽都快背的出來。 不過為解那禁術,這幾個月可是讓傅輕羽翻遍火陵山莊里的書,只是解禁術太難,所以只好放棄。 迫于無奈傅輕羽只得耍賴的一路扯著姜若的衣袖,心想任憑姜若如何冷漠,至少不會真動手。 不過如果是那夢里的姜若,說不定真的會動手。 腦袋突然閃出這可能,傅輕羽自己都差點被嚇到,忙搖頭望著身旁的人喃喃道:“阿若才不會隨便動手打人?!?/br> 兩人就這般糾纏至姜若房門,傅輕羽語氣軟軟的喚道:“阿若你是不是生氣了?” 一定是姜若提出成婚的時候,自己的遲疑讓她不高興了。 “沒有?!?/br> “可我都沒有說是因為什么而生氣,阿若你怎么就說沒有?” 面前的人沒有應話,傅輕羽湊近了些說:“我保證下回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點頭?!?/br> 姜若眼眸輕眨的望著一本正經的傅輕羽,指尖輕劃過傅輕羽的手背聲音柔和的應道:“回答沒有,是因為無論輕羽做了什么回答,我都不會生氣?!?/br> “真的?” “當然是真的?!?/br> 傅輕羽眼眸直直的望著姜若,臉頰卻發燙的厲害小聲地問:“那我們今晚一塊好不好?” 耳旁想起一聲嘆息,隨后傅輕羽整個人便被拉入房內,只余那被關在門外的山風呼呼的作響。 姜若這方的房間傅輕羽那是再熟悉不過,傅輕羽彎著眼眉笑得很是燦爛。 只是從進屋姜若好似就刻意保持了些距離。 傅輕羽先行梳洗后便老實窩在被褥里,顯然已經忘了修行之人不必入眠。 約莫著沒過多久,姜若從里間走了出來,昏黃的燭火微照亮那方。 “阿若,我們什么時候下山一趟???”傅輕羽這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個腦袋露在被褥外頭,眼巴巴的望著那對鏡梳發的人。 姜若手持木梳微停了停,望了眼銅鏡輕聲應道:“若是無事,數年都無需下山,輕羽想要下山了?” “嗯?!碑敵踅魹榱司茸约簩⒛怯耵⒆咏o了別人,現如今便一直只用簡單的發帶束發。 倘若那夢里是真的,那簪子對姜若一定極重要,可她卻為了自己而舍棄,若是能尋到合適的簪子,還是想要送她一個新的才好。 “好,等哪日天氣正好,我們再一同下山?!?/br> 傅輕羽聽了她的話,臉上笑意更甚,連同看那蠟燭的目光也歡喜了許多。 待她起身走近這方,傅輕羽忙展開被褥說:“被褥現在捂的很暖和?!?/br>